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的(1 / 2)

花子藏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身形僵硬,良久都沒有絲毫反應。

溫池有些疑惑,遂加快腳步走到花子藏身後,又喊了一聲:“花公子?”

花子藏這才有所察覺似的,極為緩慢地轉過身,他臉上掛著與身體的僵硬程度不相上下的僵硬笑容,很吃力地扯了下嘴角:“溫公子。”

溫池見花子藏臉色泛白,額間還留下了幾滴冷汗,不由得關切道:“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花子藏連忙搖頭,“多謝溫公子關心,我很好。”

既然花子藏都這麼說了,即便溫池心裡還抱有懷疑,卻不好再說什麼。

隨後兩個人並排地坐了下來。

雖然溫池在這些人當中和花子藏比較熟,但是仔細說來,他和花子藏不過是有幾麵之緣而已,算不得太深交的關係。

因此坐下來後,若是花子藏不說話,那溫池也無話可說。

於是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

溫池宅慣了,他本就是個不太愛與人交談的性子,花子藏的沉默不僅沒有讓他感覺到尷尬,反而讓他鬆了口氣下來。

等人的過程無疑是無趣的。

如果溫池有那閒情雅致的話,還能和其他人一樣站起來品鑒一下掛在大廳牆壁上的畫作,可惜他沒有那個藝術細胞,就隻能坐在位置上發呆。

原本還在欣賞畫作的花子藏不知是不是被他傳染了,居然也坐在旁邊發起呆來。

隻是溫池總感覺花子藏在有意無意地拿餘光瞟他。

起初溫池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後麵他心血來潮,猛地轉頭看向花子藏。

哪知道他正好對上花子藏沉思的目光。

猝不及防被逮個正著的花子藏來不及收回視線,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溫池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而花子藏的眼睛裡全是各種各樣溫池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沉默了許久,溫池弱弱開口:“花公子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這句話拉回了花子藏的思緒。

也不知道花子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那張白淨的臉在瞬間紅透了,連耳朵根也紅得像是在紅墨水裡浸泡過,他頗為慌亂地挪開了目光,結巴了:“沒、沒有。”

溫池抿了下唇,想了想還是說道:“倘若你覺得不方便說的話,也可以等哪天方便了再告訴我。”

花子藏稍作一愣,扭過頭,便見溫池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那真摯的神情毫不作假。

溫池的眼眸顏色很淡,是淺淺的木棕色,他的眼睛也是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杏仁眼,就這麼一瞬不瞬看著花子藏時,讓花子藏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他妹妹才九歲,也有雙這麼漂亮的眼睛,喜歡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鬼使神差的,花子藏說:“其實你給我的那個……”

話未說完,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豪爽的聲音:“子藏,你們來得可真早啊!”

花子藏被打斷了說話聲,立即紅著臉閉上了嘴巴。

溫池見花子藏始終猶猶豫豫,便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順著花子藏的目光看去,隻見換了身常服的林將軍清清爽爽地走了過來。

林將軍的到來讓花子藏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即拉著林將軍扯東扯西,隻是他臉上和耳朵根上的紅一直沒有消退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廳內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連那幾個青年才俊也來了,他們踏入大廳時,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林將軍身邊的溫池,頓時臉色大變,猶如夾尾巴狗一般坐到了距離溫池最遠的位置上。

雖然林將軍在生活中大大咧咧,但有時候還是極為敏銳的,他瞥了眼坐得遠遠的那幾個人,歪過頭來問溫池:“你們結下梁子了?”

溫池生怕林將軍認為他惹了事,連忙用三言兩語將今早在客棧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鄭重其事地作出保證:“我真的是在事實求是的回答他的問題,我沒有任何惹是生非的意思。”

沒想到林將軍聽完他的話,捧腹大笑起來。

林將軍的笑聲幾乎掀翻大廳的屋頂,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偏偏林將軍無知無覺,笑得好不開懷,隻有溫池和花子藏麵帶尷尬地坐在林將軍的左右兩側。

笑完後,林將軍重重地拍了兩下溫池的肩膀:“說得好,那幾個文人仗著自個兒肚子裡有點墨水,眼睛都長腦袋上去了,我正愁找不著機會收拾他們。”

花子藏歎氣:“好了,你也彆忘了我們此趟的目的。”

林將軍嘿嘿一笑,抓了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