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2 / 2)

好像一隻手會握不住。

壓住心中的激顫,褚息和緩緩垂下頭,氣息噴灑帶出一股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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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姐姐這樣可舒服?"語調低啞纏綿。

褚月見聽見好聽的聲音不爭氣地紅了臉,分明是在按摩,她卻有種奇怪的錯覺,不知該如何形容。

奇怪的感覺尚且還能強撐著,所以褚月見點點頭:"還好。"

話一出褚月見自己的愣住了,不知何時她的嗓子啞得不像話,像是含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

響起一記輕笑,褚月見感覺那是湊在她耳畔笑的,甚至好似感受到了有什麼濕軟的東西擦過,忍不住顫栗了瞬。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便有指尖輕柔地按下,方才那種感覺便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內心空空的感覺。

褚息和的目光鎖定著躺著的人,她麵色潮紅,身子細微地發顫著,還泌出了汗水將額頭的碎發沁濕了。

可沁濕的當真隻有額頭的碎發嗎?褚息和微微勾起嘴角,眼含著期待,方才他按的穴位都是發欲之地。

褚月見一開始覺得被按著很舒服,但漸漸不知為何控製不住想顫起來,同時心中升起難言的感覺。

她有種錯覺,褚息和按的不是她的耳垂,而是旁的地方。

褚月見有心想要驅散這樣不正常的錯覺,但又想到若是躲開的話,都已經答應了,這才沒有按一會兒便躲開了,他大約會難過吧。

她在腦海中浮現漂亮的少年眉眼掛著可憐的表情,就有些不忍心。

算了,再忍忍吧,等會再找個理由拒絕。

本來是想要忍忍的,但下一秒褚月見便感覺自己的腳腕被抓住了,隨即雙膝被抬起。有人跪坐著,神情帶著虔誠,十分仔細地按上了上去。

力道頃刻鬆緩,偶有驟急之意。

褚月見觸不及防,被這樣動作嚇得彈了起來,一把扯下眼前的遮擋物,再感覺抓住褚息和的手。"停!"褚月見啞著嗓子阻止,瞳孔震動著,帶著不可置信。

"姐姐怎麼了?"褚息和抬眸似含著不解。

他握著白皙的大腿輕柔地按著,手隱如衣擺中隻露出蒼白的手腕,滿是晦澀。褚月見的視線恢複後,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瞳孔劇烈顫抖著。

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要講什麼話,下意識的話帶著磕絆。

>“阿、阿和,你、你的衣裳呢?”

在她眼前的褚息和未著寸縷,少年精瘦的身子泛著病態的蒼白,散發著誘人柔光,瘦而不柴,是一具線條漂亮的身體。

褚息和聞言垂著首露出脖頸,像是主動請求獻祭的祭品,身子在褚月見的注視下逐漸泛起粉意。"方才脫了。"他神情有些羞赧地道。

他第一次這般大膽地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還有些難以啟齒。“脫了!?”褚月見更加震驚了,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任由她如何想都想不通,不是說按摩嗎?

誰會脫了衣裳來按摩?

察覺到褚月見的語氣,褚息和臉上的表情淡了幾分,抬起那張漂亮的臉,目光盯著她的臉道:"姐姐能和陳衍讓玩,為什麼不能和阿和玩?"

他講這句話時,像是撕掉了所有的偽裝,眼中充斥著含欲的紅血絲,微微傾身將自己貼過去,神情帶著繾綣之意。

"姐姐,阿和比他更加懂得你需要什麼,隻有阿和才會讓你感受到快樂。"褚月見感受到了,隔著布料感受到他在興奮地跳動。

"姐姐,阿和做你的玩物好不好。"他忍不住覆下身,纏綿地用唇劃過她的側臉,眉眼帶著惑人的光: "你如何對我都可以,我絕對不會拒絕,但求姐姐憐愛我。"

他虔誠卑微且孤注一擲。

正當他因為吻到了褚月見的側臉,而泛起病態的興奮時,被人用力地推開了。褚息和被推到在軟榻下,再次抬起頭眼含著迷惘,似不能理解為何自己會被推下來。

"姐姐?"他不解地低聲喃喃。

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張薄被將他的身軀籠在其中,他眼前陷入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周圍的呼吸都被纂奪了。

褚月見臉氣得又白又粉,實在想不通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早就感覺他對自己過分的喜愛,隻當是姐控。

但今日這件事讓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是弟弟能對姐姐做出來的事。

“出去!”褚月見能接受其他人,但是不能接受被視為弟弟的人這樣對待,隻感覺又氣又失望。而躺在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的被罩在薄被下麵。

褚月見狠心地冷眼睥

睨著,同他僵持著,他不動她一樣不動。可他越是躺在原地不動,褚月見便感覺心頭的氣焰更加甚了,忍不住語氣更為生硬了。

"褚息和,聽見了嗎?出去!"

褚息和還是半分沒有動,若是尋常時候,早已經乖巧的聽話了。

忽然褚月見心中隱有不安,下了榻,走到他的麵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彎下腰將蓋在他臉上的被子掀開。

他得以見光了,但眼中的光卻都暗淡了下來,是蒙蒙的一片霧霾,漂亮的身子無意識地顫抖著。

褚息和麵色慘白地閉著眼,呼吸極其不穩定,還在無意識地呐呐道:“姐姐。”

他現在可憐得不行,和方才做出那樣行為的人判若兩人。

不管是不是褚息和偽裝的,褚月見瞧著這個情形,還是眉心一跳,趕緊蹲下去掐著他的人中。

過了一會兒眼前的人神色終於有所好轉,他睜開眼第一瞬間就是往後縮,帶著下意識的懼怕,眼淚也刷的一下滴落了下來。

像是潔白的花沾滿了晶瑩的露水,漂亮得不像話,若是以往褚月見看見的,一定會心頭憐惜。

然,她冷著眉眼瞧著他臉上的淚,語氣帶著刻意的冷意: "知道自己錯那裡了嗎?"

他錯哪裡了?

褚息和心下茫然不知,也根本不能理解,自己有何錯,他隻是想要姐姐開心而已。為什麼陳衍讓可以,他卻不可以,分明他才是和姐姐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為什麼不可以?

但他卻不能說自己不知錯,姐姐還能心平氣和的這樣問,一定是在給他機會,他要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褚息和濃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垂著眼眸,一派羸弱之態:“阿和知錯了。”

"好。"褚月見見後並不為之所動,因為這也是她喜歡裝的模樣。

她冷著臉點頭,繼續問道: “那你知道自己錯哪裡了嗎?”

他沒有錯,這次這是他因為嫉妒而心急了,所以姐姐還沒有習慣。

等下一次他好好準備番,姐姐便能明白其中的妙處,然後再也不會離開他,從此隻有有他一人的。

“阿和錯在不應該聽信旁人的話,而做出這樣的事。”他藏著心思,毫不猶豫地垂頭認錯。

果然是他身邊那些人,上次她在書房看見的那些東西,便已經隱約有些擔憂。褚月見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教他做出這樣的事來。

在褚月見的眼中像褚息和這樣的少年。若是沒有人正確引導,是絕對會走上歪路的。今日隻是行了此等事,若是不知道教訓,下次絕對會得寸進尺。所以褚月見也不管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欲要給他一個教訓。

褚月見自始至終都沉著臉,以往單獨對著他一人的溫柔都沒有了,隻剩下漠然。

褚息和看見後的心尖都泛著疼,睫毛上還掛著淚,眼瞼下泛著病態的紅暈,是任人看見都會忍不住心起憐愛的。

但現在眼前的人隻有冷漠。

“知道錯了便回去吧,好生想想,我累了。”褚月見鬆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看著地上的人。

漂亮又羸弱的少年總是會更加惹人憐愛。

褚月見看了一眼,便閉眼彆過了頭不再看,生怕自己不爭氣。

褚息和看見她的態度,心一寸寸涼的下來,顫抖著手撿起自己方才褪下的衣裳,沉默著一件件穿上。

他到底哪裡不如陳衍讓?為什麼他就可以,而自己不行?

褚息和眼中沉著濃墨,以往的純真全部消散,被嫉妒灌滿了,仿佛隨時都會溢出來將他掩蓋。姐姐真的生氣了。

臨走之前褚息和還回頭了,神情不舍地看著身姿纖細立在那裡的人,指尖泛著冰涼。她未曾再看他一眼,一眼都沒有。

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喚了褚月見一聲: "姐姐,阿和走了,一會兒會有禦醫前來,你……"想要開口囑咐的話就在嘴邊,他怎麼也講不出來,因為她現在根本就不需要。褚息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轉身。

剛踏出公主殿,褚息和忽地停下腳步,剛才麵對褚月見的純良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稠的黑霧遮眼。

跟在褚息和身邊的宮人感受到這股氣壓,心中升起懼意,雙膝不斷地打顫,承受不住的人眼看著就快要跪下來了。

"在姐姐這裡下跪,是想要再姐姐責怪我嗎?"褚息和偏頭沉著臉,語調帶上不可抑製的殺意。都是這些人教他的什麼按摩,說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結果她根本就不喜歡,還生氣了,會不會真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了?

褚息和胸口好似被抓得緊緊的,有些難以呼吸了,滿心的懼怕卻不能露出來。

"陛下恕罪!"宮人本來就心懷恐懼,聽見褚息和冷淡的聲音,便更加害怕了。

還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距離最遠的那一位已經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等跪下去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褚息和講的是什麼話,下意識地抬首,眼前卻隻能看見一片紅,最後分裂的身軀緩緩地倒在地上。

之前跪在地上的宮人臉上的懼意,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露出來,便定格在已經失去呼吸的臉上。他被直接劈成了兩半分開倒在地上。

褚息和漂亮的眉眼沾上了迸濺的血,神情冷漠暗藏陰鬱,手中提著的長劍還在滴血,像是從地獄剛爬起來的惡鬼。

然後他還在輕聲呢喃: “都怪你姐姐才會不讓我抱的,剛才明明就可以的。”

褚息和腦子開始混亂起來,腦海中劃過方才他想要去查看褚月見帶著傷口的手臂,卻被她抽開了的間麵,

然後又快速地轉變,到了方才褚月見冷眼拒絕自己的模樣。

褚息和忍不住在心中想著,若他不曾做出這樣的事,姐姐會不會還會像往常一樣對他?不,不會的,再也不會了,她現在有陳衍讓了,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事,她都不會要他了。甚至他卑微求憐姐姐都不屑多看一眼。

陳衍讓這樣求憐她會歡喜嗎?

褚息和隻要想到這個畫麵,渾身散發著暴躁之意,眉目染上了焦急的鬱色。在褚月見麵前勉強還能忍住,但現在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嗜血的感覺瞬間達到了頂峰。

姐姐前段時間不讓他殺人,可這些人都不能好好保護好她,還害得她受傷了,本來就該死的。

褚息和眼含著埋怨,神情瘋狂又冷漠,提起長劍對著那已經死去的宮人用力地砍過去,直至血肉模糊也不肯罷休。

最後他一張漂亮的臉上沾滿了血,帶著氣喘籲籲地停下,像是從煉獄爬出來的惡鬼,唯有一雙眼眸亮得驚人,帶著極度興奮的癲狂。

無人敢去阻止褚息和發瘋,所有的宮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心中還滿是慶幸。

因為每到這個時候,褚息和舒緩心中的嗜血,便不會再殺人了,剩下的這些人的命暫且都能保住了。

r />褚息和眼前被一片血霧籠罩著,什麼也看不見了,唯有聽見皮肉劃破的聲音,才能覺得好受一點。

那腥味十足的血腥味像是引著他就此沉迷的罌粟。

正沉迷於無邊的快意中,忽然他的腦海中浮現過褚月見麵含恐懼的臉,輪廓是那樣的清晰。

褚息和臉上興奮的癲狂突然頓住了,提著滴血的劍撐地,還彎著腰定格,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清明。

姐姐說最近在做噩夢,不能造殺孽。

褚息和眼瞳僵硬地微轉,最後定格在地上已經看不清人形的肉泥上,恐懼和害怕爬上了他的臉。本就生得純良,含著懼意的眼瞳像是水晶娃娃破碎了般,漂亮得驚人。

褚息和神情慌張地往後退,然後飛快將手中的劍扔開。這裡是姐姐的地方,她才說的不能殺人,但他現在卻殺了。

她本就還在生氣,會不會知道這件事後更加生氣,還會不會因此害怕他?他不想要姐姐害怕他,想要姐姐愛他,至死不休的愛他。

"你們看見了嗎?"忽然褚息和扭頭,雙眼通紅注視著那群宮人,雙手抑製不住地抖著。宮人小心翼翼地麵麵相覷,不敢應答他的話。

不講話就是看見了。

褚息和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忍不住顫栗起來,腳步愴踉地撿起剛才被丟下的長劍。

他神情魔愣地拽過距離自己最近的宮人,然後高高舉起手,帶著審判般一劍砍斷他的頭。

"你都看見了,她也會看見。"

褚息和語氣輕細,恍若情人般的低語,砍完這個人轉身又去抓其他人。

這次被抓住的宮人因為奴性而不敢反抗,隻能麵含絕望眼看著褚息和的劍砍過來。但他雙眼一閉,求生欲使然開口求饒:"陛下饒命,奴婢什麼也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褚息和舉著長劍的手一頓,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趴在地上求饒的人,頭微歪,漂亮純良的臉上掛著疑惑。

"你沒有看見嗎?"褚息和語氣不信地複問。

前麵已經聽見了褚息和的呢喃,所以那宮人打算賭一賭,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趕緊從地上跪起來。

宮人雙膝跪地,以頭搶地,將頭埋得極其低,抖著嗓子道: “回陛下

沒有,奴婢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說沒有看見。

褚息和眼中閃過亮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抬眸掃過這些宮人,不確定地再次複問: “他說沒有看見,那你們看見了嗎?"

這次褚息和的語氣變得平靜了,那些宮人跟著跪滿了一地,齊聲道: “回殿下,奴婢們沒有看見。"

他們現在都已經知道前麵的那些人,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因為在公主殿‘看見’了陛下嗜殺的一幕,但他們卻沒有看見過,所以能活下來。原來都沒有看見啊,那姐姐也不會知道的。她不會害怕,也不會再生氣了。

褚息和嘴角彎著笑越顯天真,心情突然好轉了,徹底丟掉長劍。

他隨意地指著地上那些被砍的人,漠聲道: “丟出去喂狗罷。”隨後這樣才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前走。

一部分宮人有序地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後,留下幾個宮人處理這裡的殘肢。

褚息和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又神情不滿地停下,轉過身寒聲道:“輕點聲,不要吵到姐姐了。”

宮人們手下的動作越漸小心翼翼,明明公主殿外距離裡麵還有些距離,裡麵根本聽不見,但他們還是小心得連呼吸都不敢出大氣。

終於什麼聲音也沒有了,褚息和也終於放心地離去了。

因為姐姐隻是短暫的生氣而已,接下來他打算要去做一件事兒,以後姐姐還是隻能是他的。另外一邊。

陳衍讓出宮的時,已然是黃昏落幕之際了,霞光像是一層薄紗將皇宮籠罩著,巍峨壯大。這般的美景,卻依舊改變不了這個皇朝內裡的腐敗。"爺,請上轎。"隨從將轎簾撩開垂頭輕聲道。

陳衍讓收回自己望著昭陽宮的目光,原本溫和的眼眸裡麵滿是野心勃勃,轉身轉進轎子裡。這次他來洛河京一是受到傳召暫時留任,二是為了南海陳氏的將來而來。馬車輪子壓過石板路,漸漸消失在霞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