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熬藥爐子,他覺得自己要失業了。
朱萬青起身:“不管了,我要去做正經事。”
丟下一句話,進屋,一會兒工夫換了一身騷包的紫色長袍,袍子上還繡著幾隻要飛走的蝴蝶,手裡提著個精致的箱子,箱子裡是結結實實的碼放著這麼多年賺來的銀票。
小夥計看著揚長而去的掌櫃的,哇一聲就哭了。
大王莊,蕭佳人一夜未睡,她腦海裡都是喬茲珣的話,反複的想了無數次,她猜一定是什麼地圖的事,本來交好的兩家人,還是兒女親家,可是後來朱家給喬家當了替死鬼,喬謙修成了棄子。
這版本的猜測讓她覺得最可信。
早晨頂著黑眼圈去武河邊,坐在門前看著前麵的武山。
喬謙修走了,她可能不會回來了,原本說好的,隻要秋收之後就成親,他前兩天還說要到家裡提親的,看來都完了。
自己什麼也沒做,就特麼的陪著他去看了一眼喬茲珣,結果就成這樣了。
她的愛情真是多災多難,想想都覺得嘔心。
馬車聲傳來,蕭佳人頭都沒回,如非必要,喬謙修是騎馬的,才不會矯情的坐馬車呢,所以來的人不是喬謙修。
不是他,自己現在剛好心情很糟,所以不想搭理任何人。
朱萬青下了馬車,給了車錢,走到蕭佳人旁邊坐下。
“給你。”朱萬青把箱子遞過去,並且打開了,裡麵的銀票都是一卷一卷的捆好的,所以風也吹不走,上麵放著一張房契,房契上寫著蕭佳人的名字。
蕭佳人低頭,看到聚義樓的房契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所有的預感都是準確的,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太準了,準的讓人心裡都是恨。
拿起來收進懷裡,眯著眼睛看高高的武山:“生意我留下,總不能沒人管,銀票我不要,他帶走吧。”
“是我的。”朱萬青一本正經。
蕭佳人看他,像是看怪物似的:“你的?你的給我乾啥?”
“下聘。娶你,讓那小子以後叫你舅母,怎麼樣?”朱萬青說著,還挺了挺脊背,那樣子像是有意要告訴蕭佳人,他也不差,不對,是非常不差!
蕭佳人起身往回走,他提著箱子跟上來:“你不同意?”
“嗯。”蕭佳人頭也沒回:“有一天他舅母會忍不住爬他的床,你也不能同意的。”
撲通一聲,朱萬青直接摔倒在地,半天都沒起來。
蕭佳人進屋,倒在炕上瞬間睡著了,她昨晚擔心了一宿,想了很多說辭,比如說兩個人要甘苦與共,要不離不棄,或者是共同進退,甚至是生死相依,可是都沒用!
人家抽身而去,自己連表忠心的機會都沒有,真是日了狗了。
朱萬青就坐在外麵,抱著箱子,等。
在他旁邊,梅蘭也一臉懵逼的坐著,等。
其實她想進去的,小姐一天沒吃飯了,這麼睡也不行啊,可是朱萬青不讓,像是看門狗似的攔著自己。
氣鼓鼓的梅蘭支棱著耳朵聽屋裡的動靜,可是太安靜了,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聾了。
天黑了,蕭佳人睜開眼睛,坐起來的時候頭有些暈,睡得太久會這樣的。
出門繞過朱萬青和梅蘭,去灶房點燈做飯,梅蘭給她燒火,她沒反對。
這裡吃喝很多,靜貴妃在的時候置辦的非常齊全,灶台都改進了,鍋換成了小鍋,灶台上兩口小鍋被照顧的很好,鋥亮鋥亮的泛著黑光。
紅燒兔肉、紅燒鯉魚、青菜炒豆腐、涼拌藕片還有一碟山野菜,擺在桌子上,拿了碗裝了白白的米飯,低頭開吃。
旁邊,朱萬青口水都流出來了,就那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