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人要,你是準備養我嗎?”
來了一個冤大頭,童晚書瞬間就不那麼傷感了。
“養你?嗬,我呸!童晚書,你臉皮可真夠厚的!即便你成了沒人要的流浪狗,我也隻會拿起石頭追著你砸!”
唐歡是真的心夠狠、手夠辣。
“你敢動我一下,半麵佛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童晚書哼聲冷笑。
厲邢曾說半麵佛是他小弟;
現在看來,半麵佛竟然是他自己!
似乎拿‘半麵佛’出來唬人,對唐家人尤其管用。
“死丫頭!你都落魄成這樣了,還嘴硬呢?”
唐歡直接上手過來撕扯童晚書,“還扒我皮?我今天到要看看,誰會給你撐腰……”
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小寶受到牽連,童晚書隻得被動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腹;
唐歡見童晚書連反抗都不敢,便打得更凶、更起勁了。
直到有一隻鐵鉗式的大掌,一把薅住了她的發頭,直接將她扯離童晚書!
秦明本不想薅女人的頭發;
可唐歡全身上下,穿得實在是太涼爽了,他怕一薅就給她扯光了。
不得以,他隻能薅她的頭發了!
“你誰啊?”
被薅了頭發的唐歡還想咋咋唬唬,在看到來人是半麵佛的近身保鏢秦明時,氣焰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回頭一看,姐姐唐愛在看到秦明的那一刻,早就逃之夭夭了。
“敢動厲家太太?活膩了?”
秦明的低嘶聲,如同吃人的凶獸。
“是……是童晚書先出言不遜罵我的。”
唐歡依舊嘴犟。
“她罵你,你也不能打她。因為厲二太太比你矜貴!”
秦明沉聲,“你自扇兩耳光後,我可以放你走。否則,就讓唐衛龍過來領人。”
“秦明,你彆占著你主子半麵佛就欺人太甚!”
唐歡當然不肯自扇兩耳光,更不願讓唐父過來領人。
她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要是讓我家主子爺知道你打了他的女人……你全家都得自扇耳光!”
秦明冷著聲繼續補充,“而且還是全家睡在大馬路上自扇耳光!”
唐歡的麵容一陣青一陣白。
因為她知道半麵佛做得出來。
而且也已經做過了。
極不情願的,唐歡裝模作樣的輕扇了自己兩下。
“大聲點兒!否則,我會讓你爹過來扇你!”
秦明剛剛看到厲太太在哭,已經很於心不忍了。
唐歡這個作死的女人竟然還動手打了他家太太……
這不是撞槍眼上了嗎?
在秦明那張冷沉沉的僵屍臉逼迫下,唐歡又自扇了自己兩耳光。
“秦先生,讓她走吧。想必唐二小姐也已經長記性了。”
童晚書也不想讓唐歡當眾這麼難堪。
她站起身來,步履踉蹌的朝前走去。
秦明丟開唐歡,隨之追了上前。
跟童晚書一直保持著兩三米開外的距離。
*
剛到中草藥植物園,童晚書便遠遠的看到弟弟晚傑正站在植物園中間那塊黑黢黢的岩石,翹首以盼的等著自己。
聽外婆說,那塊黑黢黢的岩石,是植物園的鎮園石,很有靈性。
看到姐姐後,童晚傑嫻熟的呲溜一聲,從岩石上滑了下來。
“晚傑,外麵曬著呢,你怎麼站外麵啊?”
童晚書寵愛的詢問。
“等你啊!”
童晚傑蹲在地上,又用手戳了戳童晚書的孕肚,“嘿,小子,叫舅舅!”
“……”童晚書著實有些震驚。
她真不知道弟弟晚傑是怎麼知道她懷孕了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的啊?”
童晚書一邊給弟弟擦拭著虛汗,一邊柔聲問。
“憑直覺囉。”
童晚傑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炫黑如墨的平安扣,然後朝童晚書的孕肚上貼了貼。
隨之,炫黑如墨的平安扣突然就浮動了一下。
“嘿嘿,這小子果然是救我們的那個恩人的孩子。”
童晚傑又用手戳了戳,“小子,早點出來跟舅舅見麵吧。舅舅每天呆在這裡都好無聊的。”
童晚書:“……”
童晚書隻覺得弟弟晚傑是越來越魔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臟病加重了的緣故,總能說出一些語出驚人的話來。
“晚書,你回來了?”
藥叔迎出門來,“剛剛聽晚傑嘮叨,說你馬上就回來,我還不信呢。給你打電話又沒打得通。”
“對不起啊藥叔,手機忘在厲家了。”
童晚書是前天晚書被厲邢從理療室裡抱出厲家的,那時候她還睡著,根本沒顧得上拿手機。
“晚傑,你去喂一下貓貓狗狗,我跟晚書給你做好吃的。”
藥叔支開晚傑,很明顯是有話想跟童晚書說。
童晚書會意的跟藥叔一起朝廚房走去。
“晚書,昨天晚傑跟我說:手術做不做都無所謂了,說他反正都會死。我很擔心晚傑的狀態。”
不等童晚書發問,藥叔又說:“最近晚傑總是神神叨叨的。說死亡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我是越聽越覺得瘮人!”
童晚書下意識的朝窗外正喂貓貓狗狗的晚傑看了過去……
似乎能感受到姐姐朝他看來的目光,童晚傑側過頭來,朝童晚書憨憨一笑。
“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晚傑死的。厲醫生最近在研究晚傑的致病因素,應該很快就能給晚傑做手術了。”
“那就好……那就好。”
藥叔滿麵的愁容,“晚傑這孩子,從小就帶著胎病出生,可真是苦了他了!”
突然,童晚傑朝廚房方向小跑了過來。
可沒跑幾步就累得上氣接不上下氣。
“姐……姐,那個厲醫生什麼時候給我做手術啊?我不想死了……我想多陪他一些時間。”
童晚傑蹲在童晚書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她根本還看不出來的孕肚。
童晚書:“……”
“晚書,你……你懷孕了?”
藥叔驚訝的問。
這一回,童晚書沒有遮掩,也沒有隱瞞,而是弱弱的點了點頭。
夜,微涼。
在喂完弟弟晚傑喝完藥之後,童晚書還是決定回到了厲家。
愛情可以沒有;
但弟弟的手術不能不做。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必須等到厲醫生給晚傑做完心臟手術。
剛在客房的沙發上躺下,童晚書便聽到了窗外傳來的哢噠聲。
回頭之際,她便看到了一個有著異色眼瞳的男人站在她麵前……
究竟是稱呼他厲邢呢?
還是喻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