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隻要明天上午,那兩個男高就會結束這次比賽,假如讓他們知道了幼崽離家出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把高專給掀了。

這個顧慮不是空穴來風。

他一刻鐘也鎮靜不下來,速速聯係了相熟的人和有關人士,但是大半夜在查詢失蹤人士總是困難的,就算他現在去警局報案也隻能立案,無法立馬就查到人。

天明,白晝的亮光刺破了黑暗,卻驅散不了夜蛾正道心底的陰霾。

京都姐妹校交流會如期結束,學生們精力充沛,年少的他們即便是在一夜通宵之後也依然活力十足,半點看不出疲憊之態。

過來人,也就是他們的領隊老師頂著眼下的青黑,眼睛裡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為什麼來迎接他們的老師中沒有夜蛾正道?

這樣想著的他們,也直接問了出來。

勝利什麼的也不是很重視了,注意力全在這次的突發事件上。

一句話直接問得領隊老師汗流浹背了。

這種事情……究竟要怎麼回答呢。

相關事件他也是有所了解,哪怕他是京都的老師,也知道東京兩個一年級生收養普通小孩的事情,現在人不見了,都不知道這些衝動的小鬼們能乾出來什麼樣的事。

夏油傑敏銳地說:“會在宣布這樣重要結果的時候都不出現,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嗎?”

領隊老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還是試圖轉移話題:事情當然是要等一會兒L夜蛾老師親自跟你們說,現在我們還是先宣布比賽結果吧,你們也一定想指導這次京都姐妹校交流最終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兩個男高中就俯衝著往前躍走,一前一後三兩下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一點麵子都沒有留給他這個老師。

“……這兩個一年級的小鬼,尊師重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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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修長的骨節摁住自己的胸口,眉心微微攏著,他對五條悟說:“領隊老師臉上雖然有慌張,但是並沒有太大的煩惱,所以說出的事很有可能跟咒術界無關。”

順著他的話思考下去,五條悟順勢接道:“那麼能讓夜蛾老師離開還半天不回來的,就隻有一種情況了——”

“我們拜托他的事情出了意外!”

他們倆還沒能走到寢室,就被站在古樸陳舊宿舍樓外的夜蛾正道攔住。

從那張肅穆的臉上少見地瞥見了愧疚的表情。

“抱歉,沒能完成你們拜托我的任務。”

這句話由老師對學生說來很奇怪,但他們的關係是平等的,而且夜蛾正道這一次確實是懷揣著深深的內疚。

一天一夜會發生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那孩子現在究竟怎麼樣了,誰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大意。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夏油傑怔怔地問。

儘管他心中不好的預感已經達到了頂峰,心臟在狂跳不止,腦海中也大概明確地分析出這句話的潛台詞,情感卻在不斷地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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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可能是最壞的可能性。

五條悟揚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才入學高專不久的一年級本來就桀驁不馴,說話的語氣也相當不客氣:“喂,老頭子,說清楚,不要在這裡支支吾吾。”

夜蛾正道沒有指責五條悟的無禮,倒不如說這樣的責備讓他心裡好受了些,至少家長有這樣的態度,就證明了崽應該會受到很好的對待。

“我不打算推卸我的責任,所以我想告訴你們在昨天我來看護一下清水春嶼之後,他就開始離家出走,從高專離開,坐上了最近的公交車後到市中心就不知去向了。”夜蛾正道平鋪直敘,“隻是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個打算,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嗎?”

夏油傑和五條悟稍微鬆了口氣,這個答案比最壞的可能要好得多。

他們麵麵相覷,疑惑又吃驚:“離家出走?”

沒有人回答夜蛾正道的那個問題,夏油傑趕緊抓著他問:“夜蛾老師最後一次看他是在什麼時候?”

“是在昨天上午,剛宣布完比賽規則之後。”夜蛾正道實話實說,“我在昨天夜裡調查過監控,他是在八點左右就坐上了公交車。”

五條悟眉頭都快打結了,臉上的笑容無法維持,憤怒和震驚在他胸口裡衝刷沸騰,仿佛隨時隨地都能衝出來:“不要再講這些廢話了,找人吧,後麵的事情後麵再說。”

他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明快輕揚,就像蒙上了一層陰霾,仿佛路過的一條狗都要挨上他一腳的踹。

“線索並不明晰,搭上公交車的站點會通往市中心再到最終站,警方那邊也查到了他下站的地點是在市中心。不過市中心的人流量太大,經過的地方太多了,哪怕是監控也難以一一排查。”

夜蛾正道告知他們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

五條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掀起濃密白皙的眼睫毛,墨鏡往下,露出半隻陰影下的蒼藍色眼瞳,幽深晦暗:“那麼,現在就隻有按照春嶼之前走過的路線再去尋人了,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回來。”

“乖寶寶就應該聽家裡人的話,如果乾了什麼壞事,那麼大概率也是被外麵的壞蛋所蠱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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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現在已經坐上了這班公交。雖然我給他的手表上有定位,但他應該也清楚這件事,所以手表究竟還在不在他身上,還有待商榷。”

公交車上,兩名肩寬腿長,穿著黑色製服的高中男生坐在靠窗的兩排座椅上。

空間還是有些狹窄了,看得出來他們的兩雙大長腿都有些無處安放,稍微換個姿勢,肩和肩就會觸碰到一起。

其中白發男生的耳朵貼在手機上,說完兩句話交代了些事情後就把電話掛斷。

因為兩人出眾的相貌和優越的身材,所以暗中的打量目光一直沒有斷過,也許是習以

為常了,兩人不怎麼在意。

他們更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這之前,已經把和春嶼接觸過的人都羅列出來了嗎?”夏油傑的嗓音溫柔,詢問著細節。

五條悟雙手環胸,指尖不停地點著:“嗯,已經找到了。”

雙方都沉默了一瞬。

五條悟情緒終於到達頂端,他五根手指觸摸在玻璃窗上,另外一隻手拿著白色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望著自己在窗上的倒影,淒淒切切:“完蛋了,之前出了幾次事之後都沒有給他請心理輔導師。那麼小一個孩子,想法卻太多了!等他回來,一定要讓他知道一隻崽偷跑的可怕!!”

“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呢,究竟是爸爸哪裡做的不好嗎,我的春嶼寶寶,真是太讓爸爸擔心了。”

五條悟既憤怒又憂慮,假如清水春嶼是擁有咒力的咒術師的話,他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憂,還會讓那個臭小子在外麵吃夠了苦頭才施施然地走到他麵前,一邊放肆地大聲嘲笑,一邊把人給拎回去。

他裝模作樣的表現太引人注目,已經有不少人頻頻在朝著他們看過來。

不過他身邊的同伴早就對他奇形怪狀的性格習以為常,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

“我們之前就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前段日子都太大意了,缺失了應有的理智。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夏油傑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平靜的水麵下是洶湧起伏的波濤,幽色的水浪蠢蠢欲動,是隨時都能掀起覆滅人的暴君。

五條悟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腦後,重複了一遍:“是的,教訓……”

……

“據新一輪的預告信上的內容,怪盜基德將於滿月之日盜走那顆漆黑之星。而下一個滿月之日就在兩天後,警方對此布署投入了大量警力,並且將漆黑之星轉移位置,警視廳宣稱,這一次絕對不會讓怪盜基德得逞……”

清水春嶼趴在床上,收聽著新聞上播報的最新內容,他翹著腳腳,兩隻手托著腮,盯著電視中暫停在那張露出四顆牙齒笑的簡筆畫上看。

這就是怪盜基德的預告信,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得意挑釁的氣息。

他似乎很喜歡弄出這樣萬眾矚目的場麵,肆無忌憚地撩撥警察的威嚴,見證著彆人對他的崇拜和責罵,挑戰所有的不可能和棘手的麻煩。

清水春嶼查詢過他的資料,發現怪盜基德偷盜的物品全是按他心意而來,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警方的獠牙旁躍躍欲試。

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

盜賊嗎……亦正亦邪……腦中靈感稍縱即逝,他他那未曾動筆的本世界處女作好像可以開始設計主角了。

清水春嶼思考時,立馬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的紙筆拿到桌上,開始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記錄下來。

一直到困得都趴在桌子上快睡著了,才摸到床上睡趴著睡得昏天地暗。

黎明刺破黑暗,兩大一小的灰黑鳥雀從窗外齊齊飛過,發出清脆的啁啾。

今天是清水春嶼到江古田的第二天,他已經開始著手購置離開的票,時間緊急,不能鬆懈。

他先坐電梯下樓吃早餐。

是錯覺嗎?為什麼感覺這家飯店出入的人多了起來,而且仔細凝視觀察的話,就會注意到他們手上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以及食指左右兩側都有繭子。

顯而易見,這是長期配槍的人才會出現的情況。

清水春嶼悄咪咪地打量著他們,後麵發現大家對小孩子沒有那麼警惕後,就開始正大光明地盯著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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