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故意隻展現給她看。
陳致慢悠悠地跟著。
昨天才下過一場大雪,今兒個反倒出太陽了。
日光淡,但紫外線強烈,他微眯起眼,看著前方的女生。
許年個子不高,是典型的南方女性身材,穿著蓬鬆的麵包羽絨服,顯得圓鼓鼓的。
頭發折射著光,呈淺金色,露出一小截手,白白的,像新生的春筍剝去了皮。
色彩,形狀,在他腦中拓印出一幅幅畫,所有的主人公皆是她。
回家後,許年一下午泡在廚房。
先打發奶油,做了蛋糕,放冰箱冷藏後,燒水煮果茶,還另做了幾樣小吃,到晚上,一起端到客廳桌上。
陳致說:“你好像很喜歡做這些。”
“就是做,做慣了。”
“我從小到大,就很少和爸媽在家一起吃飯,一直是阿姨帶我,給我做飯。”
他喝了口茶,橙香濃鬱,“那個時候,總覺得吃飯沒什麼意思,學習也沒意思。反正沒人關心我的感受。”
如同養了隻寵物在家裡,他們想起來了,就回來看他,關心一下,但絕不容許他犯錯,給他們惹麻煩。
至於他孤不孤單,吃沒吃飽,穿沒穿暖,總歸有人照料,他們分不出閒心,也沒想過抽空顧及。
而許年是身處逆境,也會好好學習,好好過日子的人。
也就是和她在一起,陳致才有“生活”的真實感。
就連楊靖宇都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甚至將執念熬成了毒,滲進身體的每一寸骨肉,和他融為一體。
或許,他喜歡的是,凜冬寒月裡,萌發的這一撮新葉的蓬勃生命力。
他是瀕臨枯死的枝,乾涸的溪,荒蕪的林,需要靠它活下去,哪怕是一點點也足矣。
陳致舉杯,偏過頭,定定地看她,“以茶代酒,敬你。”
她不解:“敬,敬我什麼?”
他沉吟兩秒,說:“敬你的存在,就是奇跡。”
她“噗”地笑,“好肉,肉麻。”
話是這麼說,手也舉起馬克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那,那也敬你。”
敬你如星星,如篝火,照亮我,溫暖我。
電視上放著《諾丁山》,是一對戀人相愛,分離,又重歸於好的故事。
She
MaybethereasonIsurvive
ThewhyandwherewhoreI’mlive
TheoneI'llcarefhtheroughandreadyyears
……
Themeaningofmylifeis
She
簡直沒法認真去計較這個故事的邏輯。
一個事業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又怎麼會和普通人在一起。就像七仙女私許董永,賣油郎獨占花魁。它就是個愛情童話。
應該說,愛情本就是個童話。
許年洗過澡了,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頭發披著,整個人顯得無比柔軟。
電影進入片尾曲,陳致問她還看不看其他的。她“嗯”了聲,尾音也是軟的。
他選了《戀戀筆記本》。
好了,這又是一部富家女和窮小子破鏡重圓的愛情片。
許年問:“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故作不懂,“什麼?”
她說:“為,為什麼電影裡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