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病懨懨的團寵 葉煜子 11969 字 3個月前

燭酒空守著那長得嚇人的壽命,卻又給不到塗年……

後來他就想出了一個法子,他專門往凶獸堆、獵妖人團隊裡鑽,像是真的成了眾妖的神,那一段時間妖界歲月靜好到甚至有些無聊,唯有燭酒無法解脫。

塗年在一邊看著,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他一直陪著他隻是他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死亡對燭酒來說是件奢侈的事,天道不讓他這唯一的神隕落,他便要一直如此活著。他自予不想連累燭酒才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兩人的這段感情,但是在夢裡他才明白不管他答應與否,燭酒的這份感情已經實實在在地給到他了,它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夢結束的時候燭酒還是沒有死,甚至還是那張年輕的臉,在他被一股力量拉出夢境的時候他喊了一聲燭酒。燭酒好像能聽見一般直直地朝他看了過了過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燭酒流淚,像是極度歡喜後的淚又好像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不管是哪一種,他的確是被嚇到了。

他看見燭酒的唇動了動,但是他耳邊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隻是隱約聽見他說“真好……”,彆的就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之後他便醒了,如果這個夢真的是所謂的預示的話……

那他隻能竭儘全力地活下去,他忍受不了燭酒變成那個樣子,舍不得。

……

塗年的說辭真正相信的應該隻有塗洪和塗荒這兩個絕對信任弟弟的哥哥了,塗宇塗宙和燭酒三人表情依舊凝重。

坐在床上的燭酒將被塗年扯開的扣子一個一個扣上,動作緩慢而優雅,他真的好愛穿這種襯衫,還特彆中意白色的。塗年見過很多人穿這種衣裳,但是他至今都沒見過有誰能比得上燭酒,彆說比上了,三分之一的風采都是沒有的。

每次見到燭酒,他腦子中總會自動浮現四個大字——斯文敗類。

塗年視線不自覺地跟著燭酒的手移動,從腹部一點點到鎖骨最後到最後一粒扣子,燭酒手微微一頓,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他順著抬頭和燭酒對視了一眼,燭酒眉峰微揚,那表情好像在說,這麼著急?

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旁邊的哥哥們扭頭的扭頭閉眼的閉眼,沒眼看,這也太不爭氣了!

原本一直以為是燭酒纏著塗年,現在看他這幅樣子還真是有些說不準到底是誰先動的手了。

塗年惱得咬咬牙,無法挽回自己麵子的他推脫自己剛醒過來很累需要休息,將眾人請了出去。

……

病房內幾個人和平相處,一個個臉上都還帶著點笑意,一出門就變了,這件病房的門好像有什麼能夠讓人變臉的能力一般,各個的臉色陰沉得都可以滴出水來。

塗荒最快發動攻擊,右腳微微用勁,左腳屈膝,膝蓋狠狠壓在燭酒的腹部將他控製在牆角,右手掐著他的脖頸,一點沒收力,不過幾秒就燭酒的脖子上就留下了幾個指印。

“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們都知道塗年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燭酒了,彆說今天這種表現了,以前就連待在同一片天空他都覺得空氣變得汙濁了,可這才多久沒見啊,態度轉換得太快了。

在塗荒看來一定又是燭酒對他下了什麼咒,或者是他給塗年灌了什麼**湯,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燭酒沒有反抗,卸力地靠著牆,他這樣子讓塗荒更氣了,握著他脖子的手越收越緊。

就在這時塗宇握上塗荒的手,痛意襲來塗荒忙放了手,轉身瞪了一眼,一看是塗宇又立馬歇了勁,“大哥……”

“彆胡鬨。”

塗荒和塗洪被塗宇帶走了,塗宙卻留了下來。

塗宙將聽診器收好掛在脖子上,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看向燭酒用最平靜的語氣問出了最震撼的話,“塗年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這荒誕的搭配怎麼聽都覺得奇怪,塗宙雖然是在問燭酒,但是肯定的語氣大於疑問。

燭酒點了頭。

塗宙:“你知道塗年無法承受這個孩子嗎?”

“嗯。”

“他活不過懷胎十月,可能孩子還在肚子裡的時候他就死了,一屍兩命……”塗宙說著笑了一聲,“也不對,燭龍的種向來是天道庇護的對象,說不定年年一死他就會直接破開他的肚子從裡頭爬出來。”

燭酒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並不是因為塗宙講話難聽,而是真的有這種可能性,塗年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的確受著天道的庇護,莫說下殺手了,就算起了殺心都必遭反噬。

“可有辦法不要這個孩子?”

聽到他的問題,塗宙按了按太陽穴,自從他知道塗年懷孕之後他就去查了大量的古籍,發現男性九尾狐的確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夠懷孕,這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偏偏被他們給碰上了。

既然碰上了便要想辦法解決,但是這個孩子實在是太特殊了,兩個上古神獸所孕育的孩子,這在當今世上再無第二個了,天道自然是會護住的,他找了很多辦法,沒有一樣是可行的……

“沒有……”說著他又添了一句,“暫時沒有。”

沒有辦法將孩子打掉的話,他們所要麵臨的就是塗年的死亡,短短幾個月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漫長時光中的一瞬間而已,讓他們如何才能坦然地接受塗年的生命就剩一瞬間了。

塗宙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頭往後輕輕一靠,這輩子能難倒他的東西真的不多,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包圍了他,他輕聲道:“燭酒……要是年年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我一定殺了你償命,我說到做到。”

燭酒:“……求之不得。”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也不想再找燭酒的麻煩,塗家其他的幾兄弟也還不知道塗年的身體狀況,不是他不願意告訴他們,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消息說出來,這些也更不重要,當務之急就是治好塗年。

……

塗年最近有些苦惱,他從金離那裡聽說了燭酒入了他的夢,而且是第一個,在第一個夢中他們互相告白已然是已經以情侶的身份相處了,可是在夢外他們可沒有確定這層關係。

偏偏燭酒也一個字沒有提,雖然他是很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但是他畢竟也是第一次戀愛,對這種事也沒什麼經驗,他們不是說告白什麼的都得有那麼一個儀式感嗎……

那他是不是也要托人買點花點點蠟燭什麼的,這樣似乎更有誠意一點,他作為一個男人自然要給自己的另一半留下些美好的回憶。

但是他現在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醒來的話也就是吃點東西,或者是壓著燭酒吸點血。

燭酒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很沉默,好幾次醒來燭酒都守在他的身邊,隻是看著他但是一句話都不說,眼神中全是不安和自責。

他想他大概是明白燭酒的心情的,如果現在兩人互換一下,他或許還會更瘋狂一點,燭酒一直在壓抑著情緒,他不想影響到自己,他都明白。

但是似乎大家都忘了,這個孩子隻是一個催化劑而已,就算沒有這個孩子他也不過是多活一段時間而已,很短很短的一段時間……

他現在能接觸到的人不多,除了幾個哥哥就是金離和燭酒了,林安也經常會來看他,但是因為林冥的存在大家都不願意讓他們單獨相處,所以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乾脆就把過程簡略了一下。

都是大老爺們點什麼蠟燭,他看見醫院花壇那朵花還挺漂亮的,趁散步的時候順手也就給摘了,買花哪有他親手摘的有誠意。

原本還想著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卻沒想到燭酒正好在屋子裡。

塗年的第一反應是把花往背後藏去,紅色就順著脖頸往上爬,很快鋪滿了全臉,突然就覺得手中的那花燙得不行,他活這麼大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這樣隨便采一朵花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要不還是下次再……再說吧。

燭酒垂眸往他背著的手望了一眼,他從窗戶一路看著他走上來,早就看到了他手中的花,就一朵花而已為什麼要藏……就算他再了解塗年,這會也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塗年:“你今天來得有點早呀?金離來了嗎?”

本來就是沒話找話,但是燭酒思考的角度向來比較刁鑽,塗年手中的那朵花金離辦公室也有,而且他好像聽金離說過他很喜歡這種花來著,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一整間醫院種得全是這種花。塗年現在一臉故作冷靜地問他金離在哪裡,所以他手中的花是要送給金離,這才一見到他就把花藏起來了。

燭酒眯了眼,眼中全是危險,他原本以為夢中兩人已經坦白了一切,沒想到家賊難防。

“金離今天有事,不來了。”

剛好走到門口正揚著手準備打招呼的金離眨了眨眼,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

燭酒瞥了一眼金離,金離立馬把手放下,手中的病曆本很流暢的往白大褂裡頭一塞,說道:“我還有事我還有事,路過路過,我這就走了。”

塗年:“……”

走了也好,這種時候人越少越好。

他直接把病房的門一關,往前走了幾步,手中的花越捏越緊,燭酒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後這一步理應他來走,也必須他來走。

想到這他手慢慢鬆開了,虛虛地握著花,將背著的手重新放回胸前。

塗年:“你不在的日子裡,金離給了我一種藥,他說隻要我吃下去之後就能夠擺脫你了,我想應該是可以讓我不會再渴血,這不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