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怎麼都沒有舍不得(1 / 2)

噓,國王在冬眠 青浼 12992 字 3個月前

衛枝的飛機票買在隔天一大早。

天還蒙蒙亮,她迷迷瞪瞪地感覺男人起床了,眯著眼,條件反射抓瞎似的空出來的那邊床抓了兩把,抓空之後,白生生的胳膊搭在被子外麵,無力垂落下去。

浴室裡的水聲響起。

那胳膊才掙紮著動了動,從被子裡鑽出來個毛茸茸的腦袋,睡眼朦朧的人側臉還帶著淺淺的牙印,是昨晚某個沒輕沒重的人留下的……

讓他彆咬。

說什麼“沒事,反正明天一天飛機上要戴口罩”。

揉揉臉,抬手拿過手機,躺在床上先查看了微信,把昨天因為”“太早睡”沒來得及回的微信留言回了,又看看錯過的朋友圈……

翻了個身。

浴室的水聲還沒停。

實在沒東西可看了,衛枝摸上了隔了一天沒打開過得微博。

然後震驚地發現,因為那條角度離奇的“官宣視頻”,她掉了大概二、三千的粉。

……………………這他媽就很離譜,她又不是滑雪po主,一夜之間居然有人被她的滑雪姿勢醜到脫粉?!

大清早的,在單崇去洗漱的時候,衛枝捏著手機坐在床上,人都不好了。

看看手機又看看緊緊關閉著、傳來嘩嘩水聲的浴室,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喊男朋友賠錢——

或者喊老煙賠錢。

或者喊背刺賠錢(……)。

反正教過她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一臉蛋疼的打開私信,在一堆“太太,今年準備去崇禮你推薦個滑雪教練吧”的普通內容裡,出現了那麼一兩條不同尋常的給予了她答案:居然談戀愛,有沒有素質啊,取關了。

點進去一看,性彆:男。

衛枝:“……”

於是十分鐘後,單崇洗漱完擦著頭發走出來,就看見他的女朋友捧著手機窩在被窩裡,一臉震驚,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舉著自己的手機:“我居然有男粉絲!”

“背刺哪裡不像男人了?”男人的語氣輕描淡寫。

“不是,你沒懂我的意思——我居然有那種因為我官宣了脫單罵我沒素質然後脫單的男粉絲!”衛枝一臉“媽媽我出息了”的表情,“這不是女愛豆才有的待遇嗎!”

單崇停下擦頭發的動作,彎腰湊近她手機看了眼——

男粉絲罵的比較沒邏輯也挺難聽的,估計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被罵的阿宅太太本人卻高興的像是中了彩票。

男人伸手替她關了私信界麵,想了想剛想問她要不要開個小號幫你罵回去,這邊的胳膊上吊上來兩隻白嫩的爪子……

小姑娘扔了手機,順著他彎腰的姿勢一下子攀附上來,搖晃他的胳膊:“你官宣那會兒掉粉了嗎?”

單崇想了想,他發了幾條關於衛枝的,人氣都很旺盛——

不少圈外的都來吃瓜磕CP,每次都是迎來一波漲粉大潮,他哪知道是不是有人因為這個取關……

他也沒仔細看。

也不會有人KY到跑到評論區罵他談戀愛啊,那不得被正義群眾罵死,這圈子就那麼大,想社死不成?

而且,說他高傲也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也罷,他沒怎麼注意過粉絲數這個東西。

於是任由小姑娘掛在自己的胳膊上,男人搖了搖頭,剛想說“沒注意”,掛在胳膊上的人手一鬆,落回了床上。

裹在被窩裡的人踢了踢被子,驕傲地“哼”了聲,說:“我掉了好多粉。”

“?”

單崇猶豫了下,頭一次有點兒沒拿準她什麼意思——

要是她哭哭啼啼的,倍感委屈,他可能就開始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那什麼,占有欲太強,屁事太多,阻礙人家小姑娘事業蓬勃發展了……

但是她語氣聽上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那一聲“哼”,驕傲的像是她剛拿了漫畫屆的諾貝爾獎。

“什麼意思?”他問。

就聽見她“噢”了聲,說:“你不行。”

“……”

站在床邊,男人掀了掀唇角,露出森白的牙——

就跟用臉打出一片天下的大明星麵對黑粉罵他是個醜逼一個反應,根本無所謂還帶著一點“你是不是眼瞎”的蔑視……

懶得跟她廢話這些有的沒的,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男人垂著眼,對被窩裡的人淡道:“起床了,還往被窩裡鑽。”

“我現在是女愛豆了,”被窩裡的人就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大概是因為沒露臉,所以她說話也很不要臉,“跟我說話客氣點噢,要用‘請‘,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

她沒驕傲夠一會兒,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

穿著牛仔褲,赤著上半身的男人將她從被窩裡拖出來,扛肩上——

小姑娘尖叫了聲,腰折疊著掛在他的肩頭,白嫩圓潤的腳趾找不到受力點,在他腹肌上亂蹬,指甲蓋搭在他敞開的牛仔褲褲腰紐扣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

最後她的腳踩在他的胯,好不容易以不怎麼優雅的姿勢找著受力點,身上落下來個大手,“啪”地拍在她圓滾滾的屁股上,拍得她整個人往前拱了拱。

她雙手在半空舞了舞,一把抱著他的腰:“我為你掉了二、三千的粉!你怎麼還這個態度!”

“我怎麼看你掉粉掉的挺開心的。”

“那掉都掉了不找個開心點的角度,難道還哭嗎?”

她的腳在他胯和腰窩處打滑,又蹬了兩下——

她沒站穩。

倒是給他火給蹬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大家都滑雪,彆人都是一身傷要麼就是一腳薄繭,她倒是屁事沒有,從學會穿板開始除了穿新雪鞋磨腳被人騙進公園摔了一回,後麵把“安全無傷”四個字做到十成十……

這腳嫩的讓人懷疑她到底好好上課、好好在滑不。

單崇沒說話,在火徹底冒上來變得不可控前,抱著她進了浴室,無情地塞進淋浴間,完了轉身離開浴室。

裡麵的人打開門,小尾巴似的追出來,探了個腦袋,乖糯糯地問房間裡的男人:“一會兒你送我去機場不?”

“送。”

“真的?”

“不然天沒亮我起來去開壓雪機?”男人無語道,“雪場還四個小時才開門。”

“噢。”

從浴室門縫裡探出來的腦袋“嗖”地縮了回去。

……

單崇都說送了,衛枝理所當然以為他開他那輛小破車送他們去機場,所以洗完澡磨磨嘰嘰半天,這才約了薑南風、薑潮在酒店大堂等。

等她們兩人拖著行李出門,這才發現那輛熟悉的、整整一個雪季沒洗澡的北汽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

衛枝茫然地回頭看了眼身後,身後站著顯然是剛剛和她一塊兒從房門走出來的車主人。

等她回過頭,駕駛座的門開了,從上麵跳下來個還吊著胳膊的年輕人,冰天雪地的,他站在車旁邊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

今年崇禮雪不少。

昨晚從半夜就開始下雪了。

這會兒雪落在他肩膀上,他一動未動,跟雕像一樣,發絲都被染上了一點兒白時,他才轉身,自覺地爬上了後座。

衛枝眨巴了下眼,難以置信地問:“他怎麼掛擋開出停車場的?”

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她隻好扭頭看薑南風——

其實是想說要麼咱們打車。

然而萬萬沒想到,薑南風這會兒做了個她可能初中二年級開始就不太會做的動作,她顯得有點兒稚氣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垂下手,盯著那輛臟兮兮的車後座。

……好像也沒有要掏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的意思。

衛枝拿不準她什麼意思,隻好去看單崇,麵對女朋友沉默的目光,單崇可能也覺得有點兒心虛,於是言簡意賅地說:“五個人,擠擠正好。”

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心虛和強詞奪理的時候,話就更少。

等放好了行李,單崇上了駕駛座,衛枝爬上副駕駛座,齊刷刷地回頭——

老煙蜷縮在後排角落裡沒吭聲;

薑潮和薑南風站在車下麵,顯然是在為誰坐中間而進行無聲的討論……

最後薑潮把親妹一把推上了車後座,關上了車門,說五個人擠,他打車走。

衛枝第一反應是,沒想到薑潮這麼懂事。

等車裡安靜下來,她品出了氣氛尷尬得能滴水的氛圍,她開始後悔自己沒跟著薑潮一塊兒打車走。

看了眼單崇,她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藍牙耳機。戴好。

單崇心理素質一流,垂了垂眼,發動車就走了。

車開出去大約五十米,在薑南風主動開口“你也趕飛機啊”,老煙短暫笑了聲“你看見我行李箱了嗎”時,衛枝默默地把手機裡在放的音樂調到了最小聲,目視前方,麵容淡定從容。

“大清早不睡覺乾什麼呢?”

“你說呢?”

這幾天上老煙課的學生應該挺苦的,他們可能閉上眼都以為單崇轉行跳平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