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公子大業。”
“本公子連參加一個宴會,門客都無法定奪,本公子何求大業,不若早些歸隱山林,還能留下一條命在。”陸離道,“主君為我門客,受我奉養,敢問諸君,朝中關係網知道多少?二皇兄座下又有哪些勢力,他的權力分布在哪個位置?”
“這些才是門客該知道的事情。”
陸離的門客們訥訥說不出話來,陸離倒不驚訝,公子離本就沒什麼希望奪位,有能力的門客大都去了其餘皇子那裡,能到他這兒的門客,基本隻靠嘴皮子說說,隻想混口飯吃。
陸離倒也不想趕走他們,原因很簡單,一個公子府下沒有門客,在眾人看來,這是該公子德行不佳,或者無心家國,若是他趕走門客,不免讓人議論他鐵石心腸。
何況,他沒必要攆走門客,他們也不是完全沒用。
任何本事沒有,靠著嘴皮子就敢到公子府當門客,彆的不說,臉皮一定夠厚,這就夠了。
陸離見眾人麵露慚色,吩咐道:“不知道也不要緊,接下來,你們聽我號令即可。”
眾位門客全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掃過同伴的臉後,再看向陸離。
陸離一改剛才的懶散,坐直身子,朝眾人大都望去的一個門客道:“你的名字。”
“在下王之。”
“王之?你和他們很是相熟。”陸離確定道,“既然你了解他們,那麼你便暫時統領他們,從他們中找出四個記憶力超群的人,隨本公子去赴宴,再尋十名交遊廣闊的門客,負責去探查朝中或者彆的公子府的關係網,剩下的門客若有消息來報,一律賞,若是毫無建樹者,本公子或許請不起你們。”
他說完便起身,對王之道:“今晚前,將門客的所有名字、特長、籍貫列成名單給本公子,你的分配也擬好名單。”
陸離府邸有三十餘名門客,目前被分配工作的隻有十多名,剩下的人為了不被趕走,會儘力再去打探消息。那些目前被分配任務的為了不表現落後,也會拚命。
陸離再將門客月例提升一些,再懲治了兩名剛才他說話時,便表情憊懶的門客,這樣一番規劃下來,他的草台班子算是有了組織和紀律。
翌日晚上。
陸離帶上人去二皇子府邸,他身後帶了四名門客,其中便包含了王之,四人皆打扮成仆從模樣。
陸離從轎中下來,本國尚白,他如今仍穿著一襲白衣,腰間本應佩著長劍,但是去二皇子府,他不好佩劍,便改用玉佩做墜。
王之貼心地要去扶他,也被陸離避開。
他不喜歡和人多接觸,眼神冷淡:“進去。”
二皇子名喚公子辰,本在門口迎接貴客,見到陸離後,他含笑走過來,似乎想哥倆好地拍拍陸離的肩膀,被陸離躲開,他道:“六弟來了,這麼些日子,皇兄看你好似清減了不少。”
本來便是二皇子給陸離下的毒。
“皇兄也形容憔悴,看起來不似以往意氣風發。”陸離容色清絕,說話卻不那麼中聽,“幸好今日皇兄麵帶微笑,否則我還以為今日來參加的是皇兄的病愈宴。”
二皇子臉上的笑頓了一瞬,他仔仔細細看了陸離一眼,拉下臉來,往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麵和心不合,自是不表。
陸離進了二皇子府,他精神力格外強大,剛一落座,便收到不少明裡暗裡帶著厭惡的視線,陸離不管彆人,讓王之替他斟了杯酒遞給他。
王之是個書生,在陸離的門客中,他算是最有能力的那個,書生的手隻泛著薄繭,倒也算得上一雙好看的手,但是,宴會明亮的燈光下,香袖如雲,觥籌酒錯,令人眼花繚亂。
陸離的手觸上酒杯,他的手指修長,稱得上細白無瑕,如冷冽的羊脂玉一般,瓷白的酒杯比之他的手,雖更加冷白,但隻是**毫無靈魂的死物。
王之的手和酒杯無限虛化,宴會之上,之前對陸離抱有厭惡、輕視的視線中,又夾雜了彆的意味。
陸離的母妃是天下絕色,曾禍亂朝綱,因而,厭惡陸離的那群人中,一部分是之前他們的女兒在宮內,被陸離母妃壓得抬不起頭,一部分則是些頑固“清流”,不屑於妖妃之子為伍。
陸離把那些對他有意見的人全都記下來,他身後的門客也在暗中記錄各個人的交談,誰與誰是一派,誰誰誰的夫人來往密切。
眾人熱切交談之時,陸離注意到,隻有一個人的周圍沒人。
那人身著青衫,看似眉眼溫和,但是,他看場中的大人們和看舞姬時的溫和,並沒有什麼不同,是一個十足的笑麵虎。
【發布任務:請宿主將謝少陵收納為謀士,獎勵:血脈覺醒五分之一,失敗懲罰:暫無】
謝少陵?陸離聽過這個名字,謝家第三子,驚才絕豔,據說是下任謝家家主的不二人選。
陸離想問係統血脈是什麼,但是係統說它的權限不夠,無法回答陸離。
這是陸離第一次碰見沒有失敗懲罰的任務,他有心今夜就去會會謝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