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一見,生怕她們盯得久了,惹惱了蘇易水,於是站在她們麵前晃了晃手道:“請問,你們認識王月娥嗎?”
這幾個婦人回過神來,一看眼前的小姑娘――乖乖,這姑娘怎麼長得也這般俊俏?
其中一個婦人老實說道:“認得,不過她不知被誰拐走,已經許久不見了。”
冉冉又問:“那你們可還記得最後一次見月娥,是什麼時候?”
那幾個婦人想了想,互相幫忙提醒著,總算想起,是三個月前月初時,月娥靜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做的裙子,說是去鎮上買東西,便坐著一匹毛驢,自己走了。
聽著幾位婦人的意思,倒不像是買東西,而是去私會男人。
所以她久久不回來,她們私下裡都猜測月娥其實是跟男人私奔了。可是說來也怪,那些日子,她們都是忙著在調軍台打轉,每日要做五十多工匠的三餐,哪裡有時間私會男人?難不成認識了什麼兵營裡的男人?
可她偏偏每日都打扮一番,穿著好看的裙子,心情很好的樣子,還時不時站在望鄉河邊癡癡笑。
問了一遭,從婦人的嘴裡再問不出什麼來,而且依著月娥的日常,實在跟陰魔靈符一類的事情扯不上關係。
為何她會突然異變,成為殺人無數的邪魔了呢?
但是至於那個女水魔背後的主使為誰,還是要細查清楚。不然若再有類似事件,又要有無辜的兵卒遇害。若要細查起來也十分簡單,隻需查驗她脖子上的符咒來曆即可。
蘇易水老早就讓羽童將那符咒拓印下來,然後翻閱古籍查找,可遍查一番,還是找尋不到相類的。
冉冉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水魔若是想陷害秦將軍,為何他值守的那三夜卻平安無事呢?
對此,蘇易水倒是能解釋,淡淡道:“他的八字好,屬貓的,能逃九難。他前去值守的那三日正好趕上寒流,望鄉河結冰,那水魔是吸收水氣生成真力,水麵結出厚冰的時候,她就會蟄伏不出。”
冉冉聽了這話,再望向秦將軍時,滿含敬意。像這等福旺的命格,真是千金難尋。隻是秦將軍之前在戰場上就出生入死,也不知這九命還剩下了幾條?
而沐清歌當初破例收了這麼醜的徒弟,該不會是看重了他奇特的命格吧?
至於這難懂的符咒,看來得找尋高人破解。
蘇易水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恰好在望鄉河不遠的翠微山裡隱居,走個一天就能到。
那人是個符咒的行家,問詢他說不定有些頭緒。
於是蘇易水帶著隨從和徒兒們前去拜訪,秦玄酒也跟著蘇易水他們前往。
走了一天,到了叫翠微山的山腳下時,有一處開辟出來的良田,極目望去,滿眼都是翠綠的麥苗,還有大片大片的地瓜苗苗。
白柏山震驚地看著田地自言自語道:“現在……現在不是快入冬了嗎?怎麼這些秧苗長得這麼好?”
此處並非江南水鄉,臨近冬日,田地光禿禿的才是常態,哪裡會這般禾苗鮮嫩?
高倉看到了有幾個頭戴鬥笠的農夫在田地裡鋤草,便走過去問。
誰知無論他怎麼喊,那人都不搭言。高倉有些生氣,便伸手去扒拉那人。
沒想到,那人跟紙糊的一般,稍微用些氣力,那人竟然直直倒下了。
嚇得高倉也跟著一跳,然後連忙蹲下扶人。結果將人翻了個麵,高倉一聲慘叫,再次嚇得跳起。
原來那人……竟然是稻草紮成的,穿著衣服戴在帽子,可臉上卻沒有眼睛鼻子,隻那麼森然躺臥在地,嚇傻了活人。
冉冉也嚇了一跳,她定睛再看向田裡勞作的“人們”,發現他們動作僵硬,一個個都透著詭異。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襲來,有幾個“人”竟然隨風飄蕩了起來,在半空中打著旋。待風兒歇了,那些“人”又紛紛落地,然後撿拾起鋤頭,繼續一板一眼的勞作。
看來這些“人”都是稻草紮成的。冉冉看到它們的背後都貼著符,顯然有人驅使它們在田間乾活。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稻草人的身上突然落了一隻烏鴉,烏鴉歪著頭,仔細打量著蘇易水一行人,突然張開尖長的嘴,嘎嘎說道:“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