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駕崩(1 / 2)

畫卷上有著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他側身而立,目光微垂,不知在看向何方,可他那張臉——分明就是溫池的臉。

溫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長相。

這畫上的人果真像小栓子所說那樣,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不僅是臉,這個年輕男子的身材和穿衣風格都和他大致相同,甚至連年齡也相差不了多少。

怎麼會這樣?

溫池震驚到無以複加,他的大腦被空白填滿,眼中隻有畫中年輕男子那張熟悉的臉。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和原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若真的有,那個人又怎麼會從來沒有在原文中出現過?

除非時燁畫的這個人就是溫池。

然而這個猜想更加離譜,時燁從未在他們成親之前見過他,怎麼會知道他的長相?更何況,看畫中這個人的相貌和穿著,更像是如今的溫池。

溫池淩亂了,無數猜想在他腦海中浮起,又被他全部否定。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巨大的迷霧當中,看不見出口,也找不到方向。

直到耳邊響起阿孤哼哼唧唧的聲音,溫池驟然回神,這才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有人來了!

溫池趕緊把畫卷恢複成原樣,又手忙腳亂地將畫卷放到那堆竹簡下麵,竹簡早被阿孤拱得淩亂不堪,但溫池顧不了那麼多,他連忙抱著阿孤回到臥榻前。

轉過頭,便見小栓子小心翼翼地走近。

小栓子始終低著頭,也就沒有注意到溫池奇怪的表情,他畢恭畢敬地說道:“溫公子,奴才方才得知消息,太子殿下會出宮兩三日,公子還是彆等了,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溫池還在想著畫卷的事,也沒認真聽小栓子的話,等小栓子說完,他便愣愣地抱起阿孤跟在小栓子走出了書房。

夜裡,溫池一個人躺在床上。

寢殿裡徹底點著燭火,華麗的寢殿裡有許多金色點綴,在暖黃色的光線隱約閃著金光,看上去足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隻是沒了時燁在,再華麗的寢殿也顯得空空蕩蕩,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溫池有些後悔沒讓阿孤和他一起睡了,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會來來回回地想畫卷的事,他想不出

一個結果來,仿佛陷入了死胡同,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

這時,小栓子的聲音從拱門外傳來:“溫公子?若是你餓了的話,奴才讓廚房做些糕點來。”

溫池道:“我不餓。”

小栓子沉默片刻,又問:“溫公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溫池這才意識到可能是他在床上翻滾的聲音傳到了小栓子那裡,便不再動彈,安安靜靜地仰躺在床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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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時燁才回宮。

時燁回宮的這日,正好是容妃舉辦家宴的日子。

溫池憋了整整三日,做夢都想著向時燁那個人的身份。

可是當他去書房找到時燁的時候,發現書房裡不隻有時燁一個人,還有另一張溫池熟悉的麵孔?——林將軍。

林將軍見溫池闖進來,連忙打住了話題,起身對溫池拱手行禮:“溫公子。”

“林將軍?”溫池壓下心頭的詫異,扯了扯嘴角,“原來林將軍也在這裡。”

可林哲不是時錦的人嗎?為何他會出現在時燁的書房裡?

溫池懵了一瞬,便聽得時燁問道:“你找我有事?”

溫池回神,點了點頭,他下意識看了眼藏著畫卷的那堆竹簡,隻見竹簡已經被收拾整齊了,呈正三角形地堆放在案台左邊,不知是宮女太監收拾的還是時燁自個兒收拾的。

隻要想到那副畫,溫池的腦子就開始混亂起來,他對時燁道:“我有些話想問你。”

時燁仿佛沒有察覺到溫池的異樣,他溫和地笑著說:“可是我這會兒和林將軍有些要事要談,不如你先回去歇著,我忙完便去找你。”

此時此刻的溫池已經靜不下心來了,他想也不想就朝著經常坐的臥榻走去,隨後一屁股坐在上麵,他平靜地看向時燁:“我可以坐在這裡等你嗎?”

時燁沒說什麼,隻讓朱公公去準備些點心。

坐在時燁對麵的林將軍都看愣了。

林將軍和太子從小一起長大,儘管他和太子不如他和四皇子那般親密,可他也算是十分了解太子的為人。

太子向來脾氣暴躁,何時變得如此能容忍一個人了?而且他看溫池方才的行為著實有些無理取鬨。

林將軍看向時燁的眼神裡透著古怪和陌生,仿佛第一次看清楚時燁的

為人一般。

時燁並沒把林將軍的反應放在眼裡,直接將手邊的一張牛皮紙扔了過去:“你想知道的都在這上麵了,到時你知道該怎麼做。”

林將軍趕緊拋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接過牛皮紙,粗略地掃了一眼,隨即表情嚴肅地點頭:“我心中有數,還請太子殿下放心。”

坐在後麵臥榻上的溫池閒來無事,聽時燁和林將軍之間的對話神秘兮兮的,頓時心生好奇,探著腦袋去看林將軍手裡那張牛皮紙上的內容。

他隱約看見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圖案,似乎是一張地圖。

就在溫池打算站起身仔細看時,察覺到他目光的林將軍倏然眉頭一擰,像是生怕被溫池再多看一眼,飛快地把牛皮紙裹了起來。

溫池:“……”

時隔這麼久,林將軍還是把他當成賊來防。

該被防的人應該是他林哲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