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跑了,於嬌娘在盧婆子家病懨懨的要死了一般,盧婆子隻能去外莊找郎中給治病。
前腳盧婆子才走,後腳家裡就闖進來十來個人,於嬌娘嚇得臉色蒼白,縮在牆角聲音顫抖的問:“你、你們乾什麼?”
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冷嗤一聲:“還真以為能成裡正家的媳婦兒呢,誰成想是個不要臉的,我們還能乾什麼?你爹收了那麼多銀子跑了,父債子償,你還錢!”
於嬌娘已經到牆角了,無處可退,隻能掉了眼淚:“叔伯嬸子們,我爹沒跑,你們等他回來行不行?我沒銀子啊。”
“看啥啊?搶唄。”婦人說著,第一個上來,二話不說抓著於嬌娘的手腕就把鐲子擼了下來,其他人也上來了,堵在牆角一頓扯拽,等這些人揚長而去之後,於嬌娘就像是個破了的布娃娃似的,雙眼無神的癱軟在炕上,眼淚默默的淌著。
腳步聲傳來,她哆嗦了一下沒動彈,也懶得去看是誰。
“嬌娘。”
林裕忠來到炕邊兒,看著衣服都被扯爛了的於嬌娘,出聲。
於嬌娘愣怔了一下,突然就像是瘋了似的爬起來,衝過來就抓住了林裕忠的衣襟:“王八蛋,都是你害得我,那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你不認!我要掐死你!”
林裕忠被突然瘋了似的於嬌娘嚇了一跳,用力的抓住她的手甩開,臉色也黑了下來:“彆給臉不要,我能來看你已經夠仁義了!”
“仁義?”於嬌娘突然覺得好笑,臉色蒼白的她那笑容讓人看了頭皮都發麻,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林裕忠。
林裕忠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於嬌娘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話,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還需要他仁義?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突然放聲大笑。
已經到了門外的林裕忠頓了一下腳步,還是快速離開了。
他也真搞不懂了,為什麼娘要讓自己來看她,這種破爛女人還有什麼好看的?摸摸錢袋,給她銀子打發她離開大王莊?除非自己有病才會給她銀子!
盧婆子帶著郎中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看著正坐在炕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的於嬌娘,急忙過去搶了吃喝:“你這孩子不要命了?冷硬的東西不能吃的。”
於嬌娘看著盧婆子,笑了:“奶奶,以後我賺了好多銀子,一定好好孝敬你。”
這話差點兒把盧婆子說掉淚了,拉著於嬌娘讓她躺下,叫郎中給診病。
郎中試過了脈之後,開了溫補的方子便走了。
盧婆子又托人去青葉縣抓藥,折騰到了晚上,端著熬好的藥給於嬌娘喝下。
夜深,於嬌娘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看著外麵慘淡的星光,攏了攏頭發,就那麼瞪著眼睛到天亮。
天剛亮就聽到盧婆子起來的動靜了,一會兒工夫端著小米粥進來。
“奶奶,我爹不會回來了是不是?”於嬌娘心裡明鏡兒似的,隻是想問一句。
盧婆子把小米粥放在她旁邊:“彆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知道。”於嬌娘坐起來,端著粥一口氣喝光,這才又躺下:“奶奶,以後我賺了銀子都孝敬你。”
盧婆子隻當這孩子是被刺激壞了,點著頭應著好便出去了。
這天夜裡,於嬌娘悄悄走出屋,跪在門外給盧婆子磕了三個頭,一個人離開了。
大王莊的學堂就這麼黃了,蕭佳人立刻找了楊汝臣。
“姥爺,開個學堂吧。”
楊汝臣連連搖頭:“這個時候不好開啊,讓莊子上的人說三到四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