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56.薄荷(1 / 2)

何年致此生 珩一笑 579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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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反而大了,白車濺上泥點。

回到陽溪,先去洗車。

車熄火,被輸送入隧道。

陳致剝了顆薄荷糖,丟進嘴裡。糖在齒間滑動,偶爾頂著腮幫子,發出細微響聲。

水簾圍困這方小小天地,她見他優哉遊哉,轉過頭,正要說話,猝不及防地被他封住唇。

話音堵在喉嚨口,未能發出隻言片語。

濃烈的薄荷清香湧入她的口腔,直衝天靈蓋,刺激得她頭發、手腳陣陣發麻。

隨即,他的舌靈活地推擠著糖,在彼此之間碾磨,不讓它被咽下。

就像,兩方絞殺著一隻無路可逃的獵物。

溫熱的唾液催化著糖的消融,甜味絲絲縷縷地漫開,沁入心脾。

高速旋轉的毛刷拍打車身,許年分神瞥了眼,被他發現。

他不滿,捏住她的下巴,唇瓣要分不分的,嗓音變得纏黏:“閉上眼,不然,就隻能看著我。”

接吻的時候,他要她眼裡、心裡全是他。

這方麵,他尤為霸道強勢。

車洗了多久,他們就濕糊糊地吻了多久。

穿紅色製服的工作人員站在自動洗車設備出口,陳致早已退開。

他放鬆地靠著椅背,若無其事地,另外又剝了一顆糖吃著,說:“嗯,這顆草莓的,甜得有些膩了。”

她臉霎時烘熱,那顆糖壓在舌苔下,似還殘存著他的溫度與氣息。

忘了原本要和他說什麼。

等到了家,她才想起。

“你不覺得,我們進度太……”

快?突飛猛進?好像又不足以完整概括。

這段感情裡,陳致渾然不給人留反應時間、攻守餘地,一路殺上都城,直搗黃龍。

恰恰相反的是,許年挺慢熱的,就像之前,她得適應關係的轉變,再習慣牽手、擁抱、親吻這類親密行為。

他們現在這樣,同閃婚有什麼區彆?

他說:“因為我知道,我對你不是激情。假如當年沒分手,我們就該到這一步了。”

親密無間,耳鬢廝磨。

坦然和所有人承認,他們是彼此的另一半。

許年說:“那你也得讓,讓我先習慣一下……”

“叫你‘老婆’嗎?”他笑,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貼著她的臉頰說,“你知道我在夢裡叫過你多少次嗎?十八歲的時候。”

她呼吸一滯。

女性的敏銳直覺告訴她,不是普通的夢。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卑劣地肖想她的人,她的身。

從那個夏天,餘光不經意瞥到她領口下的白腴軟肉開始,有些念頭就像入春的蔓草,肆意縱生,不受控製。

少男少女,成天待在一起,難免肌膚相觸。

可她當時從未想過,也從未得知,他做過關於她的……那樣的夢。

陳致說:“結婚證不守衛愛情,它更多的是從法律層麵上,保護雙方財產、利益。即使沒有那張紙的證明,也不影響我認定你是唯一。”

她一時失語。

默了幾秒,她滯澀地開口:“我知道,我沒有多漂亮,性格也,也不那麼討喜,你的愛讓我覺得,我高攀了。”

“可我卻覺得,如今的我,才有資格愛你。”

他的氣息隨著他的聲音,時有時無地噴灑在她耳後,“陳致這人身上,滿是缺點,可你也愛他。”

她的心熱熱地脹著,不由自主地將臉頰貼近他的肩。

吻落實了,在她的動脈附近。

沒敢吸吮舔咬,隻是輕柔地啄吻,隨即流連到鎖骨,下巴。

許年輕聲阻止:“天都沒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