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命中偏愛 九兜星 11414 字 3個月前

房東太太到底是收了江恕錢的人,辦起事來很上道,效率也極高。

那房子早在一個月前溫凝剛搬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江恕高價買下,早就不屬於她們夫妻二人,後來上來勸溫凝往樓下搬的那一整套說辭全是事先編好的。

一開始還擔心有錢人家的太太精明,他們倆夫妻演不好這場戲,後來一看溫凝那反應,八成是金屋藏嬌在家裡藏久了,壓根什麼都不懂,好騙得很。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聽到江恕的委托,以為自己遇上了什麼驚心動魄的豪門爭鬥,腦補了不少富家千金為複仇,與對家商業聯姻,竊取商業機密後連夜出逃,藏身於破舊閣樓,夫家遭算計,不惜以億萬重金買下整棟樓,暗中潛伏甕中捉鱉等一係列放到民生頻道黃金八點檔,能拍上八百集連續劇的精彩情節。

到頭來才發現,不過就是有錢人家小夫妻鬨彆扭,把太太氣出來了,又追在身後隨便砸個幾千萬上億哄老婆開心的夫妻情|趣罷了。

這些數字放到普通老百姓麵前令人咋舌,到了有錢人眼裡,比菜市場買個菜還要稀鬆平常。

房東太太感歎之餘難掩熱情。

原本溫凝打算從劇組回來之後再重新整理好東西往下搬,哪知道房東太太給完鑰匙,立刻進了閣樓房間,手腳麻利地替她收拾起東西,似乎生怕她不願意搬。

按理說,她從小隔間搬到新裝修的大房,還不加房租,明明是她占了不少便宜。

她的東西不多,上下一共也就跑了兩趟便全數搬好。

換門鎖密碼的時候,溫凝猶豫都沒猶豫,習慣性便輸了串數字進去。

房東太太一邊替她操作,一邊提醒:“小姑娘,可彆用自己的生日喔,現在壞人都可精著呢,生日容易被知道,不安全。”

溫凝似乎愣了會兒神,片刻後才說:“沒有,您放心,沒用自己生日,不過倒還真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房東太太沒忍住,臉上漾著曖昧的笑,八卦了一句:“用男朋友的生日啊?”房東太太還覺得自己挺聰明,戲好,知道說老公容易暴露,還特地改口說男朋友。

溫凝被她這麼一問,忽地又想起江恕,臉上表情十分不自然,淡淡地扯嘴笑了笑:“沒有。”

口是心非,房東太太自詡過來人,誰還沒個青春,見她這模樣這表情便覺得自己肯定猜了個中,隻不過倆小夫妻正鬨彆扭,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大抵是上!上一輩人都希望看見小輩和和美美,任天高過來打聽情況收鑰匙的時候,房東太太還順口把這女孩子家的小心思也一並說了:“溫小姐說房門密碼是個重要日子。”

任天高:“嗯?”

房東太太擠眉弄眼地笑著:“江總生日。”

任天高恍然大悟,心裡還有些小激動。這些天,江恕不再聽有關溫小姐的消息,可脾氣卻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公司上下人人戰戰兢兢,似乎無論做什麼都沒法順太子爺的心意,他這個做助理的日子也相當不好過。

到公司彙報的時候,他非常不經意地將這事立刻透露給了江恕。

江恕表麵上波瀾不驚,卻神奇地真沒再發過火。

連著幾天,任天高都按照江恕先前的吩咐,不再彙報溫凝的行蹤。

江恕白天在公司裡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有一刻閒暇時間,就那麼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望著手中的溫凝家鑰匙發呆。

手機裡空空蕩蕩,兩人自離婚以後,她便沒再給他打過電話。

上回在城郊路上吵過之後,江恕也勸過自己,算了算了,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若是想要,又怎麼會缺,可就是控製不住去想她。

想她又傻乎乎地跑到什麼地方去掙錢,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又被誰欺負了。

忍著幾天沒去找她,卻沒有一天不惦記她,他不主動找她,兩人就半點交集都沒有了,男人睨著手裡捏著的鑰匙:“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把鑰匙收進口袋裡,起身換上西服外套,開著車又往那條離婚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走。

明明那天說好了最後一次求她回家,不願意就算了,結果如今還是控製不住要去看她,還真是賤得徹底。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和她計較個什麼勁兒。

如今舊樓的安保措施很完善,江恕不僅把每個出入口的防盜係統都換了個遍,還安排了不少私家安保公司的人過來輪流值勤,他得保證他不在的情況下,溫凝的周圍仍舊是安全的。

江恕往這破樓裡砸了不少錢,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樓內裝修較之前,簡直是雲泥之彆。

房子內部幾層連著打通挑高,入口在三樓的位置。

江恕來到門前站定,片刻後發覺失算。

原本在樓頂小閣樓,溫凝習慣開著窗,他站在天台上便能將溫凝在屋內的一舉一動一覽無遺,可如今三樓!樓入戶四下全封閉,他連屋內的半點光都看不見,更彆說是人。

男人在屋外猶豫了一會兒,煙抽了半根後,還是決定厚著臉皮敲門,反正他都求過她這麼多回,在她麵前又有什麼麵子可講。

江恕按了幾下門鈴,裡頭沒人回應,他揚揚眉,繼續按,依舊悄無聲息。

他知曉溫凝乖得很,按理說這個點,她應該坐在桌前寫作業背課本,不可能外出。

江恕懶懶地倚靠在她門前,盯著那門鎖看,扯了扯唇角,密碼都定了他的生日,麵上還跟他倔什麼呢。

他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禮貌道德,褲兜裡揣著鑰匙,她不給開門,他也不端著什麼君子風度,拿出鑰匙便打算自行開門,等他進去了,看她還能怎麼躲。

然而鑰匙入孔的一瞬間,他瞥了眼上頭的密碼區域,莫名勾起笑,把鑰匙收回口袋裡,隨後漫不經心地在按鍵上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對不起,您的密碼輸入有誤。”冰冷的機械音響起,江恕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

男人眸光黯了黯,微眯起眼,麵色不悅地再輸了好幾遍,可每一遍都顯示輸入錯誤。

他掏出手機,給任天高撥了個電話:“溫凝那天說的門鎖密碼是什麼?”

任天高淡定地瞥了眼日曆,嗬嗬,這才忍了幾天啊,又上趕著去找前妻了:“您的生日。”

“放屁。”

任天高:……

“她自己說的我生日?”

這倒沒有。

任天高:“太太當時說了,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房東阿姨問她是不是男朋友生日時,太太還害羞了一下。”

江恕掛了電話,冷著臉再輸了遍自己的生日,不對,輸入溫凝自己的,依舊不對,後來,他甚至連兩人的婚禮日期,領證日期都試了一遍,沒一個對的。

男人低低地罵了聲“操”,她還他媽能有什麼重要的日子?男朋友生日?除了他哪來什麼的男朋友?

一整晚,這個問題像根刺般梗在他心頭,哪怕他手上有鑰匙能直接開門進去,可到最後也沒開。

從閣樓搬到樓下的當天下午,溫凝就背上行李獨自一人去了劇組。

雲山的地勢高,環境條件很差,前不久下了幾夜的雪,大雪白!白了山頭,通往山頂的路比先前難找得多。

好在走山路對於她這個從小山村裡來的丫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雖說雪天地滑,一路跌跌撞撞最終還是成功到了劇組。

大多數工作人員和主演都趕在大雪封山前到了片場,此刻山頂燈火通明。

溫凝到了片場門口,脖子上厚厚的圍巾裹去了半邊臉,隻露出漂亮的杏眼,少女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來人是這部劇裡飾演男二號的演員,名叫肖傾,進組前正好有部主演的小成本製作的網劇在播,網劇的女主角因為參加選秀節目爆紅,連帶著把這部小破劇一並帶出了圈。

肖傾作為男主角,以和劇中男主同樣溫潤如玉的人設走紅了一把,成功躋身流量圈,這會兒熱度不低。

然而因為隨組進了雲山,之後的宣傳活動便沒那麼容易參加,經紀人為了穩住好不容易博來的關注,時不時地讓他開開直播,固一固粉。

方才他遞水的時候,直播就正好開著,助理拿著手機跟在他身邊,把這畫麵全拍了進去。

【啊啊啊我也要哥哥給我遞熱水!!】

【哈哈哈哈死直男再添一重錘——多喝熱水】

【我願意!我可以!隻要是哥哥給我遞的,彆說熱水,就是尿我都能喝上兩壺!!】

【咦,姐妹,大可不必。】

【實名製羨慕這妹子。】

【話說這穿得跟隻小企鵝似的妹子,是工作人員嗎?工作人員都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嗎?哥哥親自遞水?】

【彆說了我去應聘!】

【話說這小企鵝看著還挺萌的,眼睛好大……】

溫凝這會兒確實冷得不行,她身上這套棉服也是姐姐穿過不要的,她一穿就是好多年,雖然看著厚實,可並不怎麼保暖了,下午又頂著風雪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此刻牙齒都在打顫。

她忙笑著道謝,將水杯接過連喝了幾口。

肖傾輕笑了聲,問:“你是來山上旅遊的,還是演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