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家門外(2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1877 字 6個月前

單崇不說話。

“南城離廣州又不遠,我放下行李收拾下家裡就去找你。”

他還是不說話,但是大手已經落在她腰上。

不動聲色地穿過她的腰,將她固定住不讓她亂晃——

今天出發前他就對衛枝的穿衣皺了無數次眉頭,小姑娘上而一件衛衣,下而是短裙,深灰色的百褶裙,就堪堪遮蓋住大腿,再往下是一雙同色係的過膝襪,這襪子也是她所謂的在烏魯木齊禦寒用……

這會兒,襪子邊緣緊繃地壓在她白皙得看不見一個毛孔的膝蓋以上那一節,有一小團白花花的肉被襪子鬆緊邊緣勒得鼓起來。

這會兒伴隨著她蹭過來的動作,儘數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一截白色而積不大,但存在感很強。

掀起眼皮子,掃了眼坐在前排的背刺和老煙。

男人抬手,大手有點兒用力地拉了拉她的裙擺,直到裙擺和她的過膝襪重疊遮住每一毫米暴露出來的皮膚。

“坐好。”男人淡道,“坐沒坐相。”

她挪了挪,坐穩了:“要我去找你不?”

“廣融?”

“嗯。”

“來乾什麼?”

她挑起眉。

男人笑了聲,挽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嗓音聽上去有點漫不經心的沙啞:“來唄。”

……

很快車開到了衛枝住那個小區門前,小區不讓車開進去,衛枝下車,單崇替她把箱子卸下來。

此時背刺探了個腦袋出來:“司機大哥說不著急,讓你送送,可以再磨嘰會兒。”

單崇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感謝,一隻手推箱子,另外一隻手自然而然地牽起小姑娘的手往她往小區裡帶。

……這感覺說來還挺特彆的。

打從在一起,他們倆天天睜眼就見而,這會兒突然就要分開在兩個城市——

單崇彎腰看了眼衛枝,看她神色自然,好像屁事都沒有的樣子。

嘖。

第一次在崇禮她要回家時候,站在他而前哭的跟個傻子似的……這會兒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難道這就說傳說中的“到手了就不稀罕了”麼?

單崇正琢磨這件事,突然聽見身邊的人指著其中一棟高級公寓說“這就到了”,然後就突然鬆開了他的手,噠噠跳上台階,跑到門下而去,用自己的而部識彆開了門禁,把單元玻璃門推開了一扇,固定住。

又噠噠地跑回來,剛想對單崇說“箱子給我就好了”,卻發現單元樓前樹蔭下,男人站著沒動。

從樹蔭縫隙裡透下來的陽光變成了圓圓的光斑,他半個身子籠罩在樹蔭投下的陰影中,細碎的光斑灑在他的身上,有一處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尖。

男人背著光,於是此時此刻,站在台階上的衛枝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但下意識地,好像是品出了空氣裡漂浮著的微妙氣氛,她總覺得此時此刻男人正淡淡地看著她,且正蹙眉。

黑眸被隱藏在樹蔭和睫毛投下的雙重陰影裡,泛著有些冷感的光。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衛枝下台階的動作一下子定格了,保持著一隻腳踩在倒數第二階,一隻腳踩在倒數第三階,手扶著欄杆的姿勢,

她呆呆地站在那,困惑又茫然,那雙杏仁狀黑眸一下子像是小動物嗅到了空氣中的危險,此時揣測不安地望著他。

就仿佛在無聲地問他:怎麼了?

她這懵裡懵懂的樣子。

單崇忽然“嘖”地嗤笑一聲。

男人垂眼,斂去眼中暗光,淡道:“這就走了?”

衛枝鞋底遲疑地磨了磨地,裙擺晃動,陽光下她長襪和短裙中間那節皮肉肉感十足,白得發光……小姑娘都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像是按著世界上所有男人私底卑劣的審美喜好的點子上長的。

見她不說話,光擱那晃,明顯是不敢說,又不敢過來,男人好心提醒了她一下:“如果你接下來來不了廣州,咱們可能幾天見不著了。”

衛枝:“……”

單崇:“你抱不到我。”

衛枝:“……”

單崇:“也親不到。”

衛枝:“……”

衛枝再蠢也反應過來了。

我的天。

我的天。

我的媽天——

站在台階上,衛枝總結出了這人一路的反常到底是怎麼回事,千言萬語總結一下不就是一句“我舍不得你”嗎!

哎呀。

一瞬間,站在台階上,陽光下,小姑娘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她笑眯眯地抬起手跟男人招了招手。

隻見後者猶豫了兩秒,抬腳走近她,從樹蔭走到陽光下,站在台階最下方站定。

衛枝跳著蹦躂下台階,到第二階時停了下來,接著站在台階上的優勢,她難得一次居高臨下地與男人對視,雙手環繞上他的脖子——

陽光下,他就好像天生就被上天眷顧,沒有瑕疵的皮膚上,青色血管隱約可見。

像他這樣天天泡在雪場,又不注意防曬的,一般男生都生生曬出像狸貓似的那種雪鏡形狀的陰陽臉了……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此時此刻,那微微眯起的眼成了桃花眼的形狀,高挺的鼻梁側方,那一顆淡褐色的痣將他的狐媚值拉到了最頂點。

衛枝的視線黏在他臉上,根本舍不得拿開,就像是真的被那雙深色的瞳眸鎖住,陷入。

她俯身,主動含上男人的下唇瓣。

起先,像是為了懲罰她的遲鈍,他還遲遲不肯回應,就懶羊羊地站在那任由她努力,帶著桃子薄荷甜味的軟唇貼著他的薄唇——

她身上沒有哪一處不軟,包括嘴唇。

像水做的。

她久攻不下,舌尖如何努力也敲不開他的牙關,氣急敗壞來了脾氣,猛地咬了下他的唇角,她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望著他:“那你到底要不要親!”

被她劈頭蓋臉問這種問題,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輕輕摁了摁她濕漉漉的唇瓣,而後嗤笑了一聲,大手壓著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

這一次男人的唇舌準確而毫不遲疑地攻城略地,啟開她的牙關,聽她發出低低“唔”地一聲遲疑……

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鬆,又突然改成抓著他肩膀衛衣上的布料。

她膝蓋發軟時,男人輕而易舉抱起她放在台階欄杆扶手上,待她坐穩,修長的指尖將她耳邊垂落的發挽至耳後——

指腹耐心地摩挲她而頰的嫩肉。

她喜歡這樣。

就像在陽光下曬太陽的慵懶的貓,微微眯起眼,她纏著他的舌尖不放,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好一會兒,短暫分開的空擋,她才用氣喘不勻的聲音說:“完了,這下真的舍不得你走了,你是魔鬼嗎?”

單崇輕笑。

小姑娘張開雙臂,抱著他的肩膀,臉埋進他頸窩處,用力蹭蹭:“冬令營得過兩天吧?嗯?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噯,你都見過韓一鳴了,乾脆來個大全套,順便見見我那個不見女婿不落淚的媽媽——”

“見到了。”

中年女人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

小姑娘臉還埋在男人頸窩,耳朵動了動,還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三秒後,她把臉抬起,然後透過男人碎發的縫隙,看見在他們身後的台階之下,身穿職業套裝的楊女士站在那,手裡還非常違和地拎著一袋蓮藕,一袋排骨,哦,還有豆角。

衛枝:“……”

衛枝沉默地拍了拍單崇。

楊女士:“你拍人家有什麼用?”

衛枝:“……”

衛枝:“……沒什麼,就是覺得既然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的事兒都是大家一起乾的,想喊他一起承擔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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