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此時的大殿中悄無聲息,無人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隻能聽見褚月見在寬慰褚息和的柔和聲音。

這也是眾人第一次見褚月見有這般溫柔的一麵,心有好奇,但都不敢抬頭,反而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深怕被發現頭顱便不保了。

終於恢複了正常。

褚月見微不可見地籲出一口氣,忽感有一道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悄悄偏頭看過去。

是陳衍讓。

他此刻的視線顯得有些古怪,和平常的不一樣,已經沒有了平日的那種雲淡風輕。

想起方才的場景,褚月見不自在地垂下頭,由於思緒已經飄遠了,所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褚息和隱約察覺到她此刻的漫不經心,忽然聯想到殿中還有一個陳衍讓,心中不可控製地泛起嫉妒。

本是想要殺了陳衍讓的,但是姐姐不讓,他要聽話。可憑什麼能得到姐姐的垂憐,那些痕跡讓他嫉妒得發狂。

他還是想要殺了陳衍讓,卻不再打算在明麵上動手,得得等姐姐不會懷疑是他做的再動手。他也想要一樣的痕跡,什麼時候他也能被這樣對待?

褚息和心中泛起一絲渴望,將臉埋下,神情貪婪地吸取著屬於她的氣息,止不住蕩漾興奮起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想要搶走褚月見的所有注意力。

所以首先便是要將這裡的閒雜人等都趕出去,隻留他一個人在這裡陪著她,姐姐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你們都下去罷。"褚息和轉頭沉著嗓音吩咐。

陳衍讓立於原地不動,和褚月見對視片刻將視線轉移,忽然撩開衣擺跪於殿前:“陛下,臣有一事懇求,還望陛下成全。"

平緩的語調響徹大殿,同時響起的還有抽出刀劍的聲音。

“哎、哎,阿和。”褚月見察覺到他的動作,頓感不妙,趕緊將他的手拉住不讓他往前。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她差點都快要拉不住眼前的人。

褚息和手中持著長劍,眉眼冷漠地指著跪在麵前的陳衍讓,殺意半分未曾掩蓋,仿若他多說一個字便會將他的頭顱斬下。

“說。”褚息和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字,冰冷的睥睨著他。陳衍讓恍如未聞般垂著首,語氣平緩: “懇請陛下恩典臣,尚殿下為

妻。”

他真敢說!

褚月見聽見這幾個字頭皮發麻,陳衍讓是看不見自己頭上高懸的劍嗎?

她都不知道怎麼會發展成眼下的這種情形。

褚息和明顯是那種很嚴重的姐控,她不信陳衍讓看不出來,既然看出來了,那為何還要在老虎嘴裡拔牙?

褚月見隻感覺全部都要完了,本來是想要用陳衍讓保褚息和,現在的看來陳衍讓他自己都要保不住了。

保不住陳衍讓她的任務意味著失敗。殿中的人呼吸瞬間屏住,大氣都不敢喘出來。

陛下的心尖尖兒都敢求娶,果然是南海來的人,真的是不怕死。

不過令眾人詫異的是,褚息和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動怒,臉上原本掛著的怒意頃刻消散,依舊持著手中的劍,眉眼滿是寒霜。

"你有膽再說一次。"那柄長劍距離他的鼻尖不過一指。

陳衍讓依舊恍若未見,垂著首,平靜道: "不知陛下之前金口玉言的承諾可作數?"

在陳衍讓第一次入宮的時候,褚息和便為了想要拉攏他,從而允了他一個承諾。他想要試探褚息和心中的態度,是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允。”褚息和冷著眉眼,嘴角微勾,神色殘忍地舉起手中的劍: "允你去找先皇要承諾吧。"褚月見見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想要從床上爬起來阻止,剛起來雙膝一軟直接栽下軟榻。

褚息和聽見聲音第一反應便鬆掉手中的劍,轉身神色焦急地將人扶著,語氣含著憐惜: "姐姐還疼嗎?"

抬眸看著眼前麵容無害的少年,褚月見差點都要以為方才見到的人是假的了。她從未覺得在眼中乖巧的少年,原來會有這樣嗜血的一麵。

褚月見雙手緊緊抓著褚息和,臉上浮起痛色,點頭道: “痛,所以能不能現在讓這些人都滾,我現在隻想要單獨和阿和待一會兒。"

“姐姐想……單獨和我待在一起?”褚息和表情微楞地看著眼前的人,輕聲低語著,似乎在拆解著這句話的意思。

不管他怎麼理解,都隻能從字裡話間理解到一層意思。那就是姐姐不喜歡這些人,隻喜歡他,隻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陳衍讓隻是一廂

情願而已,姐姐隻是將他當成一個無聊時的玩物而已。

若是姐姐喜歡,他也能代替陳衍讓的位置,也能又機會成為姐姐最聽話,且最喜歡的……玩物。褚月見看著眼前的人,總感覺他眼中好似閃爍著興奮的光,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但為了穩住眼下的情形,褚月見隻得將他的吸引力轉移,趕緊點頭道: “對,人太多了我現在呼吸有些難受。"著重咬著‘人太多’三個字。

她的方才話音落下,眼前的漂亮少年眉眼微揚染上了笑意,耳根泛上了紅潮。

什麼時候待在一起需要人少?

褚息和身上所有的戾氣全部都瞬間褪去,再次變成了那個單純無害的少年。

他反手握住褚月見的手,眸中泛著溫柔的神色: “姐姐能不能再等等,等阿和將這些閒雜人都處理了,再陪著姐姐好不好?"

"不好!"褚月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個處理,是指的什麼意思,就是為了要保住陳衍讓,才這樣轉移褚息和注意的。

聽見褚月見的拒絕,褚息和方才蕩漾出的笑意落了下去,微微抿唇,低著眼眸看著褚月見的手指。

這雙漂亮纖細的手,有幾隻指甲已經崩裂了。

褚息和眼中滿是憐惜地輕輕碰著周圍,語氣帶著淺顯的嫉妒:“可他方才說要娶姐姐,阿和不開心。"所以現在很想殺他。

褚月見都不知道陳衍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講出這樣的話,不覺得他是這般沒有眼力的人,說不定藏著其他的意思。

比如說試探。褚月見在心中盤旋著這個想法。

她現在對原著的記憶有些淡化了,隻記得幾處重要的劇情,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求娶這一段。若是沒有的話,那麼大概是劇情崩了,說不定回頭她還得受處罰。

為了自己還有陳衍讓的小命著想,褚月見悄悄掀眸偷看陳衍讓,對方恰巧也在看她。不對,或許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和褚息和。

待褚月見抬眸時,陳衍讓才將視線和她碰上,纏著深不可見的漩渦。

果然是試探,他能這樣不怕死的試探,大約也是有脫身的辦法,根本無需她擔憂。但她現在一定要裝作未曾發覺的模樣。褚月見壓下心中的情緒,眨了眨眼表達著

自己的暗示。

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看懂自己的暗示,褚月見低頭認真地看著褚息和,言語溫柔地哄騙著他。

"其實方才是姐姐在和衍郎君玩遊戲,他還在方才的戲中沒有走出來,並非是真的要求娶。"她的話落下,兩道視線一起聚攏在她的身上。

褚月見感覺自己的腳趾頭都抓緊了,沒辦法,她實在無法解釋陳衍讓的行為。

方才看見他脖子上的紅痕,才忽然想到的說辭,反正原主也有些奇怪的癖好,這樣說倒還能說得過去。

褚月見麵不改色地眨著眼睛,暗想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名聲,至於玩什麼遊戲,想必不用她細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了吧。

她在明麵上已經救了陳衍讓兩次,這份‘恩情’以後都是要他還回來的。褚息和凝視她臉上理所應當的表情,眸光微微一動,到底沒有再接話。

終於大殿中的宮人性命無恙地都退下了。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就這樣將其放過了,都神情恍恍惚惚地往外麵走。

果然在洛河京,公主的話堪比聖旨還要有用。

陳衍讓臨走之際回望了一眼褚月見,帶著一絲高深莫測,褚月見還來不及品,他轉身便跟著離去。

果然這隻狐狸是能脫身的。褚月見看見那個眼神便懂了,不過她也白得兩次恩情。不虧。

偏殿的大門關上,禁衛軍立於門口,陳衍讓走出去之後,轉身看了一眼。

一直在外守著的隨從見到他,趕緊上前查看著他,低聲道: "爺,可有礙?"

"無礙,此事不用稟明給父親。"陳衍讓眯起雙眸,泛著幽深的光,抬手將他的動作打斷。隨從眼含著擔憂點頭,心中泛著不忿。

早就知道洛河京的皇帝嗜殺成性,方才他被禁衛軍羈押著,差點都以為自家爺在裡麵犯了什麼滔天大禍,要被拿去問罪呢。

好在爺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褚息和、褚月見。

陳衍讓抬起自己的手,低頭打量著手腕上被咬出來的牙印,回想起之前大殿發生的事,嘴角微微揚起。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隨從一路緊跟著陳衍讓的腳步,忽

然你瞥見他臉上的笑意,揣測不安的心終於落下了。他暗自猜想,應該進展還算順利。

不過也是,那可是專門從西域帶來的朱果,吃下後有致幻功效。他家爺不用做出什麼犧牲,隨便弄些痕跡都能欺騙褚氏姐弟。對於陳衍讓這方麵的安排,隨從還是十分自信的。

陳衍讓停下腳步,神情略微思索,忽然想起剛才好似在偏殿隱約看見一道人影,偏頭問道: "對了,方才我剛進去不久後,可有看見什麼人進來?"

隨從自打他進入偏殿時,便已經守在外麵了,為了就是防止有人進來打擾。

隨從聞言腦海裡有什麼畫麵一閃而過,快得什麼也抓不住,仔細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道: “回爺,屬下一直守在外麵,未曾看見有誰進來過。"

"嗯。"陳衍讓也不意外,手指無意識地轉中著拇指的青玉扳指,沒有再繼續詢問。

其實能逃過公主殿所有的視線,來去自如的人也不多。

奉時雪厭惡褚月見,想要用他來轉移褚月見的視線,所以他們一拍即合,按理說他應該很樂意看她和自己糾纏下去吧。

隻是讓陳衍讓有些猜不透,奉時雪今日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還是立了一會兒,直到被他發現之後才離開。

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褚月見是他的囊中物。

陳衍讓想到這裡,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他要江山美人兼得。大殿中。

沒有了旁人,褚息和才鬆開褚月見,那是一雙極為毀黑的眸子,天生上揚帶著多情的霧氣,像是敲響了無聲的靡靡之音。

褚月見每次看見他這樣的直勾勾的眼神,都忍不住想要彆過頭,太勾人了。

"姐姐,還疼嗎?"褚息和雙手虔誠地捧著她的手臂,看著上麵的刀傷,眼底暗流湧動。他有些克製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了,可是姐姐不讓,隻能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才可以。

但他現在不想要去浪費時間殺人,隻想要留在她身邊,哪怕隻能卑微地躺在腳踏上也甘之如飴。褚月見裝作不經意地將自己的手收回來,背在身後,道: “已經用了最好的藥,現如今已經不疼了。"

注意到她的下意識地疏遠,褚息和目光微閃,嘴角的笑意不變,裝作未曾看見。

/>"姐姐,我隻有你,不要讓阿和擔憂好嗎?"褚息和半跪在榻前仰著頭,像是仰視不可觸碰的神明,近在眼前卻連伸手觸碰都不敢。

褚月見聞言心中一軟,將剛才心中莫名的感覺驅散,伸出手。

褚息和見狀眼中的笑意溢出來,主動將自己的臉靠過去,語氣纏綿: "姐姐。"他像是鬆獅犬般喜愛用頭蹭著手,若是他有尾的話,可能已經晃出殘影了。

褚月見撫摸著他的頭,眼中也閃過笑意,忽然心中升起一種憐惜他的衝動,方才十八的少年本來可以有大好的人生。

就算褚息和不做皇帝了,她也希望在自己做完任務離開之際,他能安然無恙活下去。

"姐姐現在這裡隻有我們,沒有誰可以來打擾我們了。"褚息和抬著水漉漉的眼眸,閃著純粹的天真。

褚月見有被他此刻的表情乖到,手用力地揉了揉他的頭,笑道:“那阿和陪姐姐待一會兒吧。”

褚息和的嘴角翹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緩緩點頭。

這裡隻有他和姐姐,沒有那些討厭的人,真好。

"姐姐身上若是還疼的話,讓阿和給你按摩好嗎?"褚息和彎著眉眼,表情乖巧地看著眼前的人,眸子跳躍著興奮的光芒。

褚月見看著他眼中的躍躍欲試,想起方才的事,有意想讓他高興一些,所以便含著興趣道: “什麼時候阿和去學了這些?"

當然是很早之前便學會了,他們說會的東西多姐姐才會喜愛,為此他學了很多東西。

褚息和嘴角微翹著,垂下頭,忽然在耳畔蔓延著大片的霞紅:"姐姐想試試嗎?你一定會讓覺得舒服的。"

一定比和陳衍讓在一起還要舒服。

褚月見一聽他言語中的篤定頓時來了興致,正巧她渾身都是酥軟的疼,若是按一按倒也還好。所以褚月見爽快地點頭了。

得到同意後,褚息和的笑意溢出來,眸子似乎在興奮地跳躍著,立馬站起來轉身尋找著什麼。褚月見看著他在殿中走著,最後一把扯下上麵掛著的紗幔,複而轉身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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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神秘?

褚月見本來是三分興趣,因為這一步興趣頓時攀升了,接過褚息和手中的紗幔圍住自己的雙眼。她陷入了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隻能依靠聽覺。

"姐姐先躺下,我一會兒便來。"少年的聲音含著輕快的笑。“哦。”褚月見聽話地趴在軟榻上,耳邊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褚月見心中的期待升到了頂峰,沒有想到弟弟還挺神秘的,準備動作都不想要讓她看見。她等了一會兒很快便察覺到褚息和過來了。

褚息和伸手將她翻過來,語調輕柔: “姐姐要這樣才對。”

“啊?”不是按背麵嗎?

褚月見疑惑地皺起眉,片刻鬆開,暗想大約是真的學的新花樣吧,倒也沒有再多想了,聽話地翻過來。

有手搭在她的頭頂輕柔地揉著,力道鬆緩張弛有度。

褚月見感受著手法便知道,他沒有說謊,是真的有去學過按摩的。感受著身上的毛孔展開了的舒服感覺,褚月見放心地享受著。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褚息和的目光逐漸泛著貪婪,肆無忌憚地掠過她的容顏。

如是放在平時,他萬萬不敢這樣看她,隻有她看不見的時候才敢。

褚息和心下有貪婪,想要憑借這一次討得褚月見的歡喜,所以用了十足的精細。

按著太陽穴的手指漸漸往下,輕柔地揉著耳垂後的穴位,按至靈感之地時,用手指的羅紋麵按壓,以柔濟剛。

耳側的柔軟輕輕陷入下去,頃刻便泛起一層粉痕,拇指的印記十分的明顯,像是印在上麵的胎痕般。

力道或輕或重地按了幾下便順著往下,按抓著纖細白冷的脖頸,感受著掌下的人忽然身體抖了一下,然後從脖子處往下蔓延著緋紅。

褚息和的視線順著緋紅往下看,然後一同隱入衣襟中的。

他的目光怔愣住了,癡癡地看著它起伏著,線條漂亮的喉結無意識上下地滾動著,手中亦是一樣隨著起伏緩慢了下來。

褚息和目光暗了下來,像是裹著層層灰,遮住了裡麵纏著的濃厚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