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莊賣水!
這消息簡直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周圍幾個莊子的人都很不的賣兒賣女來買水了,結果到了大王莊,卻被蕭佳人攔在了水車之外。
這附近的農戶雖說不至於吃不上喝不上,但也都是窮苦人,好不容易湊了銀子過來買水,結果看著那水卻得不到,哪裡能不著急。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們都往前湧,想要問個究竟,這時候一個穿著長衫的少年走出來,很是謙遜的抱拳並垂了頭:“蕭姑娘,這是何意?”
蕭佳人早就注意到了,旁邊的陳阿大也提醒過,這就是勾家莊的新裡正,姓姚叫慕遠,三年前得了秀才,不知道什麼原因三年後沒有下考場再進一步,如今當了裡正。
姚慕遠見蕭佳人打量自己,心裡頗有幾分不自在,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姑娘家如此觀看,要不是因為有求於人的話,造就拂袖而去了。
“我這水賣也好,送也好,是有要求的。”蕭佳人見他眼裡的那抹不易察覺的冷色,才開口。
姚慕遠素來知道蕭佳人不是個善茬,不動聲色的抬起頭看她。
“有銀子的可以直接帶走水,沒銀子的可以用功夫換,我需要人手幫忙,按照一天三十蚊的價格算工錢,再用工錢換水。”蕭佳人說著,看著那些人臉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鄉親們日子過的都不是很富裕,所以大家可以考慮一下。”
考慮?誰還會考慮,一輩子莊戶人家的人誰還沒一把子力氣?能用力氣換傻子才會拿著銀子去換呢。
“讓我們乾啥活?”有人問了句。
蕭佳人指著對麵未曾開墾的土地:“把那些荒地的草都割掉,凡是我大王莊地界之內的,都清理好,就這些活兒。”
陳阿大沒想明白,這要是有賺銀子的機會,大王莊閒散的人也不少啊,為啥非得讓外莊的人乾?
“就這些活兒?”彆說陳阿大,就是勾家莊和山前莊的人也都想不明白。
蕭佳人搖頭:“當然不止這些,今年雖說旱災,但我大王莊這些年吃了不少武河的苦,所以還要上山砸石頭,加固河堤,這些活兒要累一些,所以每天的工錢是五十蚊。”
姚慕遠萬萬沒想到這話竟然出自一個女子的口中,彆人看不看得出他不知道,他倒是看得出蕭佳人的這些做法是利了眾人,大王莊也好,勾家莊和山前莊也好,反正都得了好處,偏偏是她倒像是不圖什麼似的。
眾人沸騰,蕭佳人卻抬起手:“還有一個條件。”
這下,又鴉雀無聲了,蕭佳人也不賣關子,一字一頓:“凡是二郎莊的人,一滴水也彆想得到!除了楊大順一家。”
這人群裡有二郎莊的人,聽到這話就炸廟了,有人跳出來:“你這丫頭,你賣的是水,我們花的是銀子,為啥偏偏不賣給我們?”
蕭佳人冷哼一聲,聲調也拔高了幾分:“因為我記仇!”
這話如同洪鐘大呂一般,記仇,蕭佳人曾經差點兒被幾個莊子的人合夥燒死,這仇不小了,彆說二郎莊,就是其他兩個莊子的人都不敢說話了。
“我們都是平常的百姓,那些事情跟我們無關。”二郎莊的人還不死心:“再說了,為啥楊大順家就行。”
蕭佳人抿了抿唇角,竟是笑了:“那就回去問問你們的裡正,偷水不成,砸了我的汲水車,傷了做汲水車的木匠,你們真以為我不說話就沒事?至於楊大順一家,你們不會不知道,那是我姨姥姥家。”
說完,蕭佳人讓穀雨拿了紙筆:“除了二郎莊的人,彆的莊子過來做紀錄,乾活換水,農時不等人。”
這話一出口,人們爭先恐後的就過來了登記了,誰還管二郎莊的那些人?
一直沒出聲的姚慕遠此時走過來,這次卻是打躬作揖很是真誠的衝蕭佳人施禮:“蕭姑娘,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