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出現,許韻兒就摔了手裡的梳子,她不能!要不是楚瑜,她怎麼會委身在耶律雄奇這個禽獸身下?
這江山絕不能丟,為此她付出太多了。
好不容易裝扮妥當,叫來了桃紅。
“太後,萬紅菱已經候著了。”桃紅看著皇太後臉上的那一抹紅潤,急忙低下頭:“陳公公一早來過,奴婢說太後在禮佛,他便走了。”
“嗯。”許韻兒撚著佛珠,良久才說:“讓萬紅菱回去,告訴她,如果想平安無事,就該知道怎麼做的。”
“是。”
桃紅要走,許韻兒又說:“叫陳公公來一趟。”
陳恕來的很快,許韻兒不過是喝了一杯茶的時間,看著走進來的人總覺得似曾相識,轉而搖了搖頭,她進宮沒多久這個太監就伺候在玉漱宮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太熟悉了的緣故。
“奴才給太後請安。”陳恕跪倒。
許韻兒收起心思:“起來,有什麼事?”
陳恕拿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許韻兒接過來打開看了幾眼,臉色大變,再往下看,看了兩遍突然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居心?”
陳恕跪倒在地:“奴才是想讓太後想起來一些事情,這麼多年,奴才守在玉漱宮,起初並沒有奢望,隻希望太後平安,如今不同往日,太後可要早做打算才行。”
“混賬!”許韻兒胸口起伏,指著陳恕:“你、你……。”
“太後開恩,如果太後需要仰仗,何須仰仗外人,奴才不想太後為難。”陳恕跪得筆直,抬頭看著許韻兒。
這樣的姿態是大不敬的,可許韻兒卻發不出火來,隻是眼裡還帶著怒意盯著陳恕。
亡國公主!她什麼時候成了亡國公主?當年被追殺的時候……。
許韻兒搖了搖頭:“陳恕,哀家年幼之時,不過就是個戲班子裡的小可憐兒罷了,要不是因為班主虐待,哀家便不會逃走,之後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你可記得?”
“奴才記得,可太後又何必自欺欺人,如今您若是想查,不過是動動手就能查的一清二楚了,太後從來不是孤兒,班主是太後的……。”
許韻兒蹭一下站起來,走下坐榻來到陳恕麵前,揚起手結結實實的就是一耳光扇過去了:“住嘴!”
陳恕的臉被打得偏到了一旁,歎息一聲:“當年,若不是苦肉計,太後便不會被永王帶回,若不是太後身上有特製的女兒香香料,便不會入了景帝的眼,您雖不知情,可這一切都是真的。”
咬著牙,一字一頓:“哀家的兒子是皇上,哀家隻想護著他坐穩皇位!”
“不過五歲稚童,如何是楚瑜的對手?太後,那耶律雄奇又怎能是可信任之人?”陳恕抬頭,目光咄咄:“你真的相信楚沐宸?”
許韻兒倒退幾步,盯著陳恕,渾身顫抖……。
陳恕起身:“韻兒,你是公主,陳恕為了公主甘願混進宮中為奴,當初不敢想的,現在能做到了,你不想嗎?”
“混進來的?”許韻兒看著陳恕。
陳恕點頭:“因為陳恕是完人,並非真太監。”
一個激靈,許韻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想起來太監尖細的聲音:“攝政王求見!”
陳恕沒動,就那麼盯著許韻兒。
許韻兒急忙撐起身子,推開他:“你且退下。”
“是。”陳恕低頭,恭敬退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遇到正走進來的楚瑜,眼底恨意一閃而過。
楚瑜連行禮都免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許韻兒,勾了勾唇角:“皇太後的宮裡,很熱鬨嘛。”
許韻兒心中,警鈴大作,難道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