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有蕭佳人的打算,耐著性子:“姥爺,開學堂隻是第一步,姥爺教這些孩子們讀書識字,以後保不齊都有用,就算不為以後著想,也能籠絡人心。”
“籠絡人心?”楊汝臣不明所以的看著蕭佳人。
蕭佳人點頭:“如今咱們作坊停了,裡正心裡肯定不舒服,如果哪天真有事兒沒人幫襯也不好,所以咱們開學堂教書育人,莊子上的人也得分出輕重來。”
“這又是為何?”楊汝臣還是沒聽明白蕭佳人的想法。
蕭佳人想了想:“咱們的稻子成功了,就需要更多人種植,隻要種稻子的人多,我就去青葉縣開一家米糧鋪子,如今席子的手藝給了大伯和二伯,豆腐的手藝因為有聚義堂不能外送,咱們賺銀子的道道隻剩下這一條了,所以要籠絡人心。”
這話,即便是活了六十多歲的楊汝臣聽到之後的都震驚了,他這個外孫女到底是多大的心?怎麼能像那麼遠的事情?
蕭佳人拿了銀子放在桌子上:“姥爺,除了送一些吃喝禮物的收下之外,筆墨紙硯學生自備,餘下的咱們分文不取,你隻管教書,再說了,咱們家昭林和穀雨也好有個比較。”
雖然覺得這孩子想法過於不切實際,可他也不想被彆人說自己靠閨女一家養老,所以點頭答應了開學堂。
開學堂不難,隻要桌椅板凳夠了,有兩間房就可以。
蕭佳人把原本準備做暖棚的兩間房騰出來,稍微布置一下就開始招學生了,紅紙黑字的告示貼出去三天,原本被於海坑了的那些孩子們便統統都來上課了。
這麼便宜的事情自然會讓人津津樂道,一時間也沒人再說蕭佳人偷偷生了孩子的事情,反倒是都誇蕭家仁義,竟能不要錢就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這邊兒開始講課,佳月已經到了後麵的小樹林。
佳月背著穴位口訣,鬼老則眯著眼睛仔細聽著,末了說了句:“你家隔壁的老人身子血脈不通,你可以過去練練手。”
佳月差點兒沒被一口口水淹死,瞪大眼睛看著鬼老:“鬼爺爺師父,徒兒不敢。”
“不敢?那就把東西都留下,以後也不要說見過我,咱們師徒的情份就到這裡了。”
佳月哪裡肯?立刻背著手藏起來銀針和小木人,委屈巴巴的低著頭:“佳月怕害死人。”
鬼老沉吟片刻,拿出來一張早就畫好了的圖交佳月:“這些背熟了,按照上麵的順序行針就好。”
佳月忐忑的拿著東西回家,進屋就把自己關在裡間開始研究。傍晚的時候才出門,慢悠悠的走到家門口坐下來,小臉糾結成一團。
隔壁住進來的人她也見過幾次了,隻是從來沒說話,因為那個管家她討厭的不行。
每天傍晚的時候,喬福都會攙著喬茲珣在外麵走一圈,這人是清醒過來了,可是身子還是不協調,不扶著就會摔倒。
原本自己就見過蕭家的人,這會兒整天在人家門前晃蕩,喬福覺得自家老爺這病肯定是沒好,至少腦子不像以前那麼精明了。
喬茲珣看著門口坐著的蕭佳月,示意喬福把他扶過去。
“小姑娘,在學堂讀書?”
蕭佳月正犯愁怎麼和這人說上話,沒想到人家先和自己說話了,慢條斯理的回了句:“這裡是我家,你身子氣血不通,這樣走也沒效果的,得用銀針。”
喬茲珣:“……!!!”
“你病了太久了,血脈阻塞是避免不了的,走多了反而不好呢。”蕭佳月說著,站起身就往回走,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喬福,扶著眼裡儘是震驚的喬茲珣,兩個人就那麼站在了門口,好一會兒喬茲珣才沉聲:“回了。”
第二天,還是在門口,喬茲珣看著蕭佳月手裡的銀針:“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師父。”蕭佳月沒撒謊,抬起頭看著喬茲珣一字一頓:“師父說讓我拿你練練手,你願意嗎?”
喬福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剛要上前就被喬茲珣攔住了。
喬茲珣和藹的笑了,點頭:“好,那請我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