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隻能是她(2 / 2)

倒不妨礙他吃東西,玄朱百忙之中回頭,瞧見他窩在搖椅裡食用的很香。

還以為他會有陰影,畢竟剛剛因為這個受傷,看來他心大到無需擔心。

玄朱繼續蒸魚,學著菜譜上的,下麵加水,上麵擱魚,悶幾柱香時間就好。

她自己閒著沒事在一旁邊打坐邊守著,沒有完全沉浸在修煉中,顧著鍋和闕玉。

鍋還沒動靜,耳邊隻剩下闕玉吃東西的聲音,他有個習慣,美食拿來之前先聞一聞,濕濕的鼻子聳了又聳。人身時也有這個習慣,涼涼的鼻尖湊過去,聞了味道還行便塞進嘴裡,不行嘗都不嘗,好像有預感會不好吃。

每次在空間選果子時都這樣,後來強塞給他,讓他嘗嘗,果然不喜歡。

玄朱忽而聽到嘎嘣脆的響動停了停,神念放開,瞧見闕玉將簽子插在肉塊上,沒有動,低著頭伸出一雙腳丫子和包了紗布的手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盯了許久。

闕玉是突然留意到的,一點點的小傷,玄朱厚厚包了很多層,把他一雙腳丫子裹的隻能瞧見幾根趾頭,手上也是,纏了又纏,脖子上亦有,額頭還繞了幾圈。

他現在像個受了重傷的人,隻看外表不知道的還以為快死了,其實就破了點皮而已。

闕玉湊近了些細瞧。

這待遇可真是少見,以前他受了重傷時都是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從來沒人管過他。

現下倒是稀奇了,起了點泡被包成這樣。

闕玉回頭看了玄朱一眼,她還打著坐,像個古板的小老太婆,就沒見她活潑年輕過,身上不至於散發著死氣,但也如滄桑的老者,沒什麼能激起她的興趣。

就不覺得無聊嗎?

闕玉動了動三根指頭,拿起簽子插了一塊雞肉擱進嘴裡,很快拋下這個問題,想起了彆的。

經過昨天被擄走之後,他心裡其實一直有個糾結。

萬一堯已堯知再來一次怎麼辦?

或者來個比堯已堯知還要謹慎、聰明的人,一下子把他弄走,叫玄朱連反應都來不及,直接將他扔在哪用了,那他多虧啊?

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第一次就那麼平白無故的被彆人占去,是男是女是妖怪還是魔頭他都不知道,太被動了,他不喜這樣的感覺。

所以他決定把自己的第一次提前給出去,交給一個他看得順眼的人。

這個人很顯然,隻能是玄朱。

上哪找又給他吃又給他喝、還給他玩,讓他隨便爬身上踩肩膀,縱的無法無天的人?

現在還給他包紮傷口,頭疼腦熱都是她看護的,一口藥一口水,喂了許久,身子是她擦的,人是她喂胖的,第一次不給她給誰?

闕玉縱觀自己一生,也沒找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所以就她了。

但是怎麼爬床是個問題,玄朱這種正義凜然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脫光光讓她看,她都不看可太難了。

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這麼卑微過,衣裳扒下來叫她套回去,露個手腳讓她包起來,感覺完全無從下手。

但凡換個人,都不需要他做什麼,多盯一眼人家自己就過來了,他的樣貌是公認的,沒幾個男男女女能抵抗得了。

幼時經常被人罵小狐狸精,母親也不是個好東西,到處勾引人,害的人家破人亡等等惡毒的字眼。

他回去講與母親,母親每次都不甚在意,揉一揉他的腦袋說。

沒有成就的人都這樣,不知道反思自己,禁不住偷看她,就怪她長得太好看,忍不住喜歡上她,也能怪她穿的太少。

得不到她就詆毀,她可是正經狐狸精,怎麼可能隨便誰都看上誰都勾引。

母親義正言辭地說,“除非有比你父親還優秀的,彆的阿貓阿狗娘瞧都不會瞧一眼。”

她後麵又加了一句,“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父親還優秀的人了,所以娘是不可能看上彆人的,我們狐狸精可是出了名的癡情,母狐狸要是死了,公狐狸便跟著殉情,公狐狸死了我們母狐狸再找一個。”

她炫耀道:“看吧,相公不死我是不會再找的。”

闕玉:“……”

母親還說,“不要在意那些妒忌我們的人,都是閒出瘡的,管他們嘴裡放出什麼屁,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男為悅己者容,我家兒子穿好看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不是給那些眼瞎的人看的,是給未來媳婦瞧的,隻要未來媳婦喜歡就好,旁人就當個屁放了得了,不能擱在心上,太給他們麵子了。”

闕玉覺得娘說的有理,看來過幾天手好了又要撿起他的美顏丹和玉脂膏了。

話又說回來,玄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他可是試過的,各種各樣的打扮勾引了一圈她也沒反應,眼神始終如一,裡頭乾乾淨淨,沒有愛慕,也沒有彆的。

但他總覺得玄朱對他太好了,超過了一般的關係,他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父親對母親也是這般細心,無微不至,體貼入妙,這也是母親至死不渝的原因。

所以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為什麼父親和母親是愛情,他和玄朱——這算什麼?

闕玉又塞了一塊雞肉,還是沒琢磨出來,他有時候其實看不太懂玄朱。

說她沒心吧,她又處處關懷備至,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他要什麼給他做什麼,搖椅、小桌子、小秋千,還怕他無聊,經常給他洗水果吃。

他剛抬頭看了看螢火蟲,她就把螢火蟲放了進來,讓他可以離近些看。剛撞到油罐,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僅憑著本能在亂竄,她已經上手摁住了小油桶,第一時間招手讓他過去。

他當時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想都沒想跳進她懷裡,她果然給了他很好的照顧,把他泡在水裡,給他包紮,裹成這個樣子。

闕玉攤開手,瞧了瞧上麵的紗布,厚厚一層,叫他活動都困難。

認真想想的話,如果倆人位置換一換,玄朱是男的,他是女孩子,這不就是男孩子追女孩子的那些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