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奶油(1 / 2)

【1.醉酒】

溫池心裡生出一股扭頭就走的衝動, 可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走了沒多久, 前方的朱公公便停下了腳步。

“溫公子,你且在這兒稍等一會兒, 奴才進去看看。”朱公公說罷,抱著佛塵輕手輕腳地走進了臥房。

拱形的月門兩側掛有簾子, 溫池瞧不清楚裡麵的情形,隻得站在原地乾等。

好在不過片刻,朱公公便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出來了。

“這會兒太子殿下的心情不佳,你還是等會兒再進去罷。”朱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示意溫池坐下, 隨後又尖聲尖氣地警告道,“一定要伺候好太子殿下,否則今兒你彆想活著走出這兒。”

溫池嚇得打了個哆嗦, 忙不迭點了點頭。

朱公公道:“奴才先行告退。”

然而轉身走了幾步, 朱公公似乎是忽然想起什麼, 回頭看向一臉麻木不知神遊何處的溫池:“對了。”

溫池趕緊打起精神來,睜大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望著朱公公。

朱公公被溫池看得一愣, 心想兜兜轉轉這麼久,還以為太子殿下眼高於頂,想不到最後竟然是栽在這朵小白花上麵。

斂去多餘的心思後,朱公公正色道:“差點忘了告訴溫公子,今兒是花皇後的忌日, 溫公子定要謹言慎行, 切莫說了不該說的話。”

花皇後?

怎麼又和花皇後扯上關係了?

溫池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 卻不敢詢問朱公公,隻得點頭應下來。

等到朱公公走後,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溫池不太清楚時燁究竟生了什麼病,不過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進去臥房裡看一眼,他便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朱公公所說的花皇後。

結合內容和原主的記憶,溫池知道花皇後早在二十多年前剛生下太子時燁的時候就死掉了,死於一場火災當中,皇上一直為沒有救出花皇後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因此這二十多年來從未立過新後。

最關鍵的是——

如果原主沒有記錯的話,花皇後的忌日貌似在大雪紛飛的冬日,而不是現在春夏交替的季節。

難道是朱公公記錯了?

可惜溫池想得頭疼也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他學著時燁那樣單手撐著下巴,眯起眼睛繼續想。

哪知道想著想著,他就這樣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溫池被一股濃鬱的酒氣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放大版的麵孔,那個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熟悉的燒痕布滿了右邊的半張臉,在明亮的光線下尤為顯眼。

溫池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時燁的相貌,然而冷不丁對上這張臉時,還是會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魂兒都差點從身體裡飛出去。

好在那口氣硬生生的卡在喉管裡——他並沒有叫出聲。

不然下一刻的他恐怕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了。

時燁沒有因為他睜開眼睛便挪開目光,而是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溫池這才發現那股酒氣是從時燁身上散發出來的,時燁毫不客氣地捏著他的下巴,吐出來的氣息幾乎都噴灑在他的臉上。

“太、太子殿下……”溫池一動不敢動,儘量讓自己的目光集中在時燁另外半張好看的臉上,“小人不小心睡著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時燁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他森冷的目光在溫池臉上遊走了幾圈,最後慢慢收回。

他突然放開了溫池的下巴。

溫池懵了,眼睜睜看著時燁和他拉開距離:“太子殿下?”

時燁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條手臂隨意搭在桌邊,他背對著溫池,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白色的裡衣上,強烈的色彩差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平白無故增添了一絲寂寥的味道。

半晌,他發出一聲冷笑:“嗬,贗品罷了。”

溫池:“……”

喂,哪有當著人的麵說人壞話的?

溫池很委屈,可他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呆愣地看著時燁的背影。

這個過程對溫池而言無疑是煎熬的,他等待了許久,不想再這樣耗下去,於是鼓起勇氣開口:“小人聽朱公公說太子殿下病了,太子殿下好些了嗎?”

沉默良久,時燁才道:“本宮沒病。”

溫池頓了頓,又道:“太子殿下可有感到不適?”

時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吩咐道:“去拿酒來。”

溫池巴不得趕緊離開,當即起身便往外走。

門外守著個小太監,聽聞太子要酒後,趕緊領著溫池去拿酒。

等到溫池抱著一小壇酒回去時,時燁仍舊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似乎連頭發絲都不曾變動一下,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後,時燁才偏過頭,冷漠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臉上,後才往下挪,瞥了眼他懷裡的酒壇子。

即便溫池再愚鈍,也能感受到今日時燁的心情很不好,他有片刻的遲疑,隨即邁開步子踱步到桌前。

桌上擺放著新鮮的糕點和茶水,溫池拿了個酒杯,倒上酒。

時燁二話不說,酒杯便一飲而儘。

溫池繼續倒。

時燁繼續喝。

就這樣一小壇子的酒都被喝淨了,溫池又從外麵抱了幾壇酒來。

原本溫池還以為他把酒拿來就算完事,哪知道還要陪著時燁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完,他心裡叫苦不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會所給領導們陪酒的日子,不過眼前的時燁可要比那些領導可怕多了。

溫池一邊倒酒一邊亂七八糟的想個沒完,直到時燁的聲音將他飄遠的思緒拉回來。

“你還記得阿孤嗎?”

“啊?”溫池連阿孤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記得,他汗顏道,“小人不知。”

時燁似乎也不在乎他如何回答,一隻手把玩著已經空了的酒杯,一隻手托著下巴,他半闔著眸子,神情冷淡,遊走在溫池臉上的目光卻隱約間帶有幾分熱度,他緩緩開口:“阿孤已經死了,被花嫣容按在水裡,溺斃而亡。”

溫池小聲道:“節哀。”

時燁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為何不難過?”

“……”溫池深吸口氣,努力擠出一點傷心的表情,“小人很難過。”

然而溫池那麼賣命的表演,隻換來了時燁一聲不以為意的嗤笑:“騙子。”

溫池:“……”

時燁忽然湊近,再次捏住溫池的下巴,他長長的睫毛搭垂下來,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惶恐不已的溫池:“既然你難過,為何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回來?”

時燁沒收住力道,捏疼了溫池。

溫池疼得眼淚都要溢出來了,表情也逐漸變得勉強起來:“太子殿下,你認錯人了。”

可惜他的話落在時燁耳畔隻成了一陣風拂過,時燁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仿佛陷入了某種魔怔的狀態中:“嗬,當初口口聲聲說會陪伴本宮,結果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就是你所謂的陪伴?本宮說過,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本宮手裡,本宮就斬斷你的雙臂、打斷你的雙腿,看你還如何跑?”

“太子殿下,你認錯人了。”溫池成功被嚇哭了,眼淚決了堤一般,爭先恐後地湧出眼眶,他很不喜歡看見溫良哭,這會兒卻哭得比溫良還厲害,“我不是太子殿下的仇人,我曾經從未見過太子殿下,更沒有機會與太子殿下結仇。”

眼淚迅速打濕了溫池的臉龐,溫熱的液體流進時燁捏著溫池下巴的指縫裡。

這一刻,時燁竟有瞬間的怔愣。

隻見溫池濃密的睫毛也被淚水浸得濕漉漉的,許是因為害怕,他的睫毛顫動得厲害,宛若即將起飛的蝶一般。

時燁想要抓住這隻蝶,下意識地收緊力道。

可溫池疼得驚呼一聲,眼淚更加肆意洶湧的奪眶而出,他加快語速說道:“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若是太子殿下想報仇的話千萬要擦亮眼睛,萬萬不可傷及無辜噫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溫池再也受不了這委屈,張著嘴巴傷心的哭了出來。

這傻逼太子要殺要剮也就罷了,把他當成仇人的替身又是怎麼回事?

他心裡苦。

他也太冤枉了!

溫池哭起來不管不顧,甚至忘記了他還被時燁捏著下巴,就這樣仰著腦袋、張著嘴巴,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源源不斷往下落。

“噫嗚嗚嗚嗚嗚嗚……”哭到一半,有什麼東西塞進他嘴裡,“唔……”

甜膩的口感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

溫池詫異地睜圓眼睛,隔著一層朦朧的水霧瞧見時燁不知何時打開了他提來的食盒蓋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混著奶油的蛋糕塞進他嘴裡。

溫池:“……”

他勉強咀嚼了兩下,隻感覺那股甜味越來越濃,最後填滿了整個口腔。

太甜了。

他快要膩死了。

偏偏時燁好像感覺不到他的掙紮,還在一勺接著一勺地往他嘴裡塞蛋糕,塞到後麵,蛋糕沒來得及吞咽下去,雪白的奶油沾得嘴角和臉頰上都有。

溫池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連呼吸都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時燁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過眨眼間,便已近在咫尺,他們幾乎是臉貼著臉,呼吸交纏。

溫池不適應這麼近的距離,欲往後靠。

時燁貌似察覺到了溫池的抗拒,不等溫池有所動作,捏著他下巴的手忽然往後挪動,直接控住了溫池的後腦勺。

溫池嚇得臉色再次白了一度,剛要繼續掙紮,就感覺嘴角傳來溫熱的觸感——時燁舔走了他嘴角的奶油。

【2.奶油】

溫池:“……”

他已經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能夠感受到的便是時燁掌控著他頭的力道,以及時燁在他嘴角舔舐的溫度是那麼火熱,幾乎要灼燒起來。

他整個人都僵硬了,下意識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手勢來。

隻是時燁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火熱的觸感遊弋到他的臉頰上,幾乎將他嘴角和臉上的奶油舔舐乾淨後,才來到他唇前。

溫池仍舊微微張著嘴巴,他還沒來得及把時燁喂來的蛋糕和奶油吞咽下去。

隨後,時燁低頭吻住了他的唇瓣。

時燁吻得很輕很慢,含著溫池的唇細細啃咬著,甚至用舌勾走了溫池嘴裡的奶油和部分蛋糕,甜膩的奶油在兩人的唇齒間化開,那股濃鬱的甜縈繞在口中,怎麼也散不開。

當溫池後知後覺意識到時燁在做什麼的時候,頓時有如一道驚雷劈下,劈得他外焦裡嫩,他的大腦直接礦工了,隻有鼻頭還能嗅到時燁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混著口中甜膩的蛋糕味,不僅不難聞,還詭異的融合了起來。

直至最後,時燁幾乎吃完了他嘴裡的蛋糕和奶油。

時燁傾身靠近,順勢摟住他的腰。

溫池嚇到了,連忙伸手推他:“太、太子……”

可惜他的抗拒沒有任何作用,時燁解開了他的腰帶,那隻手直接往衣衫裡麵探去。

時燁的指尖很涼,在溫池的皮膚上遊走,一陣陣涼意透過相觸的肌膚滲透進溫池的心臟深處,冷得溫池止不住的打哆嗦。

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溫池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

然而他根本沒有準備的機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衫被拉開大半。

而時燁的動作也越來越放肆起來,他似乎不滿溫池的分神,更狠地吻住溫池的唇,舌長驅直入,幾乎奪走了溫池口鼻中的所有空氣。

那隻手緩緩往下,很快便來到了溫池的腹部。

溫池感覺到時燁的手有意無意地搭在了他的褲頭上,甚至有往裡的趨勢。

他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卻沒有反抗,而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並未到來,不多時,溫池又感覺到時燁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儘管那隻手還貼在他腹部的皮膚上,卻久久沒有挪開,仿佛被人點住了穴道。

溫池悄悄睜開眼睛,隻見時燁不知何時與他拉開了距離,原本迷離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時燁垂著眸子,冷漠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腹部。

溫池低頭,順著時燁的目光看去,便瞧見時燁的手撫摸在他光滑的腹部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刹那間,溫池想起了之前時燁說過的話——他說他仇人的腹部和腿間都有明顯的刀痕。

不知道是不是溫池的錯覺,他竟然以為時燁在他身上尋找那些刀痕。

不過他不是時燁的仇人,無論時燁怎麼找,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到那些刀痕。

“太子殿下……”

溫池剛開口,就見時燁把手也收了回去,並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