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點心(1 / 2)

溫池閒來無事,乾脆躺在椅塌上休息。

這馬車雖大,但隻乘坐了溫池和若芳兩個人,其餘伺候溫池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另一輛馬車上麵。

自打上馬車開始,若芳就一直忙個不停。

溫池睡了一覺醒來,扭頭就看見若芳正在整理帶來的東西,其中包括一個個看上去格外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溫池好奇地拿起其中一個小盒子,他打開一看,發現裡麵裝著的居然是若桃做的鳳梨酥。

“咱們要在馬車上待些時日,奴婢擔心公子吃不慣路上的吃食,便和若桃一會兒臨時做了些小點心,若是公子嘴饞的話,也可以解解饞。”若芳說。

溫池了然,難怪早晨他做蛋糕的時候,若芳和若桃也在廚房裡忙個不停,原來她們在搗鼓這些。

“你們真是有心了。”溫池拿起一塊鳳梨酥,一口塞進嘴裡,吃得兩邊腮幫子都是鼓鼓囊囊的,像隻不停咀嚼食物的倉鼠,他發出由衷的感歎,“真好吃。”

聽溫池這麼說,若芳也很開心:“好吃你就多吃點。”

溫池連著吃了四五塊鳳梨酥,吃得嗓子有些發乾,便讓若芳倒了杯水給他喝。

如此一來,他也沒了困意,乾脆坐起來,撩開車窗前的簾子往外看了看,發現他們已經出了京城,走在荒涼的大道上。

往前看,還能看見浩浩蕩蕩的人馬。

跟在馬車旁的侍衛注意到了溫池,連忙湊過來:“溫公子有何吩咐?”

溫池見天色不早了,便問:“我們夜裡也要趕路嗎?”

“夜晚不趕路,大家整頓休息。”侍衛說,“要是能找到客棧的話,我們會護送溫公子去客棧休息,要是找不到客棧的話,就要辛苦溫公子在馬車上過一宿了。”

溫池和侍衛說了幾句話,才放下簾子。

他回過頭,隻見若芳已經把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若芳的表情中浮現出幾分擔憂,她看了眼像個沒事人一樣又準備繼續躺下的溫池,想了想還是說道:“公子,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東宮,萬一回頭太子殿下怪罪下來……”

溫池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我已經跟太子殿下打過招呼了,我不是讓平安送了蛋糕去嗎?”

聞言,若芳哭笑不得:“可那蛋糕也不是公子你親手送去的呀。”

溫池頓了頓,嘟囔道:“反正太子殿下也不想見我。”

哪怕溫池再遲鈍,還是能感覺到皇上和四皇子貌似找過他許多次,卻每次都被時燁阻攔了,時燁好像不願他參與到那些政事當中。

然而這次,時燁不僅沒有插手,還把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上。

溫池想了半天,實在捉摸不透時燁的想法。

最後,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若芳還是在安慰自己:“沒事,既然太子殿下把選擇權交給我,應該就是做好了放我走的準備,指不定他這會兒還在我替他爭了口氣而歡喜呢。”

於是若芳輕而易舉的被溫池說服了,點了點頭道:“公子說得是。”-

從帝都到晉州的主乾道都在荒山野嶺裡,要找到客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整個隊伍行走了兩天兩夜,溫池便在馬車上待了兩天兩夜,除了方便之外幾乎沒有下過馬車。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行走中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隨行的侍衛便過來告訴溫池,前麵的人已經找到下榻的客棧了。

如今他們距離晉州的城門隻有十來公裡的路程,出現客棧並不稀罕,隻是這家客棧的住宿環境並不如京城或晉州城內那樣好。

溫池和若芳被侍衛帶進客棧時,遠遠的便瞧見客棧大廳裡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

侍衛走過去,對為首之人抱拳道:“報瑄王,溫公子已帶到。”

時錦轉頭,笑了笑說:“辛苦你了,去收拾吧。”

侍衛說了聲是,便走開了。

溫池見時錦身邊站了幾個人,也沒好意思走到時錦麵前,於是站在原地等候他們的安排。

而那邊的時錦等了半天,都不見溫池有所動作,隻得邁開步子向他走來:“溫公子。”

溫池趕緊迎上去:“是。”

時錦在距離溫池半米之遙停下腳步,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嘴角翹起淡淡的弧度,嗓音清朗地說道:“我們預計明日上午抵達晉州,今晚恐怕要在這兒歇息一宿,等會兒會為你安排住房。”

“我沒問題。”溫池說,“全聽瑄王安排。”

時錦點了點頭,又道:“路上奔波勞累,我還沒來得及向你介紹一下其他人,你隨我過來一下。”

溫池跟著時錦走過去。

剛才和時錦說話的那幾個人就一直站著沒動,眼巴巴地望著他們這個方向,見時錦領著溫池走近了,他們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

時錦為溫池挨著介紹了一遍那些人,無一例外是在原主記憶中有名有姓的京城青年才俊,這次他們也是響應了皇上的號召,特意從京城趕來晉州幫忙。

說罷,時錦又為那些人介紹溫池:“他是林將軍的四弟林源,字子溫,你們喊他溫公子便是了。”

那些人見時錦如此重視溫池,還當是何方神聖,沒想到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一下子都失去了和溫池交談的興趣,向溫池打完招呼後,便把注意力從溫池身上挪開了。

有人道:“林將軍還沒到嗎?”

另外的人附和:“是啊,還有花公子也沒來。”

時錦聽見“林將軍”三個字,頓時整張臉都白了不少,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轉頭對溫池說:“對了,我把林將軍安排在隊伍尾部了,等他來了,我們再一起用晚膳吧。”

如今溫池頂著林將軍四弟的名頭,還是不能和林將軍走得太遠,比如在客棧裡吃飯時總歸得坐在一起,裡麵引起他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