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被拉進了屋子裡,蕭軍正在浸簚子。
“大伯。”
蕭軍把簚子放進了水坑中,又在上麵蓋了木板,這才抬頭:“佳人快進屋去,勁兒我帶了一些糕點回來。”
“嗯。”
蕭佳人進了屋,蕭小玉急挫挫的問:“你和爹說了嗎?”
“還沒來得及呢。”蕭佳人轉身要坐下。
結果蕭小玉來了句:“佳人,你今天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蕭佳人隻覺得頭頂上一大片烏鴉肆虐而過,抬手摸了摸臉:“真的嗎?我怎麼沒感覺出來?”
“有點兒蒼白呢。”蕭小玉拿過來一個油紙包打開,裡麵是酥果子:“是不是太累了?我爹帶回來了,你吃點兒。”
蕭佳人拿起一塊送到嘴邊:“小玉姐,我臉色真的很蒼白嗎?”
“是有點兒,如果不舒服的話去找蘇郎中看看。”蕭小玉挨著她坐下:“佳人,你太能乾了,可也要注意點兒身子的,女兒家的身子總就是嬌弱的呢。”
這讓蕭佳人沒發接話了,想想也是,彆說自己中了那種藥,就是在冰冷的水裡泡著不知道多久,也會讓人不舒服的。
見蕭佳人沒說話,蕭小玉過來低聲問:“是不是那個要來了?”
“哪個?”蕭佳人問出口也就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心裡卻納了悶了,她怎麼就把這個事給忘記了?按理說這具身體也已經十六歲了,沒有來過月事啊。
蕭小玉以為她不懂,聲音更低了:“葵水啊,你等會兒,我這裡還有點兒月事帶,你帶在身邊備著點兒。”
說完,蕭小玉就顛顛的進屋拿了個小布包出來,塞給了蕭佳人。
蕭佳人這下小臉不蒼白了,紅的不行。
姐倆說著悄悄話,外屋門響了,蕭佳人把布包放在一邊站起來:“走,和大伯說完之後,我還得回去呢。”
蕭軍看看自己的閨女再看看蕭佳人,尷尬的一個勁兒的低頭咳嗽。
他真是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閨女和侄女會提續弦的事情。
“大伯,你覺得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薑家的條件不算什麼,隻是有一件事不能提。”
“什麼事?”蕭軍問。
“青葉縣的作坊,這件事和任何人都不能說,一則怕薑家貪得無厭,再者也怕以後日子過得不消停。”蕭佳人說完,看著蕭小玉。
蕭小玉立刻說:“爹,我覺得薑嬸子好,她能照顧你,就是女兒以後嫁人了的話,也會心安的。”
蕭軍造了個大紅臉。
蕭佳人便起身了,這事兒蕭軍想明白自然會去找曹婆子保媒,如果不願意的話,放下也就放下了。
蕭小玉追出來把東西塞給她,又囑咐她不要沾涼水等等,這才讓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蕭佳人走的慢慢的,到最後索性就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很難接受卻不得不接受,受到摧殘的心此時此刻簡直像是被扔到油鍋裡煎上了似的。
夕陽西下,她抬頭看著日落的景色,嘴角笑意都慘兮兮的,揉了揉臉讓自己放鬆下來,對她來說這輩子最值得珍惜的是家人,至於自己反倒是沒那麼重要了,再者,她最大的安慰莫過於那個女混賬死了,死的好!
反正也沒想過嫁人,糾結這種事情沒必要。
想開了,起身大步往回走,推開門進屋,竟看到了曹婆子坐在炕上,有些詫異,難道曹婆子比自己還著急?為了大伯的事情都跑家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