一聲看劍,樓下大堂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紛紛如遭雷擊,“看劍”兩個字普普通通,就算是拿著木劍玩耍的兒童都會在與夥伴玩耍時喊上那麼一句,可真正讓這兩個字變成神話的,天下隻有那麼一個人。
大魔王,林默。
聲音所致,劍光所指,沒有人能站著,也沒有人敢站著。尤其是那些肆意砍殺無辜的蒙麵歹人,他們單膝跪地,雙手高舉,緊緊並攏在一起,被一股神秘而詭異的力量牢牢牽扯著,無論如何掙紮,都動不了一絲一毫。
哪怕聽了再多的傳言,也沒有真身體會來得驚怖。
即便是這樣可怕的能力,也隻是魔王眾多能力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有個彆膽大之人仰頭朝上看了一眼,猝不及防的,瞥見那雙猩紅的,帶著奇妙花紋的眼睛,那是……那是……他們從不曾聽說魔王有這樣的眼睛,也不知道這雙眼睛代表著什麼,擁有著什麼樣可怕的力量,他們隻知道,魔王大概,或許,可能,又被鬼附身了。
江湖傳言,魔王本性軟弱慈悲,可一旦被鬼附身,就會變得凶殘無比,殺人不眨眼,一個不小心,她或許會把整個天下都給毀了。
被附身的魔王比林默本身要可怕萬倍,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過了一瞬,隻聽魔王緩緩開口:“倒下的都是什麼人?”聲音冰冷至極,冷得像火山外的冰雪。
沒有人敢開口,林默不耐地,將目光落在一個蒙麵人身上:“你說。”
蒙麵人扛不住這種問究,他或許不怕死,但他不能讓自己免疫恐懼,他低低道:“是……是過路人。”
“哦,過路人,那你們呢,你們又是什麼人。”
關於這個問題,蒙麵人大多數時候都會極為自負,極為不屑地開口告訴對方,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三凶徒便是,即便對方到死,也隻能得到一個這樣敷衍的名號,就連這,也隻是他們對即將斃命在自己屠刀的冤魂的一點仁慈而已。
如今角色調換,那個被點名的蒙麵人冷汗以濕透脊背,頂著如山嶽般厚重的殺氣和威壓,吞吞吐吐道:“我等是,十三凶徒。”
林默歪頭,總覺得這個名號有些耳熟,仿佛在哪聽過:“十三凶徒,我記得在六扇門掛過號,是麼?”
蒙麵人戰戰兢兢道:“是,但不是我。”
“哦?”林默沉吟一番:“我想起來了,四年前,我還住在神侯府的時候,四大名捕一齊出動,剿滅的那夥賊人不就是十三凶徒麼?你們算怎麼回事?繼承了前輩衣缽了?”
“看來,當年的那場圍剿沒能奈何十三凶徒的首領,隻要他還在,“十三凶徒”就永遠都在,是麼?”
蒙麵人不敢再答,他已看到那雙眼中的圖樣在轉動。
“你們很喜歡殺人,對麼?覺得殘殺那些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很有成就感,對麼?看著他們絕望倒下的感覺很舒服?既然這麼喜歡,就請自己感受一下,絕望的,一點點死去的滋味。”林默手摳住二樓扶欄,憤怒之下,生生將碗口粗的木頭掰斷。
彭得一聲巨響,欄杆掉下去,摔成了兩段,下麵那些蒙麵人驚奇的發現自己能動了,隨即,他們神思一晃,竟看到了無數的鋼刀利劍朝自己飛過來,他們跑不掉,也無法與之相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穿透,被生生剖開,劇痛在身體的每一處神經蔓延跳動。
最絕望的是,他們不會死,身體四分五裂之後,竟還會神奇的組合在一起,一切完好如初,緊接著,又是新一輪的折磨。
萬花筒寫輪眼,火影忍者中最高級彆的瞳術、毀天滅地的招式數不勝數,僅僅讓這些惡人陷入痛苦的幻境中,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林默從一邊的樓梯上緩步而下,踏過遍地的鮮血,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屍首,有女人,有孩子,有青年,也有老人,他們隻是為了生計奔波的普通人,隻是無意進了這家客棧,無端端的枉送了性命!
他們之中,或許有家中的頂梁柱,有等待他們的父母妻兒,有幼子盼望歸家的母親……為什麼江湖爭鬥要濫殺無辜,要累及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一想到這,林默心口的怒火就燒到了頂點,當初麵對原隨雲的那種惡感再一次湧上來,這些凶手,就算死上一萬次也不嫌多!棄惡從善?他們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從善?
這是林默第一次以純粹的懲罰為目的綁定體驗卡,拉人入幻境這種能力實在太方便了,這種強烈的“使用”願望,已經被刻意訓練過的意誌力讓體驗卡人物的人格被壓製,同時,能力也釋放到了極致。
上一次綁定宇智波斑……想起來還真是恍如隔世。
小魚兒亦步亦趨的跟在林默後麵,他也有點打怵,這位林阿姨僅僅隻是瞪了這些人一眼,他們就在地上痛苦打滾,哀嚎,明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偏偏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