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多久，薑芷終於還是出現了。
薑芷見他倚在大門上發呆，立刻扯出一抹笑，“在想什麼呢？”
“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來看我。”
薑芷嗤笑一聲，“怎麼？這是抱怨我沒早些過來？”
程子秋沒有回答，但低垂的眼眸還是透露出此刻的委屈。
這樣乖巧的程子秋是薑芷從未見過的，不禁覺得有趣，抬手勾了勾對方的下巴，柔聲哄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彆生氣了，好不好？“
程子秋眸色轉深，抬手捏住薑芷不太老實的手指。指腹與指腹摩挲，帶起曖昧的癢。許久程子秋，“好。”
今日的兩人好像都不太對勁。喂藥的時候，程子秋目光總是緊緊盯著薑芷的麵龐，好像少看一眼會掉塊肉似的。
而薑芷則比往常更回避程子秋的目光，生怕他從她眼中看出什麼心虛來。
喝完了藥，程子秋再次抓上薑芷的手，問：“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明日啊。“
“明日什麼時候？”程子秋追問。
薑芷忽然覺得好笑，”你不是學會在門口堵我了嗎？”
程子秋目光轉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在這裡，我像是個等著你寵幸的玩物，你想到我時就來看我一眼，若想不起我....”
他眼底閃過痛色，“就把我遺忘在這裡。”
薑芷苦笑，心道這人什麼時候變這麼婆婆媽媽的，跟個被遺棄的小媳婦似的。
薑芷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哄這人，乾脆直接問：“那你想怎麼樣？”
程子秋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等的就是薑芷這句話。
“你以前給過我一塊令牌。”
薑芷怔愣片刻，而後才意識到他口中的‘以前’是指前世。
隨即回憶湧入。
前世她恨不得每天都去質館，哪怕隻是看程子秋兩眼，陪他喝一杯茶，她都萬分滿足。
大概是她去得太勤，昭後得知此事後幾次三番阻止，最後薑芷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將隨行令牌送給程子秋。
有了這塊令牌，他便可在戚風閣隨意進出，沒人敢阻攔。
可那塊令牌，程子秋卻一次都沒有用過。
回憶起往事，薑芷隻覺得當時自己實在可笑，也難怪程子秋看不上她。
可既然前世不屑，這世又何必再主動提起？
送給你，你不要，如今不給了，反倒低聲下氣主動來求。
薑芷心裡暗笑，看來程子秋和她上輩子一樣，都是上趕著犯賤。
隻可惜有些東西既然錯過了，要想再拿回來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薑芷淺笑不答，反而拉著程子秋在她身邊坐下，道：“有件事我剛好想同你商量。”
程子秋嘴角的笑凝固了一瞬，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開口道：“你說。”
“你我的身份在宮中頗是特殊，未免遭人口舌，在人前我們還是裝作原來的樣子，好不好？”
聞言，程子秋嘴邊的笑意徹底消失，眉頭緊皺，“原來的樣子？”
薑芷想了想“你是質子，我是公主，你我之間本不該有交涉。”
“你是想在外麵假裝不認識我？”程子秋語氣裡壓抑著憤怒。
薑芷多少也猜到他不願意聽這話，但她已經下定決心，於是隻當看不見對方眼中的怒火，若無其事道：“不至於到不認識，隻是不太熟。”
程子秋默然看著她好一會兒，仿佛希望能在她眼裡看到半點兒玩笑的意思。可薑芷是認真的，是真的要與他劃清界限。
程子秋自嘲笑道：“公主是覺得我身份低賤，又是敵國中人，與我來往，讓你難堪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薑芷艱難解釋，“我隻是不想讓大家誤會而已。”
“誤會什麼？”程子秋抬高了聲音，“我的身份，我的靠近，我的喜歡，讓公主覺得....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