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接近真相(1 / 2)

溫池和花子藏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他如此清楚地看見花子藏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花子藏用略顯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隨後,花子藏輕聲道:“誰告訴你我是為了花家?”

溫池冷不丁聽見這番話,還以為自己聽錯或花子藏說錯了,可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聽錯,花子藏也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

“不然你是為了什麼?”溫池譏諷道,“難道是為了愛與夢想?”

花子藏被溫池的話逗笑,撲哧一聲,他臉上和眼神裡溢滿了笑意,可不知為何,即便他這樣發自內心地笑著,依然叫人不寒而栗。

“你可知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溫池懵了一瞬,他心想時燁的親生父親不就是已經駕崩的皇上嗎?為何花子藏的話題倏然轉到了這上麵來?

花子藏把溫池表情中的疑惑儘收眼底,他冷笑一聲:“當年花皇後心有所屬,並非自願嫁給前皇帝,後來她坐上皇後之位,卻和她曾經的心上人暗通款曲,至於時燁……你覺得他還是前皇帝的兒子嗎?”

溫池脫口而出:“為何不是?”

“……”

不知是不是溫池的錯覺,他貌似看見花子藏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溫池見花子藏驟然沉默下來,便補充道:“即便花皇後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可她依然是皇後,住在後宮,伺候皇上,她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就不是皇上的兒子了?”

這就是個概率問題,雖然時燁不會有百分百的可能性是皇上的兒子,但是也不能直接否定這個可能性。

這話說完,花子藏更加沉默了。

溫池觀察著花子藏的表情,他猜不透花子藏的想法,既然花子藏不說話,那他也訕訕閉上了嘴巴。

半晌,花子藏才開口:“時燁同你說過花皇後和其他男人暗通款曲的事?”

溫池搖了搖頭。

時燁那麼好強又要麵子的人怎麼會跟他說這些事?聽起來挺丟人的……

花子藏目光筆直地盯著溫池:“那你為何不感到驚訝?”

溫池頓了頓,尬笑兩聲:“我是挺驚訝的。”

他一直知道時燁不喜歡他母親,卻不知道花皇後曾經還做過這等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

紀,估計早被網友們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溫池說完,花子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花子藏說這些話的本意是想挑起溫池的好奇心,引導溫池往下問,可是溫池的態度和他想象中截然相反,這讓他又感覺到了被動,也讓他感覺焦躁難忍。

“究竟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花子藏惱羞成怒,壓抑著火氣開口,“這麼多年來,時燁頂著太子之名享儘榮華富貴,可他沒有這個資格!他不是前皇帝的兒子,他不是太子,他就是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野種,你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花子藏仿佛回憶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他情緒激動,胸膛在喘息聲中上下起伏,眼尾也逐漸泛起些許猩紅。

溫池有些害怕花子藏這副癲狂的模樣,但是花子藏用那樣難聽的話罵時燁,又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掙紮了一會兒,他底氣不足地反駁道:“什麼野種?你說話注意點!”

花子藏冷笑:“他就是個野種,不過走了運飛上枝頭變成太子罷了,但狸貓永遠代替不了太子,野種終究是該死的野種。”

是可忍孰不可忍,溫池怒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該死,你全家都該死!”

“……”

花子藏似乎沒想到溫池的反應居然比他還激烈,他稍作一愣,下一刻,盯著溫池的眼神裡多出一絲明顯的殺意。

溫池嚇得秒慫,趕緊閉上嘴巴,一邊護著腹部一邊鎖著肩膀,恨不得像隻企鵝似的把自個兒縮成一團。

花子藏對上溫池躲閃的目光,氣極反笑:“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如此護著他?”

溫池不想再和花子藏打口水戰,乾脆裝作沒聽見花子藏的聲音。

可惜花子藏不達目的不罷休,見溫池沒什麼反應,便繼續挑撥離間地說道:“你是護著他了,可他不一定護著你,但凡他對你上點心,你也不會被我抓到這裡來受苦,何況你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不僅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們的孩子。”

溫池奇了怪了,忍不住出聲:“既然他不在乎我們,那你把我抓來做什麼?”

花子藏霎時噎住。

溫池受不了花子藏陰陽怪氣的語調,也有意做出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嘴

裡說著一回事,行動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花公子,你從前可沒有這麼口是心非。”

花子藏發現他真是說不過溫池,他從前也沒有感受到溫池如此的伶牙俐齒,他氣道:“我抓你來不過是想碰碰運氣。”

溫池道:“這說明你也知道時燁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我們父子,不是嗎?”

“……”

花子藏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真是瘋了才跑來跟溫池說這些話.

由於他這些日子在時燁的人手裡吃了不少鱉,以至於他看見溫池就心煩氣躁,想起溫池腹中還有時燁的孩子就更煩了。

他本想挑撥溫池和時燁之間的關係,在溫池心裡種下一顆不安的種子,哪知道溫池這個人的腦袋像是用石頭做的一樣,不僅聽不進去他的任何話,還能再每一件事上自圓其說。

真是瘋了。

這個人真是瘋了才會這麼毫無保留地信任時燁那個怪物!

時燁如此殘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甚至隨時會因為一點不高興而殺了身邊人,可是溫池對這些熟視無睹,依然護犢子似的護著時燁,連他說了時燁一句不好都會表現得那樣不高興。

時燁哪裡值得溫池這樣對待?

花子藏越想越想不明白,他深深看了溫池一眼,低聲念了句瘋子,隨即轉身朝著石門走去。

溫池意識到花子藏是要打開石門,頓時緊張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花子藏的動作。

然而他沒有看見花子藏有任何動作,那扇石門宛若感應到了花子藏的靠近一般,沉重而又緩慢地打開了。

直到石門重新合上,溫池才邁開步子走到石門前。

他在石門前仔細探尋了一番,卻沒有找到任何疑似機關的地方,反而由於缺氧而愈發體力不支。

他喘了口氣,不得已之下隻好坐回石凳上。

石桌上還安安靜靜地躺著花子藏不久前拿進來的東西,用薄紙包裹著,看不清裡麵裝著什麼。

溫池猶豫片刻,把那個東西拿到麵前,拆開薄紙——裡麵居然裝著一塊塊擺放整齊的餅子,隻是餅子已經涼透,看上去並不好吃。

溫池這才意識到他貌似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

他在這個暗室裡見不到天日,更不清楚外頭是白

天還是黑夜,仿佛時間在他進入暗室的那一刻起就靜止了,他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但饑餓感還是會有,溫池剛把餅子推開,就聽見自己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溫池:“……”

他歎口氣,伸手拿了一塊餅子。

咬了一口後,才發現餅子裡有肉餡,餅子早涼了,裡麵的肉餡也沒有一點溫度。

溫池吃得有些反胃,把肉餡吐了出來,就看見肉餡上凝固的油漬,頓時有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襲上心頭。

他趕忙放下餅子,給自己灌了兩杯涼水才壓下那股惡心感。

可是就這樣坐了一會兒,那陣纏人的饑餓感並沒有消失,無可奈何的溫池隻好把餅子邊緣的白麵部分撕下來吃掉,儘管乾巴巴得難以下咽,卻好在能夠飽腹。

接連撕了三塊餅子,溫池才停下來。

他忽然有些疲乏,便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等他醒來時,花子藏還沒有回來。

暗室裡的燭火一直亮著,暖黃的燭光將整個暗室填得滿滿當當,溫池起身下床,燭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頗有幾分寂寥的味道。

溫池來到石門前,又胡亂摸索了一陣,還是一無所獲。

大幅度的動作讓他缺氧,他靠在石門前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就在這時,他聽見石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像是有人拿著石頭敲打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