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隻能是她(1 / 2)

其實闕玉一點都不弱, 不僅不弱,還強的離譜,這雙手在他全盛時期可以直接撕毀化神期的軀體。

化神期的身子每日被靈氣衝刷, 宛如銅牆鐵壁, 鮮少有東西能破壞,除非和他們對等的道器。

闕玉的爪子就是他的武器, 他還練過體,和他化神後期的修為同級,即便不用法力和妖力, 單靠體術,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就是因為太強了,被師父盯上,用五方圓鎖、天道桎梏生生將他的煉體境界壓製到沒進入修行之前,這也是為什麼他現在容易生病受傷的原因。

相當於將他一千多年修行的結晶生生從他身上剝奪, 把這股子強大的力量封印在丹田內, 五方圓鎖不破,他恢複不了,一直都會這樣。

就像一個好好的人突然被放了血,割了肉,大病了一場,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快快樂樂玩耍。

但隻是暫時的, 一旦禁製破除, 他所有修為恢複, 又會成為那個叱吒風雲的邪尊。

拿著一把花色的扇子, 狹長的狐狸眼流光溢彩, 清清瘦瘦的少年裙擺層層疊疊, 一舉一動皆奪目耀眼。

所以為什麼會覺得他很脆弱?

玄朱還是沒想明白, 她也沒有深究這個問題,握著那隻玉白的手繼續給他擦傷。

順著他的手背,將藥膏塗在分明的骨節上,一直到指尖,縫隙裡也沒有漏掉。

闕玉不練劍,手上沒有繭,細細嫩嫩,秀氣的像小姑娘,指甲淡粉,圓潤又修長,很是精致漂亮。

指頭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微微的向外翹,不難看,反而有一種是他特點的感覺,隻有他這樣。

玄朱很早之前便特彆喜歡這雙手握在扇子上,刻意將扇麵打開,擱在很顯眼的胸前,或者遮在眼下,想叫人發現這把扇子有多獨特,他又換了新扇子,實際上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這雙手上。

像一塊無瑕的玉一樣,透著通明和乾淨。

其實他不僅喜歡換扇子,還喜歡換法衣,太清宗有專門的弟子服,真傳弟子是白色的,顧著體麵和年輕人的愛好,並不算醜,但他依舊不穿。

每次都套自己的,五顏六色,像個花孔雀,總有人說他勾引人,和這個也有關係吧,確實好看,應該說人長得美豔,穿什麼都俊俏,那些衣裳就是錦上添花。

次次換了新的法衣也會讓她幫著看,如果她回答的太快,他覺得敷衍,便用扇子輕輕地敲她的腦袋,喊她認真點。

為了讓她好好地觀看,還會湊的很近,展開手臂,前前後後轉一圈,叫她盯上許久,態度十分誠懇才肯相信沒有騙他。

玄朱經常趁著機會細細瞅他的眉眼,她很喜歡那雙眸尾高高挑起的狐狸眼,和他嘴角翹起的弧度。

每次看到他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會很開心。

玄朱收斂下心思,給他這隻手擦完,又去看了看另一隻,這隻是掏雞塊的那個,被燙到肉墊後一直舉的很高,想把肉塊甩掉,所以幸運的隻傷了兩根指頭。

玄朱簡單抹了藥,包紮好便去瞧他的腳丫子。

闕玉很靈秀,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從頭精致到腳隻有她曉得。

可能和他太懶,很少走路有關,腳心是粉嫩的,像從來沒有踩過地麵,小孩子的腳丫子。

大概也因此,傷的很重,兩隻腳腳都燙出了水泡,一個還破了皮。

玄朱握著他的腳腕,拿了剪刀給他剪水泡,麵積太大,疼的他好幾次往椅子裡縮,被她拽過來,壓在腿上,硬是剪完了。

撒上藥,用紗布包好,另一隻腳腳是一樣的待遇。

嚴重的都處理完,玄朱開始給他不要緊的地方上藥,比如脖子和額頭。

先抹脖子,他怕疼,怕難受,每次生病了受傷了都很乖,自己高高揚起白皙的下巴,露出纖細的脖頸配合她。

玄朱靠近了些,挖了點膏藥,糊在他白天鵝一樣的長頸上,從下頜,一直擦到耳後,整個外露的地方,包括後頸,喉結都抹了一遍。

差不多後沾了些涼藥,給額頭上揉,這裡傷的很輕,僅被濺出幾個小紅塊,玄朱一個一個去點,過程中闕玉一直仰著頭,狹長睫毛完全展開,睜著一雙黝黑眼眸悠悠看著外麵。

因為他出了意外,船難得停了停,在一個山野中,方便他待會上茅房。

夜晚的森林很熱鬨,有蟲鳴鳥叫的聲音,還有些發著光的螢火蟲被一寸方船上的亮度吸引,徘徊在四周。

從這邊飛到那邊,又從那邊飛到這邊,尋找可以進入的渠道,沒找著便一直停留在外頭。

闕玉那雙點漆似墨的瞳子裡閃著光,追隨著屏障外的螢火蟲來回晃動,很感興趣一樣。

貓啊狗啊好像都很喜歡這些小動物,會情不自禁被吸引,闕玉雖然隻是半妖,但是血脈裡的力量太強大,這是他的本能。

注意力不在傷口上也好,她動作更順暢,隻偶爾手勁大了,摁疼他,他雋氣的眉眼會微微蹙起,身子稍稍朝後退去。

玄朱耐心的等他緩過來再繼續,有時候明明手很輕,他的臉也左右挪動,她一開始以為是調皮,性子就是這樣的,時不時會惡作劇一下。

比如在十分安靜的環境下突然說話,想嚇唬她,亦或者在她常坐的地方不停的抓出痕跡,讓她待的不舒服。

反正隻要她皺眉,或者給出反應,他就很開心。

玄朱已經習慣了,直接上手將他的臉板過來,剛給他擦好一個地方,他又扭頭,幾次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看螢火蟲。

他喜歡、玄朱僅猶豫了一下,便將螢火蟲引進來,圍著他轉,因為他附近有火光。

桌子上燃著三昧真火,照亮了整個船內,防護屏障一打開,不僅吸引來了螢火蟲,還有些飛蛾,蟲子,蚊子也不少,有些是衝著火來的,有些是衝著他。

剪水泡的時候出了些血,有淡淡的血腥味飄出去,便有大膽的蚊子飛過來,盯上他受傷的手腳。

極寒之地多冷啊,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吸血的小家夥還能活的有滋有味,說明它們強悍,叫它們咬一口闕玉怎麼也會蔫上幾天,生個小病,所以玄朱又將它們統統趕走,重新支起防護屏障,把闕玉保護在裡頭。

她自己收拾了藥箱,簡單洗了把手後去拾掇一片狼藉的廚房了。

油擦乾淨,瓶瓶罐罐扶好,雞塊倒上新油複炸,沒有摻合乾辣椒炒,因為闕玉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受傷不能吃刺激的。

清蒸魚倒是可以。

玄朱將控過油的雞塊用油紙包起來,先擱在闕玉搖椅的桌邊上,供他享用,沒給筷子,隻插了一根簽子。

闕玉現在傷了三個爪爪,僅一隻手能用,還折了兩根指頭,剩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活動自如,也就能拿個簽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