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病懨懨的團寵 葉煜子 11969 字 3個月前

聽到他的話燭酒微微僵了一下,塗年繼續道:“但是那一刻我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感覺,藥還在我房間的抽屜裡,我沒有吃那顆藥。”

“藥我沒吃。”他說著看向了燭酒。

要他說什麼特彆煽情的話他還真是說不出來,他出生的時候就沒有遺傳到這他一點。他隻是想告訴燭酒他不想斷開他們的羈絆,特彆還是在那麼一個時間點,所以他寧願將自己的性命交托到的手上,雖然這麼想可能會覺得這份感情過重了一點,但是愛情這東西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燭酒盯著塗年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挑開了衣領最上頭的那枚扣子,深深吸了口氣,手握拳抵在上唇處,半晌都沒有動靜。

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塗年咬咬牙,直接將手中的花塞到他手中,“接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

本來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燭酒,嘴角慢慢勾了起來,心好像化作了一汪春水,暖陽陽的,塗年的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激不小的波瀾。

燭酒伸手一拉就將他拉進自己懷中,讓他做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繞在他的腰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有點曖昧,塗年有些不自在,有點想要離開這個束縛住他的懷抱。

“彆動,”燭酒的嗓音微啞,“讓我抱一會好嗎?”

塗年慢慢停止了掙紮,下巴用力一杵抵在他的肩膀上,略為不自在地說道:“抱吧抱吧,有本事你就一直這麼抱著。”

反正又不是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腿也不會麻。

耳旁傳來一聲輕笑,之後燭酒應道:“好。”

塗年語塞,張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第一次告白得留個紀念。他這個告白應該是成功了吧,雖然那條龍一句話都不說,但是他手上還捏著那朵花呢。他想了想,鬆開他的肩膀問道:“那個啥,我的告白成功了嗎?”

燭酒低頭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說道:“應當說我成功了。”他終於開竅了。

兩人走到現在實屬不易,他曾經以為兩人永遠沒有這麼一天,當初塗年討厭他的時候,他的確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明明他和所有人都能和平相處,唯獨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年少氣盛的時候他也很不服這種待遇,的確是放棄過。他本就是天子驕子,身邊從不缺人,可是隻要塗年他的目光就會不受控製地被他所吸引。

原來有些東西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鮮衣怒馬少年時第一次懂得了什麼是心動,他整個少年時期所有的挫敗感全部來源於塗年。很多人說愛人一定要找一個滿眼都是你的人,而他這輩子要尋的便是那個自己眼中都盛不下需要藏於心底的人。

人生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一切都沒有改變又一切都變了。

至於塗年說的那個藥……

剛才他無法思考,這會稍微有些緩過神來才想起來他說的那藥到底是什麼。能斷血癮的藥談何容易,彆說金離了,就算是塗宙都暫時沒有任何頭緒。

塗年現在比較特殊,懷孕之後不管是身體和性格都會產生很大的變化,越到後期反應越明顯。甚至有可能會出現類似中了春.藥的症狀,金離給的那瓶藥之所以說能夠讓他擺脫燭酒就是因為他能在一定程度上製止這種情況的發生,這樣就不需要燭酒的參與……

燭酒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他萬萬沒想到塗年竟然是這樣想的,不過陰差陽錯他反倒要謝謝一下金離了,得好好謝謝。當然,這事也不能告訴塗年,不然他百分之百會炸毛,雖然炸毛也挺好玩的……

就在這時塗荒拉著塗宙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恨不得自戳雙目。

一向冷臉的塗荒跳腳,“燭酒你乾嘛呀!你……你給我放開!”

和塗荒表現不同的是塗宙,表現的那叫一個淡定,連嘴角的那個弧度都還是那麼的完美,畢竟他連他們有孩子這件事都可以知道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就算現在他們告訴他這是他們的二胎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等了一會塗荒沒有等到塗宙的動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tm還是他二哥嗎?二哥不動手隻能自己動手了,他上前將塗年拉進自己懷中護得牢牢的,雙眼瞪著燭酒,恨不得將他拆了吃進肚中。

塗年愣了愣,笑著將兩人的事情告訴了塗荒,塗荒當場就怔在了原地,“什麼?!你不是最討厭燭酒的嗎???”

塗年:“我……”

塗荒:“你先彆說話,我緩一下。”

塗宙眯了眼,先是看了眼塗年而後與燭酒對視一眼,最後目光停在了老四塗荒身上,他以前一直以為塗家的這幾兄弟智商都還可以,現在看來這個結論要推翻了,老四天天圍著年年轉竟然看不出來嗎……

塗家幾兄弟每天掐著時間來看塗年,沒過多久塗洪就來了,塗荒黑著一張臉將這爆炸性的新聞告訴了塗洪。塗洪西子捧心狀,麵部表情無比誇張:“我的天啊?!這是真的嗎?”

塗荒心痛的點了點頭,眼神中騰地燃起一把火,年年怎麼能和燭酒那老奸巨猾的畜牲在一起呢,要怎麼才能悄無聲息地除了燭酒還不讓塗年傷心呢,他這邊腦子急速轉動起來,不過還沒等他想出辦法就聽到了塗洪那帶著滿滿惡意的話。

塗洪湧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小荒荒你彆告訴我這麼久了你真的沒看出來?你不會真的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塗荒:“???”

為什麼他們都知道?燭酒不是塗年的死對頭嗎?!

過了一會塗宇也來了,塗荒不放棄,他不相信就隻有他不知道,於是他又將消息和塗宇說了一遍。

塗宇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塗荒眨了眨眼,就……就這樣???

他有點頹了,自暴自棄地問道:“大哥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塗宇微微皺了皺眉,不然呢?這麼明顯他不想知道也難。

“……”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塗荒看到他那眼神就明白了,一個人走到窗戶邊上抬頭看了看有點刺眼的太陽,落葉被風吹著打著旋落到了地上,活了這麼久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可是燭酒不就是塗年的死對頭嘛,塗年不是一直想要搞死燭酒的嗎?不怪他的智商,隻能說這個世界變得實在是太快了。

塗洪忍笑,一本正經地問塗宙道:“二哥,有沒有補腦子見效比較快的藥方子呀?”

塗宙:“這個倒是有的,隻是我當初以為用不上,所以沒有記,等會我去翻一下。”

塗荒:“……二哥。”

塗年捂著嘴不敢笑出聲來,臉憋得通紅。

見他這幅模樣,塗荒輕歎了口氣,真是白疼了,“要笑就笑,彆憋壞了身子。但是除了年年外你們要是敢笑我就動拳頭了。”

說著他吹了吹拳頭,“反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病房中安靜了片刻,之後發出了震天的笑聲,其中笑得最大聲的就是塗洪了。

……

下午,今天塗宙醫院有點事便先離開了,金離頂替了他的工作來給塗年做檢查。塗年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還多,這會也不例外才吃完飯被燭酒半脅迫性的拉著走了幾圈,回來到頭就睡了。

金離一邊做著例行檢查,餘光瞥見了燭酒手上的那朵花,“喲,我們燭總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弄這些花花草草了,不過你真有眼光,這種花還是我特意從妖界帶過來的。”

“這花的名字叫做太陽,象征著熱情、愛情,還有一種說法是說它的意思是光,象征著飛蛾撲火般的愛情,你是我用生命追尋的人,儘管到生命的儘頭你也永遠是我心之所向。我最喜歡這種花了,所以整個醫院全是這種花。”

其實他也不怎麼喜歡花花草草,但是當初被這個花語給嚇到了,想著醫院裡的綠化還沒解決,便順手從妖界拔了幾株過來,沒怎麼打理但是它們倒是長得很好。

燭酒白皙的手指捏著紅色的花,視覺的衝突顯得格外的有味道,聽到金離的話他的眼神才從花上麵移開,眼中墨色翻騰。

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

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塗年一直說著要出院,他和《幸運》的合約還沒結束,本來塗宙都已經答應他出院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就在出院的前一天他身體的各項數值突然出現了大幅度的下降。

塗宙和金離瞬間忙了起來,又給他做了一次全套的檢查。

雖然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但是他狀態差得都已經可以從肉眼看出來了,臉色白得簡直不像是個活人,眼眸也總是半垂著,一幅懨懨的樣子。

除了塗宙在忙,其它幾人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塗年覺得有點誇張,他現在不痛不癢的,沒有任何感覺,就是覺得比平時更累一點,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疲憊讓他很想就這樣躺下去。

可是他今天已經睡得夠多了,再睡下去怕是真的會把他們給嚇壞了,隻能強撐著精神玩了一會手機。

塗年:“看來我這輩子真的是個小少爺命啊,二哥好不容易答應讓我去工作了,這下又去不成了。我不去沒事,反正錢不多,倒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去工作,到時候沒錢了我這小少爺還怎麼當?”

塗洪:“你可乖乖閉嘴吧,以前八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臭屁得和你四哥一樣一樣的,生了個病怎麼話多了這麼多。”

聽他三哥這麼一說,他也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是多了一些……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酷人設,可彆因為一場病給搞崩了。

下定決心要恢複自己人設的他這還沒開始呢,喉嚨突然湧上一股鐵腥味。

“年年……”

他順著聲音和燭酒對視了眼,燭酒眼中的恐懼讓他有些疑惑,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一手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