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1 / 2)

薑青下床放下手裡的杯子,來到院子的角落裡,這裡放著一個石滾。

這東西是用石頭做的,大概有半米多長,它一頭大另一頭相對來說小上一些,整體是個圓筒的樣子。中間還留有一個洞,大概有成人的拳頭那麼寬。

它是從前收割糧食後,用來碾壓稻子,使稻穀脫粒用的。不過,後來薑母進了城,她們家的地就給薑青的舅舅家種了。這東西也就閒置了下來。

村子裡的耕地是按人頭分的,按戶口本上的來,每家戶口上多少人就分多少地,家裡人多的就占便宜,不過縱使人少的心裡有意見也沒用。

這政策是上頭定下來的。所以村子裡即使孩子大了,除了女兒到了年紀要嫁出去,很少有人分戶。

不過,薑母離婚後,雖然把戶口遷回了村,但考慮到女兒,薑母並沒有把戶口遷回娘家,而是自己單獨立了新的戶口。順便在辦新戶口的時候,還給女兒改了姓。

父母沒有離婚前,薑青是跟著父親姓李的,六歲之後薑青就跟著母親姓了薑。

薑青家的地,母女倆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四畝多一點,起初舅舅家每年都會給上一些租子

親兄妹之間租金肯定要外麵的要便宜,不過那時候鄉下的地根本不值錢,種地一年到頭根本種不了幾個錢。

那時許多人紛紛進城裡打工,村子裡的有很多就這樣被閒置了下來。所以,耕地的租金就更便宜了。

薑母一開始把地給哥哥家種,並不想要錢,不過薑青的舅舅心疼妹子早早離了婚,還帶著個孩子現在還要進城打工,所以執意要給。

拗不過哥哥,薑母隻得收下了錢。直到後來薑母賺到了錢,在陽市立住了腳,薑母就強硬的拒絕了哥哥的租金。

雖然耕地是按照人頭分,但是地是跟著戶口的,薑母去世後,她名下的地的使用權,就歸了她們家戶口上最後一個人,也就是薑青所有。

後來,上麵對農村有了新的政策,為了扶持農業,定下了許多農業補貼。有了補貼的錢,一些之前進城打工混的不好的人,又紛紛回到了農村種地。

不過現在因為科技發展,種地都用上了機械,脫粒更是簡單,隻要一個小四輪,用不了從前一半的時間,伴隨著“吭哧吭哧”的聲音稻穀就脫好了,所以現在基本沒有人家還會用石滾脫粒了。

這個石滾在院子裡的角落,閒置了很久。避光的那一麵甚至還長了許多的青苔。

這個石滾,目測估計應該有三四百斤。薑青伸出手,握住石滾兩邊的空洞,慢慢的用力往上抬,她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抬起來。

漸漸的石滾脫離了地麵,薑青再稍微一用力,石滾立刻被薑青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

回到陽市之後的薑青,曾經試過自己的力氣究竟有多大。她想過去健身房舉重,不過為了避免引人注意,薑青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後來薑青用空間裡那些成袋的大米試了一下。兩百斤一袋的大米,薑青可以用力的搬起來,不過若是在加上一袋的重量,薑青就搬不動了。

她的力氣果然也增強了。

薑青輕輕地把手裡的大石滾,放了下來。

腦子裡的那些知識,全都是關於薑青身上的控製力的。就像是一本關於這股神奇力量的教科書,裡麵寫了很多使用技巧,最重要的是還有,怎麼樣進一步的修煉這股能力。

上麵說了,隻要堅持修煉薑青身上的控製力就會慢慢變強,隨著控製力的增強,進而還會影響到身體的本身。

例如薑青突然的怪力,和恢複正常,甚至現在看的比從前,還要更遠更清晰的視力,都是因為這股力量在改變她的身體。

薑青閉上眼睛,可以在腦海中看到一片雲霧,在雲霧之中有一個小小的氣旋,它就是控製力的源頭。

剛剛薑青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一個雲霧繚繞的地方,就是因為她的意識被帶到了,她自己的識海之中,也就是腦海中的那片雲霧裡。

這個小小的氣旋不是靜止不動的,它會在雲霧中慢慢的旋轉,不過它轉的非常的緩慢。

雖然腦子裡突然多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知識,可是這些知識卻並沒有解釋,薑青身上的這些變化是怎麼來的。

不過薑青覺得,關於自己身上出現的這些奇怪的事情,似乎總是跟她的家裡有關。

不管是力氣,視力,還是能控製物體的能力都是在擁有了空間之後才出現的。

而薑青之所以有了空間,就是因為她外婆家傳下來的那顆玉珠。

薑青的外婆叫薑月,在薑青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因為年紀小,薑青記憶裡對外婆的映象有些模糊,隻記得一個溫和慈愛的普通老人的形象。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記憶。

不過,薑青的外婆並不是外公的第一任妻子。

外公的第一任妻子,在生薑青的舅舅的時候難產。

那是在很久以前,農村的條件不好,沒錢的都是請經驗豐富的接生婆,到家裡來負責接生。這樣不需要花什麼錢,事後也隻要給接生婆一些辛苦費就行了。

後來快生的時候,接生婆對外公說他媳婦胎像不好,恐怕要難產。

外公那時候家裡也沒有什麼錢,不過為了媳婦和孩子,他一咬牙問村子裡的人家借了輛拖拉機,硬是一路轟隆隆的把媳婦拖到了縣裡的醫院。

生孩子的時候,果然難產了。

縣裡的醫院雖然比農村的條件好上不少,但是技術和現在還是不能比的。縣裡的醫生拚勁了全力也隻保下了孩子。

後來雖然村子裡也有人給外公介紹,但是外公一直沒有再娶,直到好幾年之後,在薑青舅舅王永七歲那年,薑青的外婆孤身一人來到了村子。

據說外婆是逃難來的,家裡的人死的隻剩她一個了。因為外婆長得漂亮,個子高挑身材也好,眉眼彎彎笑起來帶著溫婉的氣質。

尤其是皮膚看著異常的白淨,村子裡從小就下地乾活,整日風吹日曬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能比。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的。

雖然外婆那時不像小姑娘那樣年輕,已經快要三十出頭了,但是看起來並不顯老。

就算身上的衣服很是破舊,看著一點也不像一個鄉下女人。

村子裡的男人們立馬沸騰了,這樣好看的女人就算在是縣城裡也有的是人搶著要的。

自從外婆在村子裡留下後,村子裡未婚的男人們,一個賽一個的爭搶前後的向外婆獻殷勤,每天上門向她說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把家裡的門檻都快踏破了。

不過,這些人外婆卻都拒絕了。村裡的女人都說,外婆從前一定是有錢人家的,看不上村裡的這些鄉下泥腿子。

後來,不知怎麼的外婆就和外公看對了眼,沒過多久就結婚了。

因為娶了外婆,村子裡的漢子對外公很是眼紅,惹來了不少的酸言酸語。

婚後,外婆非常能乾把家裡麵,裡裡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外公前任妻子的孩子也照顧的很是細心,一家人過的是其樂融融。

幾年後,外婆就生下了薑青的母親,不過外婆生下的女兒並沒有跟著外公姓王,而是跟著外婆姓了薑。

當時村子裡可是議論了一翻,又不是倒插門,哪有孩子不跟著孩他爸姓的道理,鄉下對這個很是講究。

不過,外婆外公他們並不理會外人的話,感情依舊很好,他們和和氣氣的過了許多年,一直到外婆去世之前他們從來不曾紅過臉。

外婆走後,不到一年外公也在一天夜裡安詳的走了,那時薑青記得人們都說是外婆來接外公了。

這些年過去了,薑青想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外婆的娘家人。

薑青也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外婆沒來村子之前的事,真是有些奇怪。那顆神奇的玉珠也是外婆家祖傳的,外婆在薑青的心裡一下子,神秘了起來。

不過,就算外婆再怎麼神秘,現在也不在了。

搖了搖頭,薑青不再去想從前的事。既然,老天讓她重生又讓她獲得了這份力量,這一世她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回到院子裡,薑青繼續整理起了雜物間。把一些沒用的東西裝起來扔了。

那些破舊的家具薑青留了下來,準備以後劈開當柴燒。

薑青家的院子挺大的,院子的地麵雖然用水泥封上了,但是因為時間久了,挨著牆的那一邊縫隙裡長出了不少的雜草。

雖然一些雜草礙不了什麼事,但有草招蟲子,薑青找了一把鏟子把這些雜草全部鏟了個乾淨。

還有院門口兩邊的土地上,也長了不少類似爬牆虎這樣的灌木,薑青也順便全都鏟除了。

把房子打掃完畢後,薑青從空間裡拿出,在陽市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帶著大黑徒步去了自家的墳地。

墳地裡房子不遠,薑青帶著大黑走在田埂上,穿過了一畝畝田地。

七月份的水稻,已經到了快要收割的時候,田地裡的稻子個個都墜著沉重的稻穗。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金黃色的,估計還要再過一段時間這些水稻就完全熟了。

自從被母親接到陽市上學之後,薑青很久沒看到這樣廣闊的麥田了,就連呼吸間都能聞見,空氣裡充滿了麥田的香氣。

許久沒有出門放風的大黑,緊緊跟在薑青的腳邊。一直長在城市裡的大黑還從未見過,這樣廣闊的天地,從它時不時的左顧右盼的行為可以看出,它很是興奮。

雖然現在正是農忙的月份,不過這大中午的,正是吃午飯的點。所以薑青一路走來,田地裡並沒有見到人影。

一人一狗走了十幾分鐘後,薑青就遠遠看到了幾個鼓包。

墳地裡一共有七座墳,埋著薑青的媽媽、外婆、外公,還有外公的父母親和舅舅王永的母親。

這七座墳除了薑母的那座,是用石頭整整齊齊的修的。其他的,都隻是簡單的一個小土包。

因為他們去世的時候家裡沒錢,隻能蓋成這樣。村子裡的的人家都窮,墳地大部分都是這樣光禿禿的土墳。

後來薑母賺了些錢,也曾經想過給父母修墳,可是一想到要在父母的分地上動土,總覺著不好,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走到母親的墳前,薑青把拎了一路的東西放下,在七座墳頭上分了分。什麼金銀元寶、紙錢、黃紙這些東西,薑青買了一大摞。

然後,拿起火柴小心的點著了,不一會兒火就燒了起來。

守在母親的墳前,薑青沉默著把手裡的紙錢,一點點往火裡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往日和母親相處的場景。

回憶起母親,薑青的雙眼頓時濕潤了起來。不過,薑母從來都不是個柔弱的女人,這一點從她決然的和出軌的丈夫離婚就可以看出來,更何況薑母還生活在鄉下。

那時雖然開放了這麼多年,除了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的,在鄉下很少有聽見女人主動離婚,那時候在農村離婚是一件丟臉的事,尤其是對女方來說。

離婚之後,如果父母還可以住在娘家,可如果父母不在了,兄弟又不願意收留,那麼女方唯一的出路就是背井離鄉外出打工了。

記憶裡,母親總是梳著一絲不苟的發型,做生意的時候從來都是乾勁滿滿的樣子,就連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也總是把自己整理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在她去世之前,她對薑青最常說的兩個字就是“彆哭”。

想到這,薑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擦去了滿麵的淚水。

靜靜地燒完了紙錢,薑青在母親和外公外婆的墳上,磕了幾個頭後,就帶著大黑回了家。

不過,她還在路上的時候,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薑青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舅舅王永打來的。

一見到來電顯示,薑青一拍腦門,暗叫一聲:糟了!

回家到現在,薑青一直都忘了給舅舅打一個電話,估計舅舅應該是看到了陽市地震的新聞。

“喂?”薑青立刻接起了電話。

才剛接通手機裡就立刻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青丫頭,你沒事吧?!”

薑青的舅舅和薑青的母親,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可是兄妹倆的感情一向不錯。

“沒事,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為了不讓舅舅擔心,薑青連忙大聲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