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朗月一般的男子,從最初相遇到現在,她多少次都在心裡告訴自己,喬謙修對於自己來說,是貴人更多於是個男人,不管怎麼說,兩個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他不要亂來,自己也保持冷靜,步調一致,各取所需。
她不是個聖人,也有七情六欲,但一個人孤單到死的日子是心底最可怕的記憶,所以沒有人比自己這一家人更重要了。
如果自己真要談一場戀愛的話,無疑喬謙修是最合適的人,但他的身份太複雜,背後的喬家是自己應付不來的,總不能因為想要談一場戀愛,就把自己和自己的親人都搭上?
蕭石那次受傷,已經讓她不敢再動任何心思了。
“走。”蕭佳人輕聲。
一肚子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喬謙修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苦笑了一下跟上來:“好。”
和邊兒土屋裡,有宮女打扮的婢女開始收拾了,收拾妥當之後才請景帝和靜貴妃入內。
原本已經很像模像樣的屋子,如今更是變了個樣,從外麵看還是兩間土屋,裡麵芯子卻是透著幾分富麗堂皇來。
土炕上鋪著席子,席子上鋪著暗紅色織錦褥子,長方形的桌子放在中間,炕兩邊擺著棗紅色繡纏枝牡丹的迎枕。
桌子上麵擺著一套梅花茶具,精致小巧的紅泥小爐上明黃的銅色小水壺精致可愛。
地上原本放著的長條凳靠在一邊,也用織錦的布墊鋪在上麵,八仙桌上鋪了青花色的桌布,八個同色的錦凳擺在桌子四周。
原本的土地麵鋪上了淺棕色的獸皮毯子,毯子上的毛色保養極好,看著肉不舍得踩上去了。
兩個婢女伺候在旁邊,外間佟林如同雕塑一般守著門,餘下一個年長的嬤嬤帶著幾個婢女在收拾灶房,從車上搬下來的家什每一件都精致的讓蕭佳人眼饞,這些東西在她眼裡可都是古董級彆的,知道是回不去了,否則非要琢磨幾個帶回去發財不可。
此時,蕭佳人就立在門外,佟林隔著門通稟一聲,裡麵就傳來了景帝的聲音。
“進來。”
蕭佳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有些心疼地上鋪著的毯子。
兩個人入內跪下磕頭,行過了大禮之後,景帝賜座。
八月的天氣越發的秋高氣爽了,有南飛的樣子成群結隊的離開了武山,山頂有一些樹葉開始泛起淺淺的黃色,幾隻不怕冷的山雀在山間叫聲婉轉嘹亮。
一直到日落西山,蕭佳人才和喬謙修離開。
看著兩個人走出了院子,靜貴妃才過來輕輕的幫景帝揉肩:“四郎,覺得如何?”
景帝閉目養神,良久才說:“蕭佳人並未和盤托出,這女子是個奇的。”
“那接下來?”靜貴妃停下手,拿過來迎枕給景帝靠著。
景帝動了一下身子,找個了舒服的姿勢才睜開眼:“韻兒啊,這女子膽子大得很,這二番再來的時候,竟有了幾分依仗似的,看來喬家那小子有些本事。”
提到喬家,最近可是在風口浪尖上呢,捐糧入庫,開糧倉賑災,全國上下都傳頌著喬家大義的美名。
偏偏,這喬家的少爺名聲是拍在地上怎麼都撿不起來了,縱然娶了司農卿魏家大小姐,也無濟於事,每日裡照舊是浪蕩在花叢中。
見靜貴妃沒接話,景帝猶自說了句:“得了糧食是正經的,彆的不管。”
“四郎明鑒。”靜貴妃可是喜歡的緊,蕭佳人這樣的女子讓她都佩服,至於喬家那些破爛的事情,她才不願意過問的,再說了,景帝的意思找到宸兒便立為太子,那喬家家風漸敗,自己不屑拉攏這樣的商賈。
入夜,蕭佳人輾轉反側無法安眠,她不喜歡這種被壓著的感覺,可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拿回來主動權,畢竟那可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