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熟悉小調)(1 / 2)

仙台有樹 狂上加狂 11204 字 6個月前

而沐冉舞那夥人也沒有選。沐冉舞的眼睛轉了幾轉, 轉頭問自己的弟子們:“你們說,去哪個門為宜?”

那些弟子們能說出什麼,自然是聽師父的了。沐冉舞笑了笑,原地立著不動, 似乎並不急切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 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的眾位道友也選了入陣之門。不過西東兩處各有人進入, 隻居於正北的那一門無人入內。隻因為那門散發著濃鬱的黑氣,而裡麵不時傳來怪獸嘶吼的聲音,實在是陰氣逼人。

蘇易水這時也轉頭問冉冉:“若是你,你會去哪一個?”

冉冉眨巴眼睛想了想,伸手指了指正北的大門:“就是這個!”

蘇易水挑眉問:“為何是這個?”

冉冉的回答很乾脆:“財神爺王遂枝說過,我若往北走, 必有大財!聽他的應該沒有錯。”

雖然當時王遂枝是發現沐冉舞過來,所以故意提高嗓門岔開話題的,但是王財神在指明財路這方麵上可從來不虛啊!

丘喜兒無力地一聳肩膀:“我的小師妹,若是我們嗝屁,撈到一副壽材棺材, 那也叫發大財!這等破解邪陣的大事,怎麼能聽個商人之詞?”

沒想到蘇易水聽了卻點點頭, 指了指那正北的大門道:“這條路應該沒有閒雜人等, 清淨些,就走這條吧……”

餘下的幾位徒弟沒想到師父的理由更加粗暴草率,隻圖人少清淨,不由得表情一垮。

可是師命不能不從,於是餘下的幾個人都隨著蘇易水入了正北之門。而沐冉舞也毫不猶豫地選了北門, 跟在了蘇易水他們的身後。

她身邊有可以跟蘇易水相抗衡的侍從,所以暫時不怕他翻臉。

跟那些不靠譜的名門正道, 還有異人館的奇士相比,沐冉舞還是更願意相信蘇易水和她那位前世姐姐的選擇。

於是兩夥人便一前一後都入了最凶險的北門。

當他們踏入的那一刻,陣法中心原本眾人站立的位置大地突然淪陷,升出萬丈之火。

看來沈闊所言非虛,若是再遲疑一刻,就要身陷火海之中。

當入了北門之後,便進入到了一個封閉的結界之中,倒不似外麵看起來那般恐怖駭人。

這裡似乎是陰暗潮濕的山洞一般,再前麵似乎有微弱的亮光,可是眾人走到亮光近處的時候,不由得又倒退了幾步。

原來在正前方有個石頭壘砌的棋盤,可是坐在棋盤旁正在下棋的那個龐然大物,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人!

雖然他有人臉,可是那身體,卻更像是個巨大的吸飽了血的跳蚤……

冉冉隱約猜出,他們闖入的結界,主陣的應該是五煞中的人麵蚤。

據說這人麵蚤便是最早使用七形化邪咒之人。當年他身為盾天的至交好友,卻也愛上了盾天的妻子容姚。

更是在容姚選擇了盾天之後,性情大變投身魔道,最後因為走火入魔,誤用了邪咒而與一隻跳蚤相融,從此便是半人半蟲的模樣,最後成煞,被人魔王利用,化入了五煞陣中。

這人據說下得一手好棋,與容姚也是因棋生情。這點執念就算成為了魔煞也不曾更改,在這陣法裡愣是化出一盤棋來,自娛自樂。

“下得正得趣,卻來了你們這群討厭鬼……也好,我許久不曾吸食人血,有了你們倒是可以飽餐一頓了……”

那人麵蚤說著說著,便突然桀桀怪笑,同時洞穴裡的氣場也發生了變化,空氣一下子變得濃稠起來,裹得人喘不上氣來。

所有入洞之人都已經丹田蓄養真氣,在這種情況下就如同入水一般,自動屏氣,可這裡濃稠的空氣似乎很損耗真氣,在閉氣的情況下再戰鬥,很難架起靈盾。

可就在這時,數不清的大跳蚤也不斷襲來,眾人隻能揮劍猛砍。可是當高倉斬斷一隻跳蚤之後,那大蟲子綠色的液漿迸濺到他的衣服上,竟然將他的衣服燒破,灼得他哇的一聲慘叫。

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唯一沒有被迸濺到的就是冉冉。因為當蟲液迸濺過來時,蘇易水一把將她扯在了懷裡護得嚴嚴實實,那些蟲液迸濺到了他的後背上,冉冉抬頭看著他的濃眉緊皺便知一定被灼燒得很痛。

而白柏山則不小心被一隻蟲子咬到,被咬的那隻右手臂瞬間發麻,連劍也握不住了。

而那些大跳蚤卻前赴後繼,看起來沒完沒了。若是照這麼下去,不殺蟲子,就會被咬得全身發麻。殺了蟲子必然會迸濺出可怕的蟲液。

到時候,不必那些蟲子來吃他們,光靠這些飛濺的蟲液就會讓他們的身體腐蝕掉。

這個北門居然這般凶險。沐冉舞躲在那兩個似乎不會有痛感的仆從後氣得大罵:“薛冉冉,看你乾的好事,居然選了這麼邪性的陣門!”

薛冉冉其實很想給她兩個白眼,又不是她誆騙著這位沐仙師進來的,是沐冉舞自己眼巴巴地跟來,卻又埋怨起人來。

冉冉知道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所以衝著那人麵蚤高喝:“就你那幾招臭棋還下個沒完?我都替你臊得慌!”

這話一出,上千隻大跳蚤突然發出聒噪的憤怒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然後蟲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當蟲子潮水一般退去的時候,那個人麵蚤抬起頭,揮動著腳爪,陰氣森森道:“小丫頭,你居然說我的棋藝不好?”

薛冉冉點了點頭,指了指蘇易水道:“我師父才是下棋的高手,你敢不敢跟他比試一下?”

人麵蚤輕蔑地瞟了蘇易水一眼,突然怪笑了一下:“好啊,我也好久沒跟人下棋了!你們若是贏了,我便讓你們出關,可若輸了……我便將你們都吸成整張的皮子!

冉冉轉頭望向師父,無比肯定道:“師父,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可是蘇易水卻怪異地看著她,低聲道:“我什麼時候會下棋了?”

這下子,餘下的人都有些跳腳,白柏山迫不及待道:“可是師父,您真的棋藝不錯,總是在書齋裡自己擺棋來下啊!”

蘇易水表情冷冷,他雖然也發現了自己的書齋裡有棋,但是卻沒有半點下棋的記憶。

冉冉泄氣地蹲了下來,她猜到了原因,蘇易水下棋的本事應該也是跟前世的沐清歌學的,好死不死的,竟然將這種關鍵時刻保命的技藝給忘得乾乾淨淨。

結果問了一圈,除了薛冉冉在書齋裡看了師父收藏的棋譜,以前還跟蘇易水下了幾盤棋以外,彆人都不會。

不過這時沈闊卻開口說道:“我倒是略通些皮毛,要不讓我來吧。”

可是那大跳蚤卻不乾了。它一蹦多高,陰陽怪氣道:“不是說讓那個小白臉下嗎?不能臨場換人!”

進來的這些人裡,最俊帥的男人,便是這個臉冷的了。人麵蚤生平最恨長得俊俏的小白臉。

若是這個男人被抽乾成皮,一定很好看!

想到這,他的腳爪一揮,便幻化出一副巨大的棋盤,陰惻惻地笑著道:“隻是下棋多沒意思,我們以人為子,來下棋吧!”

說完他率先指揮著一隻跳蚤蹦到了巨大的棋盤上。

這下丘喜兒都不乾了,嚷嚷道:“這怎麼下?你有數不清的大蟲子,可是我們隻有這麼幾個人,豈不是下著下著就無棋子可用了?”

人麵蚤猛地一喝,震得人耳膜發麻:“我不管!你們自己想辦法!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憑什麼跟我下棋比試?”

蘇易水立在棋盤的旁邊,臉臭得已經是個臭棋簍子了。冉冉利用傳音入密道:“我也不知師父忘了下棋,要不先糊弄著下兩步,我告訴你下棋的位置,隻是這棋子……”

這洞穴之內並無可用的石塊,所以冉冉想了想,揚手將自己早晨換下來的一隻鞋子遞給了蘇易水。

誰說必須用人,用東西來頂不也一樣?隻要棋盤裡有棋子就好了。

可那鞋子剛入了棋盤上,竟然騰地燃燒殆儘,什麼都沒有剩下。

人麵蚤嘿嘿怪笑:“這個棋盤乃是用煞氣凝聚而成,如果是修為不夠的人入內,便會化為灰灰。怎麼樣?若是下不過,還是乖乖認輸吧,我會把你們吸得好看些,留著你們的皮子墊床!”

就在這時,高倉衝了過來:“師父,我來吧,我要站到何處?”

他問完這話,蘇易水也看向了冉冉,可是冉冉卻不敢輕易支招了。這棋盤太邪門了。若是大師兄下去,也化為灰燼該怎麼辦?而且就像三師姐說的,他們人數有限,就算加上沐冉舞他們那夥人,也支撐不了太久,一旦沒有棋子可用,不也算輸嗎?

可是現在隻能先拖延著,高倉以前見過師父下棋,最起碼前三步落子的門道還是知道的。

於是他率先跳下了棋盤,落在了那跳蚤的左側。

就在這時,那人麵蚤仿佛嫌棄不夠精彩一般,又補充道:“我生平喜歡快棋,最恨做事拖拖拉拉。若是每次落子超過半盞茶的時間,那麼之前落入棋盤的人,也都要被煞氣入侵,變成跳蚤!落子無悔!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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