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啦?說什麼混賬話。”先前說話的老婦人打斷了她的話頭,臉色黑沉沉的:“老沈婆子,你可彆亂說話,咱們老姐幾個在一起日子不短了,有些話不能說。”
“老姐姐說的是。”老沈婆子被姐妹說了這麼幾句,便訕訕的不說話了。
年輕點兒的老婆子湊過來:“崔大姐,你說那喬家潑天的富貴,咋就說完就完了呢?”
“還不是因為娶了個蕭佳人?”崔婆子歎了口氣:“要我說啊,這蕭佳人也是個能耐的,一個女子竟把那泥地種出花兒來了,咱們這些百姓都托了她的福吃飽了肚子,可她就慘了,被人家盯得可憐啊。”
“牝雞司晨不是好兆頭,沒看這天底下的女子都因為蕭佳人變得不安於室了?”剛被損了的老沈婆子又來了一句。
崔婆子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彆好歹不分,活了一把年紀了,怎麼就看不出來?蕭佳人那事功高蓋主了,你們聽說沒有,蕭佳人和小皇上情同母子,有人害了皇上還能放過蕭佳人?要我說啊……。”
蕭佳人沒想到坊間這些傳言竟愈演愈烈,很是接近真相了,正想著聽聽崔婆子到底怎麼說,這人去止住了話頭,掃了一眼蕭佳人立刻起身拍了拍衣襟:“喲,得回去做飯了,老姐幾個都回了吧。”
蕭佳人看著剛剛偏西的太陽,忍不住腹誹一句,這老人家的心眼兒可真不少。
眾人散去,蕭佳人便跟著崔婆子往胡同裡去了。
崔婆子起初還沒在意,不經意看著那偷聽的小姑娘竟然跟上來了,猛地轉身插著腰:“咋說?姑娘是聽閒話上癮了?追著我婆子乾什麼?”
蕭佳人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了:“您老可真是耳聰目明的很,我還真是聽上癮了,不知道您老能不能告訴我,那害了皇上的人是誰呢?”
這話嚇得崔婆子臉都白了,轉身恨不得跑起來。
蕭佳人跑了幾步擋住了崔婆子,手裡托著個銀元寶:“要我說啊,害了皇上的人如今正坐在金鑾殿的大位上呢,您老覺得呢?”
崔婆子被銀元寶和這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姑娘饒命,老婆子也就是平日裡和姐幾個說說嘴,饒命啊。”
蕭佳人蹲下來把銀元寶放在她麵前:“老人家不必害怕,我也覺得蕭佳人太冤,喬家太冤了,您既然願意和姐妹們聊聊,這些便當做謝禮,沒事多說說蕭佳人和喬家的冤情,保不齊老天爺看著民間人們如此心疼,便給他們一條活路了呢?”
崔婆子咂摸著這話的意思,蕭佳人已經走了。
看著眼前的銀元寶,崔婆子急忙跪在地上衝著南天門磕頭:“老天爺在上啊,這是神仙點化老婆子我了,您放心,老婆子一定多說說女財神的好,可憐見的,這世上還真有神仙轉世的說法哩。”
蕭佳人聽到崔婆子這話,忍不住笑了,老人家被自己坑了,竟然把神仙點化都搬出來了,大媽的世界她不懂。
走出小胡同,便到了銅錢胡同的正街上,街道還算寬敞,兩邊兒商鋪雖說門頭不光鮮,可也不少,米糧雜貨還有肉鋪、首飾,特彆像大市場的感覺。
正走在街上四處看著,突然聽到了有人說話。
“小姐,這可是咱們魏家的鋪麵,肯定是那些下人們不好好做事,您可彆生氣。”
蕭佳人回頭看過來,就見魏西鳳在丫環和一個老婆子的陪同下,走進了一家糧鋪,抬頭看看糧鋪都掉了漆的匾額,抿了抿嘴角。
原來,魏西鳳在這裡還有個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