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疲憊一掃而光,他把喬謙修架起來送到倉房,倉房地上鋪著一張沒編完的席子,把喬謙修放在席子上,摸出來針囊。
正屋,蕭佳人渾身紮滿了銀針和金針,佳月已經渾身顫抖的跪坐在地上了,這樣行針,太要命了。
柳如月擦了擦汗,看著還有一小半未燃儘的續命香,坐在佳月旁邊:“沒事的。”
佳月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輕輕的靠在柳如月的肩膀上,默默流淚。
倉房裡,喬謙修也是渾身是針,朱萬青擦了擦手,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楊俊才搓了搓手:“我是佳人的舅舅,我們家佳人咋樣了?”
“對,我是她舅母,正屋我們進不去,佳人咋樣了?”許氏也緊著問。
朱萬青起身:“勞煩二位做一些吃喝,正屋那邊兒暫時不要進去。”
當晚,朱萬青再次給蕭佳人診脈,之後便和佳月和柳如月商量第二天早晨行針的時間,商量好又在正屋拉起來一個簾子,直接把昏迷的喬謙修也搬到正屋來了。
累急了的朱萬青和佳月都靠著牆睡著了,柳如月守在蕭佳人身邊。
倉房裡,楊俊才坐在席子上,唉聲歎氣,旁邊許氏默不作聲。
“他娘,咱該不該回去大王莊報信兒?”楊俊才想了許久,問。
許氏搖頭:“報信兒能行?你是嫌棄華芳命長?”
楊俊才一時就不知道說啥才好了,他知道自己的妹子,要是佳人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隻怕也就跟著去了。
“你明兒去集市上買一些吃喝回來,佳人福大命大,一定能救回來的。”許氏想了想:“家裡還有幾隻雞,明兒一大早宰了。”
“成。”楊俊才睡不著,起身去外麵給喂馬。
此時的蕭佳人依舊是渾渾噩噩的,就像是在夢中似的,她一會兒是孤兒,一會兒又能看到自己的一家人,心情被揪扯著,她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她很抵觸,害怕自己再次成為孤兒,所以拚命的想要靠近自己的一家人。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照舊行針,朱萬青在外麵熬藥,早晨給診脈的時候,他心裡也升騰起一絲希望來,蕭佳人有很強烈的求生**,這就是最好的。
行針之後,佳月按照朱萬青的吩咐,把熬好的藥湯趁著溫熱的時候給蕭佳人擦身,這個時候吃藥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通過這樣的法子。
冷玉也來了,他住在外麵的馬車裡,聽風在他身邊隨時等著吩咐。
一簾之隔,喬謙修始終沒醒過來。
所幸,楊俊才和許氏都不曾出去,吃喝拉撒的事情兩口子忙的腳不沾地。
佳月稍稍鬆口氣兒的時候,才發現竟住在了舅舅家,心裡還嘀咕了一句冤家路窄,可幾天過去了,她發現不單單是舅舅,就是許氏都變了,心裡說不出個啥滋味兒。
困了,就趴在蕭佳人身旁睡一覺,除了行針之外,她就說話,她知道大姐能聽到。
喬謙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了,他睜開眼睛就掙紮著起來,被柳如月按住了:“再等等,佳人很好。”
“我就看一眼。”喬謙修說出話的時候,自己還楞了一下,心裡發苦,不顧柳如月的勸阻,下地過來看蕭佳人。
佳月看到喬謙修過來了,起身坐在旁邊,把小凳子讓給了他。
喬謙修坐下,看著臉色還算不錯的蕭佳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兒,臉色還好,人也是溫熱的,隻是瘦了好多。
“佳人,你醒來,我們就成親。”
蕭佳人覺得自己在睡覺,迷迷糊糊的有人和自己說話,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