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討要(1 / 2)

第70章

溫池的乾嘔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本來準備往裡走的劉德和劉善同時停下腳步,兄弟倆轉頭看向溫池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熟絡,而是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他們的目光在溫池眉心停留片刻,隨後劉德說道:“若是溫公子有所不適,還是在外頭等待吧。”

正好溫池也不想進去,聽了劉德的話,立刻點了點頭,往後退出了一米的距離:“那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麵等你們。”

時燁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溫池,吩咐了一句:“左枝,你也留下。”

“是。”

於是溫池和左枝一起在門外站著。

左枝不是話多之人,若是溫池不說話,她便跟著沉默。

溫池百般無聊地看著前方空地上的小鳥飛來飛去。

那些小鳥長得還挺可愛,目測隻有巴掌大小,尖喙和小身體都是粉紅色,頭部和尾巴則是黑色,小眼睛亮晶晶,在地上蹦蹦跳跳。

溫池感覺它們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左枝注意到了溫池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於是開口:“那是椋鳥。”

“粉紅椋鳥?”溫池想起來了,他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種鳥類的信息,這種鳥類經常大群地聚集在一起,捕食昆蟲,也吃穀物和小果實,而如今在晉州泛濫的蝗蟲也是椋鳥的捕食對象之一。

既然晉州有椋鳥的存在,為何還會鬨蝗災?

“粉紅椋鳥?”左枝很淺地笑了笑,“也對,它們的確是粉色的。”

溫池問:“晉州的椋鳥多嗎?”

左枝道:“曾經很多,如今估計越來越少。”

溫池詫異:“為何?”

左枝輕輕搖了搖頭:“晉州所處位置偏遠,俗話說山高皇帝遠,朝廷的手很難伸到這裡來,因此對晉州的管轄力度自然不如京城以及京城周邊等地,官府不作為,導致民不聊生,難以解決保溫問題,隻得靠捕獵充饑,而野兔和鳥類是最容易捕獵到的。”

聞言,溫池不禁陷入沉思。

光是蝗災的事就足以讓人頭疼,然而晉州又存在那麼多亂七八雜的問題,要想解決蝗災,肯定要先把百姓們的溫飽問題解決了。

說白了,都是錢不到位……

左枝見溫池良久不語,笑著補充道:“這些都是奴婢從說書先生那兒聽來的,也不知真假,溫公子聽聽便是了,不必放在心上。”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沉默下來。

溫池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頓時感到好奇:“他們在裡麵做什麼?張衡受傷了嗎?”剛才屋子裡飄出來那麼濃鬱的血腥味,看來傷得不輕。

左枝的表情略顯複雜:“的確受傷了。”

“嚴重嗎?”

四肢都斷了,內臟也快碎完了,隻剩下一口氣吊著,能不嚴重嗎?

左枝這麼想著,卻還是搖頭:“不算嚴重。

剛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吱呀一聲。

隻見房門從裡麵打開了,一身雪衣的時燁走出來,墨黑的長發隨意散在身後,他麵無表情,漆黑的眼裡是一片冷然,渾身上下裹挾著濃鬱的血氣。

劉德和劉善跟在後麵,看似神色驚駭,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時燁緩緩走到溫池跟前。

溫池被時燁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到,連忙往後退,同時又捂著嘴巴乾嘔起來。

時燁見狀,立刻停下腳步。

他眼神清冷地盯著溫池,過了一會兒,把頭偏向劉德:“剩下的人質,全殺了。”

“是。”劉德回答完,又想起什麼,愣了一下才說,“太子殿下,還有周方的妻妾們……”

時燁的聲音平靜到沒有起伏:“一並殺了。”

“是。”

本來溫池以為張衡是被那些綁匪所傷,這會兒聽了時燁和劉德的對話,陡然間品過味兒來。

難怪屋子裡有那麼濃鬱的血腥味,難怪時燁從裡麵出來後也沾染了那麼濃鬱的血腥味……

所以說時燁不僅殺了張衡,還打算把關在這裡的人質們一起殺了,包括那天和他們乘坐一輛馬車的五個女人。

根據劉德的話來看,那五個女人應該就是周知府的妻妾吧。

溫池不喜歡張衡,尤其是在張衡拿匕首割破他的脖子之後,他不可能再對張衡抱有任何同情心,因此不管張衡受傷還是死亡,他內心都毫無波動。

可是那些人質挺無辜的……

他記得那五個女人在馬車上時害怕得身體一直在抖,像是擠在一起取暖的企鵝,看上去可憐極了,並且她們也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不過溫池想歸想,卻沒有說什麼,他默默把頭轉向了一邊。

劉德和劉善正要走,又被時燁喊住了。

兄弟倆不明所以,但是他們都不敢多問,低眉順眼地站在原地,等待時燁的吩咐。

儘管時燁沒有挪動腳步,可是他的目光落在溫池身上:“你有異議?”

溫池怔愣片刻,才意識到時燁是在和他說話,連忙開口:“我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時燁嗤笑一聲,他的嗓音偏低,即便是這樣淡笑也很好聽,像極了二十一世紀流行的渣男音,“說吧,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或許本宮可以考慮一下。”

溫池掙紮了很久,他想他應該習慣這個時代的生存規則,畢竟他也一直在鬼門關上徘

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進去了,可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日子不久,依然不能很快的融入進去。

思前想後,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說:“我隻是覺得那些人質都是無辜人,不一定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張歡呢?”時燁忽然說,“張歡也是無辜人嗎?”

溫池看向時燁,一時間難掩心頭的震驚,他沒想到時燁竟然知道張歡這個人,看樣子連他和張歡之間發生的衝突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

說的無辜人是周知府的妻妾。”溫池低聲說,“不包括張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