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披頭散發的站在屋子中央,直勾勾的看著李紹先,隻是一會兒工夫,突然撲過來:“大哥,放我出去行不行?我不惹禍了,真的,我沒瘋,彆給我關起來啊。”
李紹先心裡正一肚子邪火,見她靠過來伸手就捏住了李月娥的脖子,一字一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想坑害我到什麼時候?這個家已經敗勢初露了,都是你們這些女人惹得麻煩!”
“紹先,你這是說啥話?快鬆開你妹妹!”勾氏平日裡哪是個讓人的人,兒子這話可夾槍帶棍的衝自己來了,頓時冷了臉。
“大哥,你掐死我就犯法了啊,你還要當官啊,不能殺了自己妹子啊,我錯了,我錯了。”李月娥兩隻手抱住李紹先的手臂,急切的說。
李紹先突然冷靜下來,緩緩的鬆開手,看了一眼勾氏轉身就回屋去了。
咣當一聲關了門,倒在床上就睡了。
勾氏抹了一把眼淚:“你等著,娘去要鑰匙。”勾氏說著轉身去了正屋,李月娥哪裡還等她要鑰匙?搬了凳子從窗口爬出來,一溜煙似的跑出去了。
她不去庵堂,也不能死在李紹先的手裡,所以隻能跑。
李紹先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勾氏突然淒厲的喊了句:“天殺的啊,我的月娥哪裡去了?”
“走了不好嗎?如果你還想著以後能過好日子,就回屋去!”李紹先衝著外麵喊了一句,翻身繼續睡覺,說是睡覺又哪裡睡得著?他如果知道蕭佳人如此有本事,打死也不會退婚的,他去趕考的時候看得清楚,富家子弟一個個都耀武揚威的,進了考場隻要塞上足夠的銀子,監考官都睜一眼閉一眼。
他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可蕭佳人這條路走不通了,蕭小玉的話……,翻身起來,換上體麵的長袍出門,直奔蕭家老宅。
蕭家老宅,周氏挺著個大肚子在灶房忙著晚飯,聽到敲門聲扶著腰走出來。
“誰啊?來啦。”
門外,李紹先整了整衣襟,看到門打開,微微垂首避開周氏的目光:“蕭家嫂子,七叔在嗎?”
周氏看到是李紹先,也側身到一旁:“在的,進來。”
“叨擾了。”李紹先走進來,周氏急忙回屋去叫了正在編席子的蕭臣。
“李紹先來了,你不出去看看?”
蕭臣手裡的活沒停下,哼了一聲:“還有臉來?不見。”
要是以前,李紹先登門他自然會過去看看的,可如今兩家沒什麼瓜葛了,因為婚事的事情早就撕破了臉皮,他抬頭:“這人怎麼會來呢?”
周氏搖頭:“我哪裡知道?”
“你注意點兒身子,去忙。”蕭臣說著,低頭繼續編席子,這家裡隻剩下了周氏一個媳婦兒,活計也沒人替把手,他縱舍不得也沒轍,家門不幸。
出了王氏的事情之後,本該議親的幾個兄弟也沒有媒人上門,眼下隻能多賺點兒銀子貼補家用。
李紹先進門就看到蕭七在編席子,見到自己來了,蕭七也沒起身,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坐。”
李紹先坐下來,有些尷尬,以前他和蕭七關係還不錯,雖說心裡瞧不起蕭七是個不識字的,但畢竟是蕭佳人的叔叔,年紀相仿比較談得來,那時候蕭七可是很熱情的。
“七叔……。”
“叫我啥?”蕭七抬頭:“李紹先,彆套近乎了行不行?誰是你七叔?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彆等我揍你!”
蕭七的態度讓李紹先心頭火起,都是什麼東西?自己堂堂個秀才也是他們能呼來喝去的?可是轉念一想立刻賠了笑臉:“七叔,要揍我也得聽我說完,我今兒是來提親的。”
蕭七蹭一下就站起來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李紹先的衣領,那眼睛瞪的和鈴鐺似的,咬著牙:“找死啊?你提親到我這裡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