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笑,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揶揄:“行,那就等晚上。”
她羞惱參半地打了他一下。
“嘶。”陳致倒吸一口涼氣。
“你就裝吧。”
她根本沒用力。
“沒,胃不大舒服。”
她立即緊張起來,“你有,有藥嗎?在哪兒?我去拿。”
“沒事,可能是吃多了。”他起身,從行李箱掏出一盒藥。
她便給他倒了杯溫水,看他和水吞下,又要來說明書。
然後鬆了口氣,就是普通的助消化的藥。
“生活作息不良引起的壞毛病,彆學我。”
許年說:“誰學你,我惜命。”
“那就好,”他似是得到安慰地笑著,“我的希希得長命百歲,老了也當自由快樂的老太太。”
她瞪他,想說彆用這種人之將死的語氣說話,不吉利,他話音一轉:“不過萬幸,經過實踐證明,男性功能沒受影響。”
“……”
可不,陳致離開前一晚,還纏著她要到半夜。
垃圾桶堆滿了用過的濕巾和橡膠套,汗出了又乾後的肌膚摩擦力增大,黏膩不已。
燈光照著,人白裡透著紅,不單是熱意熏染,還有指痕、掌印。
許年闔著眼,沒力氣動彈,他支著頭側臥,還舍不得睡,就盯著她的臉。
她翻了個身,麵朝他,“你幾點的車?”
“上午的航班,去京市。”
這兩天他也總是有工作,隻是她沒想到他這麼忙,假期剛結束,就要出差。
似是猜到她所想,陳致說:“得努力賺錢攢老婆本麼。”
他勾著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五一我可能回不來。”
她愣了愣,斂起情緒,“嗯”了聲。
“再親一下。”他低頭,碾著她的唇,不深入,膩歪至極的吻法,“希希,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還早。”
許年出生在五月,父母離世後,也沒怎麼好好慶祝過。
每年,唐黎都去廣播站給她點生日快樂歌,還寫一段煽情的話,但應她要求,沒有特意點明哪班哪人。
她以為他不會知道她生日。
後來戀愛,他才告訴她,他跑去袁老師辦公室,翻了學生登記表。
高三的五月,更加不會有心思過生日。
那天晚自習上課前,許年在教室啃著麵包寫試卷,他坐到她前排,也是這麼問——
“許希,生日想要什麼嗎?”
他不像那種會費心思準備禮物的人,問得也像“今天吃飯了沒”,她反應慢半拍,搖頭說沒有。
“隨便說一個吧,沒準就實現了呢。”
“高,高考拿全班第一吧。”
比起拿全年級第一,這個更實際。
她現在穩定在班裡前五,衝重本沒問題,top2遠夠不上。
其實更想要的,是離開陽溪,離開叔叔一家。
但無論哪一個,陳致都沒法幫她實現。
所以,她沒有抱任何希望。
最後她的確沒有考到。
成績出來不久,學校張貼高考光榮榜,這是三中傳統,用以激勵下一屆。
當天晚上,陳致帶她去市中心,什麼也不說,等了會兒,他叫她抬頭。
LED大屏閃了下,跳出滿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