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訣彆酒(2 / 2)

提起馮四祥的脾性杜光就唉聲歎氣直搖頭,向張徽抱怨說衙門捕快那麼多,白役也那麼多,他班的班頭非得給他指派個囉嗦又饞酒的老頭。

馮四祥連忙放開酒壺,雙手合十,讚歎杜光“人品好”。

“彆拜老子,老子還沒死呢!”

杜光頗為惱火,隨後吐出一口鬱悶之氣,這才又對張徽和方毅道:“說起來,那天的確是巧,案件發生時我和老馮就在鳴鶴樓的隔壁買酒。老馮當時喝了好幾杯,我正數落他‘還在巡邏,就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就聽到街上鬨騰起來,我最先跑出去,剛好看到小侯爺抱了小姐出來。小侯爺也看到了我,叫住一個往衙門跑的店小二,告訴他捕快在這兒,那個負責去報官的店小二這才看到我。”

原來如此。

方毅心中的那根弦才放鬆下來,這時聽到杜光問張徽那樁殉情的案子有哪些不明白的地方,他既然吃了他們的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張徽先看看方毅,然後又看回杜光,笑著對杜光說:“我這兄弟沒看到卷宗,我又沒複述明白,他比我更懵。這樣,你先將你們辦這樁案子的經過說一遍給我這兄弟聽,我們有不明白的再問你。”

他說著,又舉起酒杯:“反正今晚大家都無事,我這位兄弟也說了,酒和肉,他管夠。”

杜光喝了酒,回憶道:“那會兒客棧裡住客多,一聽死人了,都跑出來看,再加上客棧裡的夥計、廚師、負責漿洗的雜工……特彆是出事的那處院子,烏泱泱堵滿了人。我們擠進去時,兩個死者都被取了下來,我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女死者哭得肝腸欲斷,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安平侯。”

“那麼標致的一個美人兒就那樣死了,能不傷心麼!”馮四祥哀痛欲絕,直呼可惜了,伏在桌上,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彆管他,他喝了酒就這樣。”

杜光接著說:“當時議論紛紛,都說侯爺不知怎麼想的,怎麼會送自己的妾氏過來與妾氏以前的丈夫相會。我就說‘這麼曲折離奇,會不會是因情殺人’,可是當我們勘察了現場和詢問了相關人等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張徽和方毅全神貫注,靜待他說出下文。

“首先,門被踢爛了。除了侯府的護衛,鳴鶴樓的幾個夥計也作證說他們推過門窗,都說門窗緊閉,推不動。門和窗從裡閂死了,這點不會錯。”

杜光又對二人說:“你們尋空去鳴鶴樓看看,那間廂房隻正麵有門窗,其他三麵都是牆,房頂無天窗,如果有人行凶,門窗一落閂,就是一密室,凶人根本出不去。”

“如果殺了人,再做成密室呢?”張徽問。

“也不可能,做成密室總要時間,剛剛就說了店裡夥計多、住客更多,做那麼多事難道不怕被人發現?風險太大,犯不著!”

杜光見二人沒再就這問題說話,繼續說出他們的第二個發現:“其次,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男死者正值壯年,又身軀健壯,如果有人入室行凶,不可能連點反抗的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