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見他一連寫了五份就停筆，便知此次封官的就是這五人。
趙巍：“程寶兒安排在何處？”
“回皇上，在臨華殿中。”
“也該去慰問。”他起身吩咐，“李德全，把聖旨帶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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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巍到得不巧，外頭一聲高昂的“皇上駕到”傳來時，許笙正在換藥，太醫白布拆了一半，撂下手就起身迎接。
不等許笙罩件衣裳，趙巍一腳踏進來。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草民失儀，請皇上恕罪。”
趙巍哈哈一笑：“不必多禮，恕你無罪。張太醫接著包紮即可。”
張太醫總算又顧上自己的病人。
“可好……”可好些了？
趙巍話音卻忽的一頓。
許笙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左肩，那兒一圈疤，是當初狼留下的齒痕。
隻是頓了一息，趙巍已神色如常，“你這傷像野獸牙印，莫不是也學武鬆打虎了？”
“回皇上，是狼，草民十歲時就打死一匹狼。”
狼……
趙巍目光在那齒痕上停留片刻，仿佛突然起了興致似的，“哦？細細說來。”
隻見眼前人神色一頓，訕笑了下，“其實那狼本就衰老將死，齒間無力。”
“你一個十歲小童，怎會遇上野狼？”
“那時腹中饑餓，家中無糧，隻好上山去找，未曾想遇到那野狼。”說到這，他眉飛色舞起來，“那野狼本不是吃我，是有個傻子，遇到狼卻不知跑，還是我救他一命。”
傻子？
帝王臉色不妙，對麵的憨貨卻仿佛絲毫沒意識到。
“狼也不算打死，它咬我，我也咬它，後來我就昏過去了，醒來時就在我大哥家中。那傻子卻忒沒良心，不等我醒來竟就走了。不過也不算太沒良心，知道我沒銀子吃飯，留下塊玉佩，可惜我不識貨，被奸商哄騙賣虧本了，才換回來十石糧食。”
他咂巴著嘴，一臉遺憾並嫌棄當初不識貨的自己。
趙巍氣悶卻又覺得無奈，最後隻沒好氣地評價一句，“粗人。”
“嗯？”
精致清雋的五官露出疑惑，似乎沒懂皇上為什麼說這話。
趙巍卻不解釋，打量他一眼道：“人雖粗笨，臉卻還能看。李德全。”
大太監會意上前，“程寶兒接旨。”
見“憨貨”忙要往下跪，也不顧腰腹上的傷，趙巍滿臉不耐道：“站著便是。”
“謝皇上。”
大太監遂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程寶兒…………入列騎兵儀仗隊，欽此。”
“臣，程寶兒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趙巍一擺手，“朕走了，你好生養傷。”
“恭送皇上。”
此時太醫也已換好藥告辭，屋中隻剩許笙一人，他往軟榻上一躺，手臂枕在腦後，與許蕭說話。
“當初程寶兒救的那男孩便是趙巍了。”
許蕭已經又翻了一遍劇情：“女主去北荒後直到結局趙巍都沒有再出現過，像是原作者埋下伏筆，卻沒有挖。”
“也沒什麼影響，於我們有利。”許笙懶懶道。
……
另一邊，趙巍剛跨出二道殿門，卻撞上個人。
女子反應倒快，麵露驚色，急急後退，“皇上萬歲，草民魯莽，差點衝撞皇上，請皇上恕罪。”
“無礙。”趙巍看了眼她。自稱草民不是宮女，臨華殿中隻住著程寶兒，“你是考核時力勝二十二人辯醫的蘇儀若？”
“是草民。”
“嗯，不錯。”趙巍簡單稱讚一句，便提步與她擦肩而過。
水係單靈根。蘇儀若多看了會兒趙巍背影。
001說有靈根者萬中無一，京城倒真是鐘靈毓秀。
借著給江提治腿，她每隔三日可進一次宮門，程寶兒受傷，自然不能錯過，雖然對他的好感度不抱希望，不過偶爾撩一下也有樂趣，她朝殿內走去。
……
趙巍沒去禦書房，而是直接回了寢宮，從某處快要被遺忘的角落裡拿出個木匣。
木匣中靜靜躺著塊玉佩，正是當初送出去那塊。
他不禁又想起方才之事。
憨貨。
當初走的急便留下玉佩做信物，沒想到卻被這粗人當成救他一命的報酬。
後來那樹林的位置他也隱約記著，隻不過找人之前先巧合地看到這玉佩，一氣之下便作罷了。
他拿著玉佩漸漸出神。
人需狠，誰咬我，我便咬誰，誰要我死，我便要誰死。
兒時懵懂懦弱，倒是那憨貨給他上了第一課。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