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蕭佳人蜷縮在被子裡,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喃喃的說了一句,卻含糊的聽不清楚。
喬謙修猶豫了一下,佳月從旁邊過來輕聲:“喬大哥,我喂給姐姐。”
尷尬的看著手裡的碗被接走了,喬謙修心裡空落落的沒說話,又看了一眼蕭佳人才轉身出去。
陽光刺目,雨過天晴的太陽一大清早就火辣辣的,腳步略沉的喬謙修往稻田走去,那邊兒還有個林裕忠沒處理呢。
經曆了蝗災之後又是大雨,疲憊的村民經過一晚的休息早早的來到了稻田旁邊,所有人都慶幸,劫後餘生的興奮還沒過去,就都圍到了喬謙修的屋子前麵。
喬謙修的屋子前麵,林裕忠被五花大綁的掛在木頭樁子上,蕭滕幾個人守著,此時的林裕忠已經醒了,卻不敢睜開眼睛看在場的人。
“他親口說的,要淹死穀雨弟弟的。”薑榮此時還一身泥水,站在蕭石兄弟幾個旁邊聲色俱厲:“就因為我看到了,還要殺了我呢。”
蕭石猛地聽到穀雨出事了,差點兒沒扭頭就往回跑,倒是蕭臣拉住了他:“不礙事,謙修過來了。”
喬謙修已經到了近前,看到蕭石望著他幾步過來,壓低聲音:“伯父彆急,家裡都安好。”
這話讓蕭石懸著的心落地了,勉強的點了點頭。
喬謙修看了一圈這些人,目光落在了陳阿大的臉上,陳阿大旁邊還站著何守孝,這種場合李林浦沒出現,倒也是在情理之中,有何守孝在跟前一樣的,免得彆人說李林浦護著蕭家。
陳阿大見喬謙修看著自己,立刻過來:“喬公子,這是?”
也不得不這麼問一句,縣官在大王莊,喬謙修的人就這麼公然把人綁在了樁子上,最重要的是喬謙修不是大王莊的人,按理說是沒這個權利的。
喬謙修微微頷首:“險些出了命案,喬某也是不得已,再者稻田被淹了一塊,也是這人做的手腳,不如就交給官府法辦。”
何守孝聽到提了官府,自然過來了,有證人薑榮,受害人穀雨,還有作案用的鐵鍬,林裕忠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沒個辯解了。
李林浦本來就在陳阿大家裡等著,見何守孝帶著林裕忠來了,便直接就在陳阿大家的院子裡開始審案。
蕭家是苦主,穀雨是蕭石背著過來的,林裕忠已經嚇破了膽,直接跪地求饒,可根本就沒人信,哪怕他哭嚎著說挖開魚塘的不是他也無濟於事。
村民情緒激動了,有人拿著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就砸過來了,有人帶頭其他的人也不含糊,甚至手邊沒有回家去菜地裡特地去拔菜的,更有人提著家裡的刷鍋水、泔水甚至屎尿桶。
最終被折騰的半死的林裕忠讓衙門的人帶走了,大王莊一乾村民這才各自提著家裡像樣的東西過來感謝蕭佳人。
要不是蕭佳人先做了應對,彆說後麵的水災,就是最初的蝗災也會讓大王莊的人一下子就啥都沒有了,平日裡縱然背地嚼嚼舌根子的婦道人家都恨不得抽自己嘴幾下。
蕭佳人啞著嗓子勉強和大家說了幾句話,也就是告訴他們要去疏通溝渠,加固河道之類的話,便由佳月扶著回去歇著了。
大王莊的人都去田裡忙活,日頭毒辣辣的也渾然不覺,直到天色傍晚,一匹快馬飛奔到了蕭家門前。
馬上的人翻身落地,揚聲:“蕭佳人,聽封!”
屋子裡,蕭佳人一下愣住了,聽封?誰要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