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3(2 / 2)

有賀言還有柳其學在前,自然也沒人會去關注未出閣的陸琉璃,尤其是在陸家對外稱陸琉璃身子不好養在莊子裡就更沒人關注了。

岑縣沸沸揚揚,可真正下聘卻是在兩個月後。

林鹿這麼乾脆利落的人,這次卻拖了這麼久,還得從賀言說起。

賀言賀小霸王那天一想起來,就輕裝上陣,隻帶了幾個隨從就直奔岑縣而來,下聘的聘禮自然是沒有帶的,他就帶著一張嘴和他那金光閃閃的出身來提親來了,哦還有一塊玉佩,他從小帶在身上的,給了林鹿,做信物。

他走的匆忙,隻丟下一句,他找媳婦去了,正平陽侯府可是炸開了鍋。

賀小霸王在南方某個叫岑縣的小地方看上了一個女子還是個商戶女的消息傳回京城的時候,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要知道,侯府小霸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賀小霸王的身份地位,品行相貌,多少王公貴族家想要把女兒嫁給他,都被這小霸王給拒了。

為著這事,平陽侯夫人還委托太後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給的答案可簡單了,他說,他要找個自己真心喜歡的,現在還沒找到。

太後多疼他啊,一聽他這麼說,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這事就一直這麼擱置著,滿京城裡都在好奇,好奇這賀小霸王到底會娶個什麼樣的天仙回來。

結果。

居然去個窮鄉僻壤,找個商戶女!

這已經不是驚掉下巴了,所有人都覺得,賀言瘋了,要麼就是鬼上身了。

而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半個月後,平陽侯府認了這個世子妃,而且還很喜歡,滿府裡喜氣洋洋,籌備著要給世子爺準備聘禮下聘。

不僅平陽侯府認了,就連太後都點了頭,皇上更是下旨賜婚。

太平盛世,侯府世子,和一個商戶女,賜婚,這是自打建朝以來的頭一遭,

賜婚的聖旨,連同太後和皇上的賞賜一道從京城跋山涉水浩浩蕩蕩到了岑縣。

這一旨賜婚,舉國轟動。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這是平陽侯府在抬舉這位還沒過門的世子妃。

出身差?賜婚!

差什麼他們平陽侯就給補什麼!

倒也不是瞧不起顧家,而是在給未過門的兒媳婦撐腰,那是身為太後娘家,當今聖上外祖家的霸氣和自信!

他們平陽侯府的兒媳婦,看誰敢欺負?

滿天下都對這個平陽侯世子妃好奇死了,都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拿得下賀小霸王,還讓侯府和皇家這麼認可!

真的,他們都恨不能現在就衝到岑縣顧府好好看一看!

要說侯府和皇家有多認可倒也不見地,他們這麼做都是因為寵著賀言。

隻要他喜歡的,那就是最好的,他們都會愛屋及烏。

——笑話,他們盼了多少年了,好容易紅鸞星動了,那還不趕緊的娶回來!

再者,他們可比誰都清楚賀言的脾氣,能讓他這麼死心塌地,想必是個很出色的女子。

而一個月後,京城的眾人終於如願以償。

賀言帶著未過門的世子妃,以及顧家全家,舉家搬來了京城。

舉家搬去京城,是林鹿的主意,當然賀言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他還沒說出口,林鹿就先說了。女兒要嫁去京城,顧臻園夫婦自是不放心的,早晚都要去,那還不如早點去,還能早早地為女兒籌備點什麼。

岑縣的所有產業打理好,用了不過七日時間,因為要等賜婚的聖旨,就多等了些日子,再加上這次上京和當初他來岑縣找人不同。

一路上走走停停,全當遊山玩水,這一走就是二十天,要不是侯夫人想兒子想得緊,一封信一封信地來催,他們還打算晃悠到年底呢。

賀小霸王回京那日,滿城的百姓都出來圍觀,猶如大將軍得勝歸來一般,路兩邊全是圍觀的百姓,長街兩邊的茶樓、酒肆……更是都被達官貴人們早早就占滿了,一個個伸著腦袋,就等著一睹拿下賀小霸王的世子妃尊容。

快到京城時,賀言就跟她說了,會有不少人圍觀,林鹿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她沒想到,陣仗會這麼大!

這叫圍觀?

林鹿覺得,這得叫□□示眾!

看著她瞬變的臉色和微微發僵的身子,賀言把她的手裹在手心裡,輕聲道:“怕?”

怕?

林鹿差點翻白眼,但好在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看了賀言一眼,又指了指外麵:“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這很不正常!

賀言麵色一僵。

林鹿:“?”

這個世界,對賀言的著墨並不多,所以林鹿對他並不太清楚。

好一會兒,賀言輕咳了一聲道:“那個……”

林鹿臉一板:“說!”

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摸了摸鼻子:“說可以,但你不要……生氣。”

林鹿:“不生氣。”

於是賀言就說了。

林鹿簡直哭笑不得。

看她表情不對,賀言馬上道:“這不能怪我!真的不怪我!我……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那都是以前年少無知做下的事,不能怪我的!”

他這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林鹿看得直好笑,但她忍住了,隻故意板著臉看著他,因為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賀言看她不為所動,最後委委屈屈道:“我也不想這樣啊,我這不是一直在等你嗎,我一想起來,就快馬加鞭去找你了,這……他隔著車簾指了指外麵,我怎麼知道他們會那麼閒都跑來圍觀啊!”

說完,他又咬了咬唇道:“我讓人把他們都趕走!你彆不開心了……”

說著他就要喊人,林鹿拉住他:“我哪有不開心?”

賀言:“……”

林鹿衝他眨眨眼:“我有說,我不開心嗎?”

賀言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是故意的,正要撲過來作勢懲罰她,林鹿卻一手抵著他的胸膛,笑吟吟道:“剛剛我看臨街包廂裡不少女孩子,說吧,你到底招了多少桃花,我先有個心理準備到底要麵對多少情敵。”

賀言:“………………”

林鹿壓住嘴角的笑:“嗯?”

賀言頭皮都要炸了。

打從他見到林鹿後,就一直處於亢奮外加眩暈的狀態,壓根沒想過這個事情!

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吃起醋來,那麼可怕!

這可怎麼辦啊?

賀言慌得一批。

他擰著眉,咬著唇,正要裝委屈混過去,卻看到了林鹿眼底的笑意,和她不住上翹的嘴角。

賀言:“……”

“又騙我!”他故作凶狠,一把抓住她抵著自己胸膛的手,直接把人壓在了馬車車廂上:“你看我怎麼懲罰你!看我饒不饒你……”

鬨著鬨著,兩人就吻上了。

不過沒吻多久就停了下來,因為外麵實在是……太吵了!

林鹿推了推他,示意他起來,彆壓著自己。

賀言被她嚇了兩次,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不僅不肯起來,還時不時地親她一下。

林鹿被他親的又癢又甜蜜。

最後還是理智迫使她把人強行推起來,待會可是要見公婆的,說不定太後和皇上也在,可不能丟人!

“有馬嗎?”整理好衣擺後,林鹿偏頭看向賀言,問道。

賀言一時沒明白,下意識點頭:“有啊,怎麼?”

林鹿衝外麵喊了一聲:“停車!”

賀言:“?”

林鹿嘴角微微勾起:“下車,騎馬進京,敢不敢?”

賀言:“!!!”

“這有什麼不敢的!”

他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媳婦!

林鹿率先掀開車簾,從馬車裡出來。

原本就喧囂不止的長街,登時如沸騰的水一般。

賀言緊隨其後。

他出來時,於喧囂中聽到林鹿的一句:“今兒人多,正好了,宣誓主權!敢覬覦我的男人,也得看看我答不答應!”

賀言一怔,片刻後便蕩起了醉人的笑。

這一笑,歡呼聲尖叫聲,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兩人在這歡呼聲中,上馬,揚鞭,兩道身影並肩朝東大街而去。

圍觀的人太多,雖看不太清林鹿和賀言的表情,但從兩人的對視和默契來看,情深意濃,不過如此,簡直羨煞人,也讓不少少女心碎一地,嚶嚶嚶,她們真的沒機會了……

**

平陽侯和侯夫人都對這個兒媳婦非常滿意,連太後都很歡喜。

滿朝上下都道,般配,天作之合。

下聘後一年,便在禮部的操持下,成了親。

原本找賀言的想法是,下聘一個月就成親好了,他……等不及,畢竟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了。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哪怕他們已經結過無數次婚,舉行過無數次婚禮,他還是想給她最好的,盛大隆重,不僅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對他們的感情的尊重。

尤其是那麼那麼多次,他都不記得,隻有她一個人保留著所有記憶,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婚禮,意義非凡,更應該好好對待。

是彌補,也是他的心願。

這一籌備,就是一年。

極儘隆重,極儘奢華,他用他所能,給了她一場曠古絕今的婚禮。

步入這一世的婚姻,也是對那麼多世的感情的見證。

繁複的禮節後,林鹿蓋著紅蓋頭坐在他們的婚房裡,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自己掀了蓋頭,最後還是忍住了,等賀言回來。

他心心念念,要舉行一個完整的,帶著他們完整記憶的完整婚禮,她就忍忍好了。

想到這裡,林鹿就覺得好笑,明明都想起來了,怎麼……越來越孩子氣了呢?

不過,還挺可愛的。

賀言就是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他逃了酒席。

跟那些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的新娘子還在等著他呢!

蓋頭掀開後,林鹿抬頭,兩人隔著掀了一半的蓋頭對視。

這一眼,兩人都微微愣了下。

顯然都被對方驚豔到了。

林鹿從來都沒有哪一刻,覺得他穿一身紅會這麼好看。

他也從來沒有覺得,原來大紅色居然這麼襯她。

若按時間來算,兩人都算老夫老妻裡的老夫老妻了,偏偏今天的他,特彆像個毛頭小子,小心翼翼又難掩興奮,那股蠢蠢欲動的情愫和少年人的青澀展現得淋漓儘致,林鹿又新奇又感動。

旁人不知道他們的過往,而她是最清楚最明白的。

因為愛。

他們的愛情,跨越了時空,無論多艱難,最後依然在一起。

難得,又珍貴。

林鹿看他端酒杯的手都開始抖了,便伸手把他的酒杯一起放了回去。

喜娘捂著嘴笑著帶著人都出去。

門一關上,林鹿就摟著他的脖子,嘴巴緊緊貼上他的。

賀言正猶豫著直接撲過去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急色,嘴巴上就是一軟。

他瞪圓了眼,隻愣了片刻,便反客為主。

紅燭帳暖。

洞房花燭。

有人今夜無眠。

**

顧長寧和賀言成親了。

消息傳到柳其學耳朵裡時,已經是大婚後的第三個月。

他已經很刻意地不去聽顧長寧的消息,可當初的千裡賜婚,實在太過轟動,一直都是當地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自然也少不了後麵的下聘、成親,以及各種有的沒的真的假的京城傳聞。

柳其學第一次知道,原來嫉妒是那麼痛苦。

成為笑柄,他已經習慣了,不在乎了,可每每想起那日,顧長寧恨恨衝他說的那句‘棄她不顧’‘逼她死’‘惡心’他就徹夜難眠。

真的是他錯了?

時間越久,他就越放不下,越放不下,越覺得是自己的錯。

這種情緒充斥著他,折磨著他,尤其是當京城傳來賀言有多寵他的世子妃的傳聞時,這種情緒就會成倍的暴增。

他很痛苦。

這痛苦折磨得他意誌消沉。

以至於,在會試中,他落榜了。

當年風光無限的解元,落榜了,這是怎樣的諷刺?

這打擊實在太大,這是柳其學最後引以為傲的東西,如今轟然崩塌,猶如打碎了傲骨,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受打擊的柳其學,落榜後開始酗酒,沒日沒夜的酗酒,他本就家貧,上進趕考又花了不少,手裡已經不剩多少銀錢,他也不想著去掙錢,隻天天喝酒。

最後家裡能變賣的變賣,直到一年後,再無可賣,他已如同行屍走肉。

他死在那一年的冬天。

喝多了倒在院子裡,沒人發現,凍死的。

直到最後,他都還是很不甘心,他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曾經那麼驕傲,那麼耀眼,前途無量啊……

柳其學的死傳到京城的時候,賀言正在親手給林鹿折梅花。

兩人都沒什麼表情。

若不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原男主,他們都不會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他們曆經艱難,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誰也沒忘記誰,為什麼要為一個不相乾的人,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那天,雪很大,紅梅開得正豔,如同搖曳的火苗,曆經嚴寒不熄。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了,會有幾個現實世界的番外,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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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胎穿的言曉,三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這本書裡的炮灰,係統告訴她隻要努力刷反派大佬的惡感值,刷滿了,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言曉做夢都想回去……

於是,她搶走目前才六歲的反派大佬的牛奶,搶走他的玩具車,搶走他的變形金剛……她邁著小短腿搶啊搶,用儘全力刷惡感值。

她努力了很多年,惡感值不見漲,好感值卻坐了火箭一般直衝雲霄。

對著快要爆表的好感值,言曉含著兩包淚花看著反派大佬,委屈大哭:“你、你不要再寵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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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離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不受待見,沒有小朋友喜歡他,也沒有人願意和他玩,他期待過,也主動過,最後得到的隻有冷眼和拳腳。

後來,他不期待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幼稚園一個人做作業一個人玩。

一天,一個紮著衝天辮的女娃娃跑過來幫他把不愛喝的牛奶扔掉,幫他把不喜歡的玩具統統丟掉,還邀請他一起玩滑梯,他很高興,並暗暗發誓,他以後要對她好,把她捧在手心裡!

直到有一天,長成少女的女娃娃在他麵前哭得天崩地裂,讓他不要再對她好。

那一刻,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胸腔的戾氣,可最後他還是細細擦掉她的淚,軟著嗓子哄勸:“彆哭了,我給你買草莓味的棉花糖。”

少女哭得抽噎,迷迷糊糊點頭。

他牽著她軟軟的手,低垂的眉眼掩住眼底的瘋狂——你是我的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除了不對你好。

小甜包vs陰鬱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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