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1 / 2)

不過那樣的錯覺,很快在褚月見眼前消散了,在她眼中麵前的人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君子相。

"無事。”他坐在身旁偏過頭,溫柔含笑,線條柔和的麵龐上透出一股溫和之意: “褚褚累了嗎?"

“尚有一些”褚月見經由這般提醒才想起來,抬手起手臂。身旁的宮人見此,上前輕柔地揉著她的肩。

陳衍讓微微叩首,神情平靜,靜靜等待著。

見她被宮人按了一會兒,見褚月見眉宇間的困色散去,他站起身來低頭溫聲道: “長時間坐著許是累了,不如我們去走走罷。"

褚月見點頭站起身,她今日確實在這裡坐了一上午了,是有些累了。

“我帶你在宮中逛逛罷,你許是還沒有細瞧過宮中景色。”褚月見興致勃勃地揚著明媚的眼,對著陳衍讓說著。

陳衍讓看著眼前的人,春花明媚,彎了嘴角,方才縈繞的不悅,因為著明媚的笑而瞬間消散。他低聲回應道: “好。”

其實他也並非是真想要去見宮中的景色,於他而言何處景不一樣?隻是想褚月見眼中隻有他一人罷了。

方才觀褚月見那般瞧著奉時雪,似有特殊的暗流在湧動,他頓感危險襲來。

雖然她言語間尚有輕蔑,但卻看著那人頻頻失神,他不喜歡褚月見那樣將旁人裝進眼眸中。兩人從蹴鞠場沿著宮道行著,宮人恪儘職守著,一直相距十步之遙。宮道上人多眼雜,陳衍讓一直溫和有禮,有問必答。

褚月見一路遊指周遭景色,兩人之間倒沒有方才在蹴鞠場那般的親密。並肩而行,身側是褚月見上揚清脆的聲音,分外悅耳,似林中鳥嬌啼。陳衍似讓在認真聽她講話,卻暗著目光又像是沒有認真聽。

他的目光落在褚月見白皙明媚的臉上,一抹溫柔悄悄地染上了眉梢,溫潤得如一塊美玉。看著她明媚的眉眼,陳衍讓心中意動,心間泛著一絲不可忽視的癢意。

褚月見正在喋喋不休的訴說,忽然察覺自己的指尖被無意間勾了一瞬,她停下,偏頭看去,頃刻陷入溫柔的漩渦中。

他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幽深。

這可是在宮中啊,陳衍讓怎麼敢露出這樣的表情。褚月見看清之後隻覺得耳根發燙,咬著下唇扭頭不言了,沉默著往前麵疾步走著。

陳衍讓凝眸她泛

紅的耳垂,少頃含笑跟上了她的腳步。

即將拐入園林中,褚月見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神情嚴肅地對著宮人吩咐道: “你們不用跟著了,本殿有話和衍郎君單獨講。"

宮人無疑有他,紛紛立足在原地垂首等待。

褚月見掃了眼一旁的人,垂著頭不言,直徑往前麵走,身後的陳衍讓一步一趨地跟上去。走近了深處,待到外間的人都看不見了,她才小心地駐足。

陳衍讓靠在灰白牆麵上周身懶散,方才在眾人眼中的正經氣消失,他促狹地眸中帶著揶揄: “褚褚如今倒是像做賊般。"

聽著陳衍讓倒打一耙的話,褚月見上挑著柳月細眉,張口正欲要駁他方才的話。陳衍讓見狀眼中閃過笑意,驟地伸出手將她拉至自己懷中,再將頭磕在她的肩上。

他偏過頭熾烈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連帶著酥軟入骨的感覺襲來。

褚月見頓時僵住了身形,因為她察覺到他的唇擦過了她的脈搏,一路往上然後含上了耳墜,兩人的臉頰親昵地貼磨著。

"褚褚,我其實有些不開心的,你真的就一點都沒有發現嗎?"

陳衍讓神情繾綣地咬著她的耳墜,氣息若有若無地繞著她耳後,直接明言自己的情緒。

褚月見當然知道他不開心,她受不住旁人在耳畔呼出熾熱的氣息,忍不住偏頭躲過,卻被撐著臉轉了回來,唇角瞬間相碰。

但她不理解的是,陳衍讓怎麼就莫名不開心了,語氣帶著敷衍之意道:“沒事,等會兒忘記了就會好了。"

小殿下對他真的是越漸敷衍了。

陳衍讓原本隻是略微的不悅,見她如今對自己的態度,忽感滿是敷衍。

心中有種說不出什麼感覺,他好像抓住了,又像是什麼也沒有抓住。

她將線拽著一路引他前來,卻在儘頭消失,唯留他悵然若失地留在原地駐足。

他沒有接褚月見敷衍的話,掌心往下輕輕捏住她的後頸,迫使她揚起頭來,偏頭含上她的唇瓣,唇齒相碰的柔軟觸覺,呼吸瞬間紊亂。

小殿下嬌氣,故而他每次與她交吻時都是萬分輕柔,待到她意亂之際,乘她毫無防備之際將其一口吞下。

但現在他對她對自己的敷衍而不悅,所以唇

齒之間便帶上了懲戒意味。

發狠般地將清甜的滑膩吸入口中,攔下其路肆意欺負著,直至懷中的人嬌柔般嗚咽,明顯有下滑的柔軟動作,才緩下來。

春花沾霞有雨露,美得讓人想要將其珍藏。

唇間分離銀線及斷,陳衍讓睜開眼垂頭,看著被他含得似秋海棠般明豔的紅唇,抬手擦拭上邊沾

染的晶瑩,眼中閃過饜足。

見過美景之後心情頃刻就如常了,他心有貪念,想要時刻見此場景。

“褚褚說得對,果然過一會兒就會好了。”指尖輕輕按在顯得有些紅腫的唇上,陳衍讓眼神幽暗了,片刻恢複成原本的斯文君子風。

“我現在便好多了。”他彎眼淺笑。

褚月見喘著氣平複,雖然不想承認,陳衍讓在這方麵真的很會,每次都有一種心跳加劇的感覺。特彆是在此刻,外麵守著宮人隻要往裡探頭,便能瞧見他禁錮著自己動作孟浪且禁忌。陳衍讓瞧著她尚在失神中沒有緩過來的臉,心中充斥著暖意,將人攏至心尖。其實他是認真的,亦是真的想要娶褚月見。

但他最近卻有種錯覺,總感覺褚月見根本不想嫁於他,甚至還在多次回避。但當他想要產生懷疑時,她又會乖乖的伏在他的懷中,放肆地綻放著世間最嬌豔的顏色。

每當這時他便覺得,褚月見是獨屬於他的。

褚月見漸漸緩了過來,察覺到環著自己的手驟然收緊了一寸,好似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般,藏著細微的懼怕。

她低眸斂下蟬翼纖濃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蕩出一抹笑。狐狸的這個程度心動便就可以了。

褚月見偏頭主動吻了吻他的側臉,然後往後退一分,他便猶如粘人的小狗般纏上來,非要氣息交融著。

"好啦,小狗,這是在宮中。"褚月見偏頭躲過他的親昵,笑出了聲,語氣帶上了安撫之意。陳衍讓聞言嘴角落了下來,聽話地沒有再去纏著她柔軟的唇,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褚月見方才喚他小狗。

這般想著心中升起了不滿,垂下首張口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雖帶著懲戒的意味,但力道也不大。

褚月見被這樣輕輕的齒磨著有些癢,發出清脆的笑聲,眉梢染上了陽春白雪般的明媚。陳衍讓掀開眼,瞧著她眼中蕩著的媚意,

因為那不喜的稱呼而鬱悶的心,瞬間消散。

雖不想承認,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像圈地的小狗,潛意識認為褚月見染上的他的味道,這人便是他的了。

明知道陳衍讓不喜此稱呼,褚月見偏偏想要去踩他的底線,言語輕佻地道: "小狗。"

陳衍讓眼神暗了下來,抬手捏了捏她的側臉,意味不明地道: “褚褚再這般喚,可是要受懲罰的,屆時可彆哭著說裙子臟了。"

上次在神殿的記憶突然襲來,褚月見頓時心生退意,也不敢再在嘴上站陳衍讓的便宜了。畢竟他的手段確實自己還有些承受不住,一會兒還要出去的,被人瞧見了難免有些不好。看著變得乖乖的人,陳衍讓眼底劃過一抹淺顯的失落。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他還倒是想要她繼續這般肆意,這樣便能光明正大地‘懲罰’她了。後續兩人靜靜相依偎著,未曾再有其他行為。

陳衍讓越發喜歡擁著她的感覺,哪怕什麼也不做,單純地緊緊相靠著,便有種異常的滿足感縈繞。

其實他還是想要告訴褚月見,他很想要三聘六禮而迎之,但她卻不知為何在逃避著。

陳衍讓凝視著懷中人嬌麗的容顏,話到嘴邊,忽然有些講不出了。

他心中升起淡淡的不安,唯有緊擁,方才感覺她真實存在。

青白牆上肆意纏繞著的淩霄花,囂張地占滿了整個牆麵,正荼薜肆意地盛開著。

奉時雪走進來時,腳步緩緩停下,一雙猶如古井般深沉的墨眸沉寂了下來。

菱花窗柩之下,她慵懶地支著下巴,一身青白蓮紋襦裙迤邐地鋪在白玉色的地上,眉梢染著炫目的春情,眼中映著燦爛的光,像是精養著的嬌矜花。

她手中提著雕刻精美的鈴鐺,對著光線孜孜不倦地攀搖著,好似剛得到的珍寶一樣愛不釋手。見此場景,奉時雪喉嚨莫名發緊,已經知曉自己身在何處了。

耳邊不斷響起清脆的聲音,他心跳隨之而搖晃著,受不了這樣的聲響,便表情懨懨地垂下眼睫。她一直等著奉時雪來,等待時百般無聊之際,就拿出了鈴鐺玩兒著。

這鈴鐺模樣小巧精致,很適合做飾品,她心中暗自盤算找人給她做一對類似的手鏈。

正這般想著時,忽然餘光瞄到一

旁安靜立著的雪白衣袍,順著往上視線,驟然定格在那張泛著正經冷漠的臉上。

她彎唇一抹笑意爬上眉梢,其中不泛有戲謔之意,少頃將鈴鐺整個握在手中。她神情懶懶地趴在矮案上,直勾勾地凝望著他,煙視媚行的眼泛著煙雨蒙蒙。奉時雪見狀眉宇間冷傲依舊,克己地小幅度抿唇,卻抬腳朝前行去。

待到他即將走近時,她須臾晃怔盯著眼前的這張臉看,片刻抬手嬌嬌媚媚地招了招,慵懶得跟隨意召喚貓狗一般的態度。

"小奴隸,過來些。"忽然從她口中溢出來的語氣和平日有些一樣,似帶著隱忍的情緒。

奉時雪聽見這般的語調眉心驟地一跳,掀眼瞧去,見她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嘴角惡劣的笑意不變,和那日地牢中一樣的神色。

見她這副模樣,奉時雪僵抿著唇角,不肯往前。

眼見著她臉上的笑意轉變了,帶著明顯的厭惡,惡恣恣的語調上揚: “彆人碰過你,本殿都未曾嫌棄過,怎的還這副不情願的模樣?"

他聞言眸光微滯僵停在原地,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口不言,麵無表情僵持片刻,還是彎腰緩緩靠了過去。

其實旁人的染上的氣息早已經沒有了,不僅如此,他連那日所穿的衣物全部都燒了,除了他什麼都沒有留下。

但她非得這般說,他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