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嗎(我賊拉有錢。...)(2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6934 字 6個月前

薑南風抬起手,滿意地摸了摸他的頭。

又轉頭,衝背刺笑了笑,笑容大概是“不好意思見笑了”的意思,然後她捏著老煙那杯咖啡,轉身離開。

過了一分鐘,當她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廳,老煙微信得到三十二塊轉賬提示,正好是一杯冰美式的價格。

瞪著手機頁麵上的轉賬,老煙沉默,點接收也不是,點退回也怪怪的……

把她好友刪了那更加顯得他好像怎麼著了似的。

擺了一早上的臭臉,最後發飆不成反被日,他現在真的憋得慌。

他回過頭,茫然地看了眼背刺。

對這一係列發展歎為觀止的背刺終於忍不住對這出“渣男遇見渣女被先發製人慘烈翻車”戲碼發出人類最原始的感歎――

“我艸啊,真的牛逼。”

……

下午,薑南風窩在酒店睡覺。

單崇給那個小熊上課,衛枝對雪場不夠熟悉,自己不敢上高級道(也被單崇三令五申強調不許去),就自己在下麵練習了兩個緩坡的c彎――

教學視頻是單崇選好了發給她的,一個下午她就在底下的中級道滾來滾去,還好這個時候雪季初,新疆人不算多,她摔的再慘,也不算丟人。

最後在摔的鼻青臉腫中,算是勉勉強強練會了前刃和後刃兩個c彎。

前刃和後刃的兩個c彎連起來就是換刃。

下午四點多,單崇下課了,來中級道找她,驗收了她的一下午成果,看她顫顫悠悠地挫雪c彎,指點了兩句後,總算說了句人話――

“還行。”

也算是肯定了她的努力。

然後兩人一塊兒收板,準備離開雪場。

衛枝抱著自己的板,跟在男人身邊,一邊走,腦袋也不自覺地擰向他所在的方向,跟他抱怨他找的視頻講話速度太快,害得她剛開始聽的不明不白的,摔了很多次;

還有這邊的雪道上居然也有□□,有個差點撞到她,嚇了她一跳;

還有還有新疆這邊滑雙板的人好像沒有單板的多,和崇禮也不太一樣……

小姑娘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

背刺跟在後麵,懶洋洋地評價:“像剛從大學下班的教授爸爸來幼兒園接女兒放學,女兒跟他講述一天幼兒園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走在前麵的兩人齊齊回頭。

背刺:“……”

背刺:“晚上吃什麼啊?”

衛枝:“烤全羊。”

背刺睜大眼:“誰說的?”

衛枝:“我說的。”

單崇低頭看向她,她回望:“不來麼,我定了位置了。”

單崇想了想,說:“來唄。”

……

回到酒店換衣服後,大概六點半在衛枝定的飯店集合。

這家餐廳很有名,衛枝好不容易訂到最後一個包廂,推門進去發現人基本都到了,偌大個桌子坐了一圈的人,不僅是單崇、背刺他們那一群,還有早上那個網紅小熊,以及花宴的朋友狐狐。

花宴在微信裡瘋狂滴滴衛枝――

【sakura宴:下樓遇見了!!!她們問我們是不是去吃飯非要跟來!!!啊啊啊不好意思,狐狐那份錢我給!】

衛枝都沒來得及回她。

小熊就主動跟衛枝打了個招呼,笑著說:“不好意思,剛才在樓下遇見了就說一起吃飯……上了車才知道是小姐姐請吃飯呢,我們這份我們自費啊!”

衛枝笑了笑,掃了一圈桌子上――單崇低著頭和背刺他們打遊戲,隔著他兩個人才有個位置――她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把椅子拉出來,才淡笑了下,說:“沒事,幾個人吃不是吃,哪有那麼小氣?”

這話反而顯得小熊見外了。

畢竟桌子上也有幾個本來和衛枝不熟的人,她這話整得他們也挺尷尬。

小熊被這麼明裡暗裡的回了句嘴,笑了笑,不說話了。

衛枝坐下,然後看見薑南風在微信裡給她比了個讚――

【薑汁:可以,雖然師娘暫時隻是個夢想,師娘風範倒是來的巨快,讚讚。】

【薑汁:一桌子人她一個人要aa,有病啊,難道還把一千多除以人頭給她算個人頭費?那彆人的你是收還是不收!】

【少女嘰:……】

【少女嘰:彆貧。】

【少女嘰:你和老煙怎麼樣了?這一桌子吃飯呢我還怕尷尬,上午專門給你們留了機會,希望你有珍惜。】

【薑汁:沒事了啊,甚至約了明天的課。】

【少女嘰:???進展這麼快?好友加回來順便約課?】

【薑汁:不然還去雪場大海撈針重新找人教麼,不夠費勁。】

【少女嘰:牛批,不愧是您。】

【少女嘰:讚讚。】

兩人微信聊了一會兒,就上菜了。

一隻羊,再點點彆的主食,也確實夠十幾個人一塊兒吃。

餐桌上氣氛挺好的,本來雪圈就擁有容易交朋友的氛圍特性,大家吃吃喝喝一會兒就熟悉了,包廂的氣氛熱絡起來……

來自五湖四海的雪友天南地北的聊,也沒什麼誰嫌棄誰剛學換刃,誰是大佬就高人一等。

衛枝通過大家的聊天才知道小熊和狐狐本來就是朋友,這次狐狐過來新疆直接跟她住的一個酒店……

小熊原本是想通過狐狐和花宴約單崇的課,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花宴就拒絕了,後來是老煙幫忙搭的線。

對此,花宴的解釋是:“這雪季崇神一半的課時我拉來的,他讓我歇歇――是叭,崇神?”

飯桌上單崇話少,就吃了點東西,存在感不高,偶爾有人像花宴這麼叫到他,他就“嗯”一聲或者敷衍地笑笑。

衛枝一邊聽他們聊天,從她的位置餘光正好能瞥見他的一舉一動――

一晚上他一滴酒沒碰,問就說是要開車回家。

單崇沒碰酒,衛枝倒是趁著興致上來陪著新交的朋友一塊兒灌下肚子不少,這邊的酒挺上頭,小姑娘白皙的臉上這會兒浮著淡粉色的血色。

隻是她喝醉了不會撒酒瘋,就是拿著手機,一個個把通訊錄裡有的沒的電話都撥一遍。

那邊接通,她就掛掉。

樂此不疲。

連順豐快遞都不放過。

衛枝忙著打電話給順豐快遞時,桌子上還是小熊在說話,說到上課的事,就笑話狐狐:“上次在崇禮,這人好不容易約到崇哥的課,還跟我炫耀……完了沒一會兒就說自己被退課,準備開始回爐滑行――那家夥哭的呀!哈哈哈!”

狐狐紅了臉,就要跟小熊乾酒堵她的嘴。

狐狐攘搜鄣コ紓骸拔葉妓狄謊的價格讓崇神繼續教我滑行,他又不願意。”

被點名的人抬了抬眼,沒說話,反而是攘宋樂σ謊邸

後者此時下巴放在餐桌上,本來是一邊玩兒通訊錄,一邊偷瞄他,猝不及防被抓了個包,她茫然地“啊”了聲,眼巴巴望著他,衝他燦爛笑了笑。

男人頭疼地收回目光,“教基礎費勁,”他說,“不想教。”

狐狐早就見識了他的油鹽不進,也早就放棄。

正好這時候小熊在旁邊說:“沒事兒,崇哥不教基礎,那這一桌子哪個不是大神……老煙,你呢?”

她隨便點了個自己熟悉的,老煙這會兒正擱和背刺聊天,聽見自己名字就轉過頭,小熊衝他笑:“明天你給狐狐上幾節課唄,給她板正下基礎滑行,正好她也會點平花,跟你還能進階一下……”

老煙沒說話,就保持著半轉身過來的姿勢。

狐狐上下打量了下老煙――要說崇禮雪圈,公園看單崇,那平花這塊,老煙名聲確實響當當――再加上他長得確實不賴,白白淨淨的,平時想上課的話,也是大把人排隊等著約。

狐狐挺滿意,就笑著跟他舉杯:“明早開始?”

衛枝一臉莫名地望向薑南風。

還沒等對方給她個回應,就聽見老煙在那邊懶洋洋地答了句:“好啊。”

衛枝眉頭一皺,把腦袋從餐桌上拿起來了。

正欲發作,腳下被人踢了一腳,她轉頭看向薑南風,後者衝她克製地笑了笑,做了個口型,沒事。

衛枝差點憋出內傷。

其實薑南風真的無所謂老煙這種鴿子行為。

無非就是還在氣不過刪好友的事,這會兒想給她下馬威。

她不動聲色,表現自如,和花宴他們有說有笑,從頭到尾除了桌子下麵給衛枝那一腳,就像沒事的人一樣。

衛枝不行。

她眼裡揉不得沙子,看不得這種事,再加上她雖然自己就是小小個的看著不怎麼頂用,但是大是大非麵前,就是護犢子――

她快讓老煙氣死了。

在她直勾勾的眼裡,老煙臉上“渣男”倆字成了烙印……

然後一個連坐,她連坐在旁邊,本來應該算是無辜的單崇也嫌棄上了。

再加上喝了酒,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沒一會兒她就站起來說“我出去洗手間”,然後拉開椅子往外走,倒是沒真的去洗手間,就是準備出去找個地方,給單崇扣字,把他的徒弟罵一頓,然後讓他賠個能上課的正常人來――

走到外麵剛拿出手機。

被外麵寒風凍得一哆嗦,小姑娘一抬頭,就看見餐廳外麵的台階邊上,蹲著個人。

那人大概二十歲出頭,是個年輕的男生,身上穿著白色的背帶褲雪服,白色的衛衣打底,一身白……腳上踩了雙草綠棕色nitro的當季新款刻滑鞋,鞋鬆緊開著的。

他蹲在那,麵朝著街道,吞雲吐霧。

從後側方看去,過於精致的五官讓他看上去偏向於陰柔俊美,黑眼圈很重,一副睡不醒的模樣,煙霧繚繞間,使他更顯蒼白――

這人長得挺眼熟。

衛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他是誰,但是目光下移到他腰間掛著的彩繩裝飾,白色的雪服裡唯一的一抹彩色,讓她至少認出來,這人就是今天上午在雪道上那個大佬。

她猶豫了三秒。

心裡有了主意。

“哢嚓”一下把正顯示與蠟筆小新對話頁麵的手機屏幕鎖了,往兜兜裡一踹。

……

戴鐸正蹲在外麵躲懶外加吞雲吐霧。

突然,鼻息之間除了煙草味,突然鑽入一股違和的果味甜香夾雜著酒精氣息,他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旁邊就以同樣的姿勢“唰”地蹲下來個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淺色的毛衣,白色羽絨外套,半張臉蛋藏在高領毛衣後麵,她抱著膝蓋挨著他蹲,肩挨著肩,小小一團。

像是蹲在電線杆上的白鴿,正休閒,旁邊突然撲騰著翅膀蹭過來隻圓滾滾的肥啾。

“今天上午在雪場,會刻平下高級道那個,是你嗎?”

她聲音響起,帶著一點兒醉酒的溫吞。

“……”

戴鐸眼皮子挑了下,露出個輕慢的表情,剛想說“不是”,就聽見肥啾說:“上課嗎?多少錢都可以,我賊拉有錢。”

戴鐸:“……”

戴鐸:“?”

叼著煙屁股,沒想到蹲在路邊抽個煙都能有生意找上門的戴鐸整個愣住――

這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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