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兒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耶律雄奇眼角餘光看了一眼,沉聲:“毒藥,可不單單他們有,撒出去的人可以動手了。”
“是。”
得到了命令的人轉身離開,明明有十幾個人,可是進來出去就像是一個人似的,許韻兒知道耶律雄奇善於練兵,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黑衣人。
耶律雄奇轉過身捏著許韻兒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許韻兒,我要搶了你兒子的江山,你不怕嗎?”
“他的生母已經被他親手殺了。”許韻兒說。
耶律雄奇突然放聲大笑,捏著許韻兒的手腕:“不如,你去慈安堂給自己看看病,興許……。”手指從她唇角往下滑動,一直到小腹才停下,輕輕的點了幾下:“興許這裡有我們的孩子呢。”
許韻兒很想告訴他,自己從第一次被他得了手之後,便喝下了絕子湯,孩子?她這一輩子隻有楚沐宸一個孩子就足夠了,這個孩子是天下之主,她還要什麼孩子?
不過,她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兩隻手蓋住了小腹,眼神終於有了波動,那樣子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耶律雄奇起身往外走:“如果你願意,這個孩子也可以當太子。”
說罷,耶律雄奇便消失在門口了。
許韻兒安靜的坐在榻上,很久都沒動彈一下,她意識到自己低估了耶律雄奇的時候,便害怕了,兩條腿都沒辦法支撐她的身體似的,一直在打顫。
“夫人。”鴛兒見許韻兒臉色不好,過來扶著她。
許韻兒端過來茶盞,顫抖的手鏈茶盞都端不住了,一個手滑茶盞掉在了地上,瓷片四分五裂的崩飛了。
鴛兒不敢說話,隻能站在一旁。
“去慈安堂。”許韻兒再次站起來的時候,眼神堅定了許多,她沒什麼好害怕的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鴛兒陪著許韻兒離開宅子,兩個人就走在街上。
街上,人們都喜氣洋洋的,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掛上了紅綢,哪怕是沒有喜事的人家也想沾沾永王妃的福氣,街上的孩童們更是嘰嘰喳喳的這家串到另一家,嚷嚷著去永王府吃流水席。
“鳳兒他娘,快些給閨女穿戴好了,一會兒姑爺過來接了。”
“好啦,好啦,你個老東西,怎麼也不能早過王妃的花轎,不懂規矩。”老婦人說著,帶著笑剜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兒。
許韻兒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正屋的新嫁娘,一身紅衣,帶著鴛鴦戲水的蓋頭,真是喜慶的很。
繼續往前走,鴛兒有些懵了,小聲:“夫人,今兒好多姑娘嫁人呢。”
“嗯,是好個好日子。”許韻兒隨口說了句,看著同樣張燈結彩的慈安堂,邁步走了進去。
慈安堂裡,安靜極了,小夥計滿麵喜色的過來:“這位夫人,您……。”
“找你們掌櫃的。”許韻兒抬手給了小夥計一錠銀子,小夥計急忙把銀子還回來。
“夫人這邊兒坐一會兒,馬上就來。”小夥計轉身往後堂跑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迎親的吹鼓手中,嗩呐歡快高亢的聲音響起,許韻兒抬頭看向了永王府的方向,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要去迎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