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2 / 2)

當年王永的母親難產死後,村子裡一度有閒言閒語,說王永命硬克母。

村子裡就是這樣,小地方的人少,每家每戶沒有不認識的,誰家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不管是大事小事,第二天保準是傳的全村人都知道。

村子裡的一些老大爺,和一些熱愛八卦的中老年婦女,閒著這時候最愛聚在一起,嗑著瓜子說長道短,尤其愛說彆人家裡的事。

他們上下嘴皮子一碰,嘴裡的瓜子皮一吐,就給王永安上了個克母的罪名,那勁頭,說是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隔壁的張半仙附了體。

雖然薑青的外公,並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但是年幼的舅舅王永聽在耳裡,心裡不自覺就認為是自己克死了母親,王永漸漸的變得沉默了起來。

外公畢竟是個大男人,他每天都要下地乾活,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變化。

直到後來,薑青的外婆進了門。一個大男人帶著個男孩,生活上難免有幾分邋遢,男孩子也難免磕磕絆絆,男人也沒有女人那麼細心,會注意到小孩子衣服上的破洞。以至於小時候的王永,過了好些年總是穿著破衣服的生活。

薑青的外婆進門幾天後,王永的生活立馬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小臉也乾淨了,衣服上的破洞也沒了,磕著碰著了也有人安慰上藥。

當外婆,聽到村子裡有人說自己的繼子克母的時候,一向說話溫聲細語的她,立刻就跟那人翻了臉,罵了回去,把那個多嘴的人給罵的差點氣了個仰倒。

自那以後,村子裡再也沒人敢當麵說王永克母了。

後來,薑青的母親出生之後,外婆薑月對兩個孩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有什麼好東西也全都是對半分。

因此,王永對薑雪梅這個並不同母的妹妹,一直很是愛護。也連著,對薑青也很不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邊電話裡的王永,立刻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從看到新聞起就一直吊著的心。

“舅舅,其實,昨天夜裡我就開車回村裡了,陽市的地震我根本就沒碰上,回來的時候太晚了,我就沒給你打電話。”薑青站在田埂上接著說道:“我剛剛才給我媽上了墳,馬上就要到家了。”

聽了薑青的話,王永更加放心了,但說道年紀輕輕就去世的妹妹,他的情緒頓時低落了起來。

對從上輩子回來的薑青來說,母親已經去世了很多年了,提起母親她雖然傷心,但是上輩子這時候的自己相比,情緒上要好上很多。

王永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說不定,是你媽在天上保佑著你,才讓你躲過了地震。”

聽到舅舅低落的口氣,薑青輕輕的“嗯”了一聲。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你看看你,會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淨惹孩子傷心,電話拿來,我來說。”

薑青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大嗓門,正是她舅舅的媳婦吳桂花,也就是薑青的舅媽。

“小青啊,我是舅媽,你舅舅他不會說話,你彆理他。”吳桂花親熱的對薑青說道。

“沒什麼,或許確實是我媽在天有靈,讓我躲過了這場地震。”想起母親,薑青低聲說道。

“你媽什麼都好,就是命太苦。”同為女人,吳桂花對早早離婚,又早早去世的小姑子,很是同情,搖頭嘀咕了這一句。

吳桂花立刻轉移了話題,說道:“不過啊,你媽生了個你這個好女兒。”

隨後吳舅媽,對薑青展開了一係列問候和關懷。在薑青的印象裡,舅媽雖然有些愛嘮叨,還有些小心思,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薑母去世之前,一接到薑青的電話,舅舅和舅媽放下家裡的活,就立刻趕來了陽市,隨後就一直待到了薑母去世之後。

那期間,家裡亂糟糟的,薑青的情緒又十分不好。吳舅媽一直安慰薑青,一把包攬了家裡的家務。

後來薑母去世火化之後,他們兩人又帶著薑青和骨灰,一起回到了村子,把好好薑母安葬了。

村子裡那些下葬的規矩,和需要注意的事項,薑青一點都不知道,都是舅舅幫著弄的。

修墳的人也是,舅舅王永幫著找的。所以,薑青對舅舅舅媽一直非常感激。

薑青舉著電話和,吳桂花聊了好一會兒。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來家裡吃飯,舅媽給你做幾道拿手好菜!我把你表姐也叫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吳桂花在電話那邊熱情的大聲說道,她語氣輕快嗓門很大,聽起來爽朗大方。

正好,薑青也有事要更他們說,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薑青帶著大黑加快腳步,趕回家去,她還沒有吃午飯呢。

晚上薑青把大黑留在家裡看家,準時去了舅舅家。剛剛走近,薑青就聞到了一股煙味,抬頭看去舅舅王永就站在大門口,還吸著煙一邊張望著。

一看到薑青,王永立刻把手裡還沒吸完的煙丟到地上,用腳尖熟練地碾了碾煙頭。

“舅舅。”

“青丫頭,來了,你舅媽做了一桌子的菜。”王永對薑青一臉和藹的笑著說道:“來,趕緊進屋。”

這個樸實的鄉下漢子,跟薑青的外公一樣,是個老實的性子。平常農閒的時候,不像村子裡其他的男人那樣,喝酒打牌玩麻將。

王永年輕的時候跟著隔壁村的老木匠,學了一手的木工。以前村子裡,有嫁閨女的人家,都會找王永打上一些類似梳妝台、木床之類的家具。

後來,村裡的路一修去鎮上方便了,大多數有錢又舍得給女兒買嫁妝的人家,都會選擇到鎮上的店裡買家具。王永的手藝漸漸閒置了下來。

不過最近,又流行起手工製作來,王永又陸陸續續接到了一些活。得閒時候,他就會在家裡做木工。

當了大半輩子農民,王永和村裡的男人一樣,每日裡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一張樸實的臉曬得黑黝黝的,粗糙的雙手上還有一些,因為做木工不小心留下的傷痕。

薑青注意到,舅舅的兩鬢有著幾簇顯眼的白發,顯然舅舅已經老了,不過好在王永的身體還不錯,據薑青了解近年來沒用生過什麼病,精神頭也不錯。不過就是血壓有點高。

一進堂屋,薑青就看到舅媽吳桂花正在,木質餐桌上擺菜。

“小青來的正好,菜剛剛上齊。”吳桂花看到外甥女來了,笑著說道:“來來來,趕緊坐下,咱們馬上開飯。”

薑青放下手裡專門給他們兩個帶的東西,在舅媽的招呼下入了席,坐在舅舅的右手邊。

“嗯?”吳桂花聞到了一絲煙味,她眉頭一皺轉向自己的丈夫,責怪的說道:“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大夫都說你血壓高,讓你不要抽煙,你老是偷摸著抽,叫你去門口等個人的功夫,你都要抽煙,能耐了你!”

吳桂花逮著丈夫,就是一頓劈裡啪啦的訓,她著急起來說話語速很快,聲音又尖,一邊數落一邊還用手指狠狠的指了指丈夫。

數落的王永縮起了脖子異常的心虛,讓吳桂花顯得氣勢十足。

“哎,琳琳怎麼還沒來啊,你趕緊去給琳琳打個電話,催催她。”心虛的王永,立刻轉移了話題,給愛嘮叨的媳婦找了個事做。

看見舅舅這副樣子,薑青在心裡偷偷的笑了笑。

吳桂花對丈夫又背著她吸煙的事非常惱火,不過當著薑青的麵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白了丈夫一眼,她就回屋拿手機給女兒打電話去了。

“舅舅,其實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薑青想到她今天的來意,立馬跟舅舅開了口。

“有啥事,就說,咱又不是外人。”王永說道。

薑青頓了頓,說道:“我想把我名下的那兩畝地拿回來,不過我不會白要的,地裡的糧食我會按市價給錢的。”

“青丫頭,這地本來就是你的,你想要隨時都能要,不過,你這是要在村子裡住下了嗎?”王永皺著眉頭說道。

薑青點了點頭,承認了王永的話。

“唉,其實回來也好,你看看這次的事多險,要是晚了一步,唉......”

王永歎了口氣,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妹子就這一個女兒,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王永點了點頭道:“陽市是可不能再去了,村子裡是住了幾十年的老地方,比外地強。”

說著說著,王永頓時覺得外麵都不安全,外甥女在村子住下,他們也能常常見麵,兩房子離得也不遠,有什麼事他們走幾分鐘就到了。

王永向想了想又說道:“舅舅知道,咱們家薑青是大學生,一定比舅舅有想法,兩畝地夠用嗎,要不把你媽那兩畝也拿去吧!”

“不用,不用,兩畝地就夠了,我一個人要那麼多地也種不來。”

薑青連忙拒絕道,她一個人根本吃不了多少糧食,而且她還有空間,兩畝地完全夠用了。

見舅舅沒有意見,薑青拿出準備好的錢,哪知王永卻堅決不肯收錢。

這個樸實的漢子,隻覺得這些年一直免費種妹妹的地,已經很占便宜了,現在哪能再要薑青的錢呢?

薑青覺得自己拿了人家的糧食,給錢是應該的,在末世之後兩畝地的糧食,完全不止她手裡的這個數,自己已經是在占便宜了。

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堅決不收,舅甥倆正僵持著,去打電話的吳桂花拿著手機回來了。

“這琳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吳桂花把手機遞給丈夫抱怨道。

“舅媽來的正好,我剛剛正和舅舅說地的事呢,我想把我的兩畝地拿回來,舅舅死都不肯收錢。”

薑青立刻給吳桂花,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一聽到錢,吳桂花立馬打起了精神。地確實是人家的,如今薑青要,吳桂花並沒有意見。不過,錢怎麼能不收。

接過薑青遞過來的錢,吳桂花看也不看丈夫,立刻收到了揣進了兜裡。

王永見媳婦收了錢,著急了立馬站了起來。

看到丈夫要跟她急,吳桂花雙眼一瞪道:“咋,這錢咋就不能收了,那兩畝地上的稻子也有我的份,我每天起早貪黑的拾掇,你不要正好我要!”

吳桂花的話音一落,王永還沒還得及說話,手機鈴聲立馬響了起來。

一見是女兒的電話,吳桂花就從丈夫手裡搶過了手機,接了電話。

哪知電話一接通,薑青就看到舅媽頓時臉色大變。

“琳琳你怎麼了,你彆哭啊,有什麼事跟媽說!”聽著電話女兒的哭聲,吳桂花立刻慌了神。

一旁的王永聽見女兒哭了,頓時也著急了起來。

耳尖的薑青也聽到了電話裡傳來的陣陣哭聲,連忙示意舅媽不要慌,打開免提。

耳邊女兒的哭聲,讓吳桂花急的不知所措,一聽薑青開了口,連忙按照外甥女說的打開了免提。

王琳悲痛的哭聲,立刻回響在整個屋子裡。

王永和吳桂花兩口子的心裡,頓時就是一揪。

王永著急的盯著手裡,眼裡急的好像要冒火。

“閨女你彆哭,告訴爸,到底是咋了,是誰欺負你了,爸給你做主!”王永對著手機大聲的說道。

電話裡王琳聽到父親安慰的話,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

半響後,在眾人輪番的安慰之下,王琳才說出了原因。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