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耍,有人要結婚,我就是過來租婚車。”
宋清枝擰著眉,“趙賢躺醫院裡,就差咽氣了,昨晚上駿駿還被劉川屛帶走,你還有閒心給人租婚車?”
林晚雲閉上眼,深深吸氣,“我又不能替他躺床上,難道因為劉川屛,就不用上班,不用活了嗎?我們家那麼多貸款,你替我們還?”
宋清枝翻一個白眼兒,沒好氣說:“這事兒邪門,要不是他換了個座,差一點送命的就是他,昨晚上我和大姐二姐商量好了,你先和他離婚,叫那老頭給他做了法事,等解了他的煞,你倆愛複婚複婚。”
林晚雲呆滯在原地,隻怔怔看她。
“你彆這麼看我,我們家裡就他一根獨苗,我們能死他不能死。”
她鼻翼張合,嘴角一扯,“我能死,他不能死,是嗎?”
宋清枝:“誰說你了,我說的是我們幾個姐,主意那麼大,才幾天沒回去,我家都被你弄成幼兒園了,哪敢讓你死!”
林晚雲垂下眼去,“你們跟宋九堯說過了?”
“沒有跟他說,你跟他說吧。”
她拉動唇線,“他會答應你們麼?”
“那有什麼不答應的,離個婚,以後你倆過得更順利,這有啥好想的。”
林晚雲咬著牙點幾下頭,“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跟他說。”
今天是個好天氣,天際染著紅,化開了,攤成一條細長的橘紅帶子,路上鋪著金燦燦的落葉,踩一腳嘎吱響,頗有秋意。
這是個沒有數碼相機的年代,什麼風景都直能看在眼裡。
林晚雲卻沒心思看風景,一路上了市一醫院,隻有阿平在病房外頭,沒有宋九堯的身影。
這已經過了三天,趙賢還沒有一點醒過來的跡象。
“阿平,宋九堯沒來醫院嗎?”
“來了,和大姑找醫生去了,趙賢這個樣子,沒有彆的法子,醫生說,越久越不好,腦死亡就真的沒辦法了,堯哥說,想帶他到國外去看看。”
林晚雲定了定神,“去哪個國家?”
“D國,聽說那裡的機器,報廢的都比我們這裡的好,醫生的技術也好。”
她訥訥道:“那麼老遠的路,他自己去嗎?”
阿平歎一口氣,“現在還不確定,我們有自己的碼頭,有自己的大船,出去也不難,就是這一路折騰,趙賢能不能熬過去。”
林晚雲默默坐在長木凳上,時而眨巴一下眼睛,眼神空洞。
沒多久,宋九堯和趙賢大姑一起出來了,他交代阿平,把大姑送回歌舞廳。
阿平應下,領著大姑走了。
林晚雲抿了抿嘴,“阿平說,你要帶趙賢去國外看病?”
宋九堯,“有這個想法,這麼等下去,估計是不行了,他家也就剩他一個人,我不能乾等著。”
林晚雲點頭,嗓音微弱,“嗯,儘力吧。”
宋九堯抹抹額角,“走吧,回去再說。”
他走在前頭,走過醫院破舊的長廊,外頭晾曬著米色床單,斜陽一照,有幾分蕭瑟之意。
過了一會兒,他隱約聽見微弱的抽泣聲,眉心一跳。
宋九堯回過頭,她的臉龐已經濕了,瞧著像是哭了一路。
他微微眯起眼來,“你哭什麼?”
林晚雲抹了抹臉,垂著濕漉漉的眼睫,“路上遙遠,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又不會說英文……”
宋九堯忍不住提起嘴來,“你擔心我客死他鄉?”
她抬起眼來,才被淚水衝刷的眸子清澈透亮,眼底那一點紅,帶著些許少有的幽怨,看起來楚楚動人。
“不是……”
“那不至於哭得這樣傷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林晚雲嘴角顫動,眼睛又迅速冒出兩包水,眼瞧著就要決堤而下。
宋九堯收了笑,壓著眼看她,“怎麼了?”
一個眨巴,淚水先後劃過她的臉龐,她一詞一個停頓,“宋九堯,我想,跟你,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對,文名詐騙犯就是我。
沒有啦,享福的在後頭,往下看,真的會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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