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在。
假如他們從來沒分開。
但沒有假如。
當時他那樣的情況,怎麼能,怎麼敢跟她繼續在一起。
和裝修師傅溝通完,許年打算親自去趟建材市場。
自己買麻煩是麻煩了些,但貨比三家,再砍點價,能省則省。
陳致說:“在哪兒?我送你去。”
正好,許年有話想跟他說,就上了他的車。
她摘包,係上安全帶,說:“建材大市場,在,在汽車站那邊。”
陳致太久沒在陽溪待,對現在的路不熟,在導航上輸入地址,又問:“冷麼?需不需要開暖氣?”
“沒,沒事,不用。”
說完,她猝不及防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他趕在她自己翻包前,抽兩張紙遞給她。她接過,甕甕地道謝。
“感冒了?”
她搖頭,“沒,就,就是鼻子癢了一下。”
陳致啟動車,趕上十字路口一個九十多秒的紅燈,說:“又租了間門麵?”
“嗯。”
他笑了笑,“挺好的,看來經營得不錯。”
“還行,不,不如你。”
本來該是恭維的話,因為她語氣太平靜,反倒有點敷衍的意味。
許年拿出一瓶未開封的茶飲遞給他,說:“多買的。”
他知道,但就權當她是專程給他準備的了。
“正好渴了,謝謝。”
空塑料袋沒地方扔,她疊成一小團,塞進包裡。
猶豫片刻,才開口:“那,那天我喝醉了,如果說,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彆,彆放在心上。”
陳致偏過頭,揚起眉梢,眼神意味不明,聲音也沉:“你不記得了?”
“嗯……”
“一句也不記得?”
他這個反應,讓她心裡更沒底。
不會是真罵他了吧。畢竟唐黎說她很鬨騰。
許年低聲:“不,不好意思。”
不管是與否,先道歉為上。
陳致手搭著方向盤,心口堵著一股躁鬱之氣,在追究和妥協中選擇了後者,“算了。”
過了幾秒,她又說:“我,我還是把錢轉你。”
“你如果真那麼有錢,用不著還我,對自己好點。”
門麵、裝修,花的可不是小錢。她要是真闊綽,何苦親自跑這趟。
“我知道你看,看不上這點錢,但,但是無功不受祿,我不想白受你的。”
陳致反問:“我不收,你是不是會一直追著我還?”
還是這麼犟,許希。
許年麵露無奈,“你,你到底想乾嗎呢?這一點都不,不像你。”
他才不是死纏爛打,不講道理的人。
多年不見,先是要蹭飯,又一定要她收下這張卡,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陳致吐出一口濁氣,明白自己是急了點,便放軟了語氣:“你就當是我欠你的。”
“你沒,沒欠我什麼。”
明明是她甩的他,他從來沒有對不起她。
“如果不是我,你當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