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便紛紛打量起他,操著鄉下的方言誇他一表人才,給他遞煙,又問他年齡,工作。
陳致哪應付過這樣的場景,剛接完這頭的話,又要答那頭的問題。
好不容易撐到開飯,他們給他倒滿一整杯啤酒,他推諉:“要開車,就不喝了。”
“這不還有你媳婦嘛。”
“我酒量實在不好。”
“這才幾度,男人想討媳婦,但不喝酒,說不過去了吧。許淩,你說是不是。”
許淩附和:“姐夫,你多少喝一杯,這麼多叔伯呢。”
陳致實在沒借口了。
而且,就陽溪的風俗來說,男方頭回登門拜訪,哪怕一杯倒,也得喝。
許年悄悄找叔母要了解酒藥,讓他先服下,還叫他吃東西墊墊肚子,給他倒茶。
男人們一杯接一杯酒的喝,一頓飯吃了一兩個小時。
陳致酒量不錯,但他覺得再喝下去,胃就要造反了,於是裝醉,撐著太陽穴,蹙著眉,說實在喝不了了。
連許年都騙過去了。
她扶他去沙發那邊休息,輕聲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吐嗎?”
他們喝多了,嗓門都大起來,聲音粗嘎地聊著,幾乎將她這一聲完全蓋住。
陳致橫過手臂遮住臉,似難受,似醉糊塗了,小幅度地搖頭。
真像那麼回事。
“要不要喂你喝點熱水?”
他點頭。
許年倒了杯水,嘗了口,覺得不燙,再去喂他。
他提不起勁,由她托著杯底,杯沿抵到他唇邊,慢慢傾起杯身,讓水送進他唇縫間。
一個伯伯見狀,講他:“小陳你還是年輕人,酒量不太行啊,這才喝了幾杯,還不如我們幾個老頭子。”
陳致擺擺手,“技不如人,認輸了。”
他們大笑起來。
許年知道他胃不好,心中擔憂,碰碰他的臉,好熱。
他閉著眼,抓著她的柔荑,猶嫌不夠,摟住她的胳膊,臉貼上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時也覺好似跌進美酒深池裡了,整個人飄飄然起來。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