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病懨懨的團寵 葉煜子 8118 字 3個月前

意識的最後他看見的全是恐懼和擔心,所有人的眼中都像是盛不住了一般,他想伸手將他們眼中的那些恐懼抹去,但是沒力氣了,手才伸出去就垂了下去,他真的太困了。他強撐著睜開眼看了眼燭酒,好像不管怎麼樣兩人似乎都會走到這一步,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他得醒過來的,他現在可死不起……

因為塗年的影響,塗荒的心臟也開始疼痛起來,細細密密的冷汗鋪滿了整個額頭。塗洪眼疾手快扶著塗荒,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天狐一族隻有到生命最後一刻才能互相感應……

塗宙和金離很快就趕了過來,兩人簡單檢查了一下就開始了搶救。

監測心跳的機器發出的聲音刺耳無比,像是一根針緊緊的插在了名為恐懼的穴道上,心臟被提了起來,就這麼一直懸掛在那,外界再細小的動靜都會讓它不安起來。

燭酒低頭看向沾滿了血的手,手不停的顫抖著,他這輩子沒有比現在更明白恐懼是什麼滋味了。他原來一直在賭,因為天道要護著這個孩子,那麼如果塗年死了的話孩子必定也會死,所以他一直在賭天道不會讓他死,但是現在一切都在說明天道沒有庇護塗年……

他想不明白,這會也無法在集中思緒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久到眾人都覺得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檢測心臟的那個儀器終於又重新恢複了安靜,變成了那固定的頻率。

塗宙喘著氣鼻息極重,腳下也有幾分踉蹌,這會胃裡頭翻江倒海,他強壓著吐意,要是他再慢一分鐘就救不回塗年,他見過太多死亡,早以古井無波了,但是當床上躺著的人是塗年的時候,那份早就平靜被完全的打破了。

因為塗年被救了回來,塗荒也慢慢恢複了。

“沒事了沒事了。”金離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舒服一點,他和塗宙是最明白塗年剛才離死亡多近的人。

金離:“暫時保住了性命,至於原因到底是什麼我們還要慢慢查。不過十有**和他肚子裡的孩子脫不開關係。”

“孩子?”

“???”

塗宇眉頭緊蹙,“什麼意思?”

塗洪和塗荒一臉懵逼,金離看了眼燭酒,輕歎了口氣道:“九尾狐自古以來就是祥瑞,更是有送子這一說法。這一族有極少數的男性也能夠懷孕,塗年也是其中之一。”

“……???!!!”

塗洪和塗荒的嘴不自覺地張大了,眼睛不住地往塗年的肚子上瞥,他們剛才是聽到了什麼東西??!

塗洪:“塗荒你彆動,讓我打你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塗荒沒有理他,不過他現在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塗年懷孕了???艸,這絕對是一個夢。

心理能力明顯比他們更強的塗宇下意識地就看向了燭酒,兩人對視了一眼,塗宇眼神中明顯帶著殺意,不過被他抑製住了,他問道:“這個孩子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塗宙不說話,便全部都由金離來解答,他把塗年現在的狀況大致說了一遍,他越說大家的臉色就越難看。

“今天的這個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現在血已經製住了,不過還不知道造成出血的原因,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孩子的存在會加快塗年的死亡。”

這句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這個孩子是燭酒的,大家也都知道,要是按以前現在早打成一團了,但是今天沒有一個人動,就連平時最沉不住氣的塗荒都沒有動,真到了這一刻彆的事也就變得無意義了。

太陽每天都是東升西落,二十四小時每一分鐘就有一百多人死亡,在死亡麵前不僅是人類顯得很渺小,妖也一樣,神也一樣。死了便是死了,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塗宙和金離忙活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塗年身體各項數值突然下降的原因,原因找到了本來是件開心的事,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高興起來。塗年的病無法根治,每次的治療也都是治標不治本,他就像是一個娃娃,這裡破了就用針縫縫那裡破了再用布補補,慢慢的都快看不出原來娃娃的模樣了,這次就像是娃娃裂了一個大口子,但是那個大口子的布料特殊,一般的針都沒有辦法能夠穿透那層布料無法縫補,所以導致沒有辦法來醫治。

塗年現在的身體太弱了,所以很多對彆人來說是救命的良藥,對他而言就是要命的毒藥,無藥可用也是他們遇到一個難題。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就這短短的幾天中塗年經曆了三次的心臟驟停,燭酒每天都會耗費大量的靈力渡給塗年,但用處不大,隻能讓他的體征稍微平穩一點,維持的時間還很短。

反而因為大量的靈力喪失導致他自己變得很是虛落,金離每次給塗年檢查後也要給他檢查一遍,這又是給血又是給靈力的,再厲害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呀。

但這對燭酒而言,卻是他唯一能為塗年做的事了。

終於熬到了塗年再也熬不下去的時候了,燭酒的血和靈力、塗宙的靈藥對塗年都無用的時候,便是生命結束的時候了……

燭酒將手腕咬開一個傷口,將血滴在塗年的唇上,順著他的唇角溢下,原本蒼白的唇被鮮血染得通紅,隻是因為他現在無法吞咽,隻能讓血順著嗓子流下去,浪費的血比被他咽下的還多。

他也不在乎,用帕子將滴在外頭的血擦去,他的臉色和塗年的也有得一拚了,這些天他表現的實在太過平靜,塗年每一次心臟驟停,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隻是將位置讓開好讓他們搶救,他們搶救的時候他也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眼神都毫無波動,就像是那床上躺著的是個陌生人一般。

金離不明白,之前隻要是涉及到塗年的事不管多小,燭酒都會變了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卻安靜得嚇人。

不僅是金離搞不明白,塗荒也不明白,塗年變成這幅模樣燭酒有很大的責任,要不是塗年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他豁出這條命也會讓這廝去陰曹地府轉上一圈。看在他又是靈力又是血的份上他才忍了下來,但是這幾天眼瞧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這家夥一臉不關己事的表情就讓人恨不得上去捅上幾刀。

隻不過還沒等他動手就被塗洪給攔了下來,“看見年年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了嗎?”

順著塗洪的手指看過去,塗年的脖子上的確掛了一塊小巧精致的墨色玉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塗洪:“你再看燭酒的手腕上。”

燭酒的手腕上也掛著一塊和塗年脖子上相似的玉佩,仔細看能發現兩塊玉佩是一對,邊緣是相契合的,應該是一塊玉佩上拆下來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雙生佩’,以前在古籍上見過一次。”

那次還是因為母親生辰,父親想送點特彆的東西,翻遍了古籍才找出這麼一個東西,還沾沾自喜給他們幾兄弟看過,說是母親一定會喜歡這個東西的,那個時候塗荒還小應該不記得了。

傳聞雙生佩是閻君與閻後的所有物,後來不知怎麼流傳到了昆侖,隻是父親翻遍了整個昆侖也沒有找到那對玉佩,最後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還因沒有準備好母親的生辰禮物而苦喪了很久。

塗洪:“雙生佩如其名,雙生。一旦兩人以此佩結契那麼從此生死與共,一人死另一人便不可獨活。”

也就是說燭酒和塗年如果用這玉佩結了契,那麼再過幾個月塗年死亡燭酒也會隨之死亡。

聽到塗洪的話塗荒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