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對——(2 / 2)

韋貴妃是韋家的人,韋家找死士,昭陽那邊便遇到了死士。

雲夢眼眸微轉,看來韋貴妃還真是恨昭陽啊,隻是胡掌櫃說韋家找死士是三天前的事情,昭陽接到司徒銀屏病重的消息是昨日,她怎麼知道昭陽會出宮?

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貓膩吧。

“皇上,臣妾認為韋貴妃此話有失偏頗了,銀屏跟在昭陽身邊十年了,兩個人一起長大的情同姐妹,在臨危之際想要見昭陽一麵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也不知道會突逢變故不是嗎?”孫貴妃解釋道。

“孫貴妃這話說的好簡單的,情同姐妹?昭陽乃是皇上的女兒,怎麼可以和一個卑賤的宮婢情同姐妹?不怕被人恥笑嗎?”

“行了都被吵了,給朕出去,永河留下。”

昭陽是李世民的女兒,他自然是擔心昭陽安危的,更何況還是明目張膽的刺殺,找到江湖死士,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了。

韋貴妃和孫貴妃都是不情願的出去,“父皇,你將永河留下有何要事?”

“昭陽那裡有侍衛跟著,朕倒是不擔心,隻是朕擔心的是幕後主使到底是想要乾什麼,如若是對皇室不利的話一定要將幕後主使找出來。”

不是對皇室不利,隻是對昭陽一個人不利而已。

李世民看著雲夢,見她低頭不語疑惑,“永河你在想什麼?”

“永河在想此事恐怕是難,隻有一個已經死了的死士,恐怕也就要從昭陽的宮婢身上查起了,父皇打了她板子昭陽便找來了太醫給她治病上藥,第二日她也是能夠下地行走的,可見傷情並不重,怎麼好端端的就病情加重了,而且昭陽能否出宮本來就是一個變數,崔太妃如若不同意,昭陽便見不到司徒銀屏,那麼也就沒有死士的事情了。”

“朕也知道,所以真已經讓人去佛寺調查司徒銀屏之事,隻怕那個人在宮中也是有不少眼線的。”

不然宮中送出去一個宮女到佛寺的事情怎麼會知道,而且還能很好的掌握著宮中各個人的心性,知道昭陽和司徒銀屏感情很好,如若換做是彆人,隻不過是一個宮婢而已,堂堂公主有幾十人伺候著,少一個也不算什麼。

“朕讓你留下來是有事情要永河你幫朕去做。”

“什麼事兒?”

李世民看著遠方,一字一句的說道,“引蛇出洞。”

他想要做一個好皇帝,可他注定做不了一個仁慈的皇帝,他不允許有一點兒威脅到他生命和地位的事情發生,同樣也容不下心有謀逆的人。

昭陽看著手臂上無故多了好幾道傷疤的手臂,心中十分的悔恨,“對不起銀屏,如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不會受傷。”

“公主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是公主的近身侍婢,保護公主是我的責任。”司徒銀屏身體虛弱,聲音也沒有力氣的樣子。

“銀屏你不要說話了,我已經讓人去宮中請太醫來了,太醫來了她一定能夠把你的傷治好的,我也已經向父皇稟報接你回宮修養,等回了宮中我一定將最好的藥材給你用。”

司徒銀屏笑著點點頭,但她實在是沒有多少的力氣,不久便昏睡過去了,昭陽親自給司徒銀屏的手臂上藥包紮,包紮之後這才出來,天色已經晚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太醫怎麼還沒來?待本公主回宮之後定要稟告父皇,讓他嚴懲這些光拿俸祿不乾活的太醫。”

“三公主息怒,從此處距離皇宮有大半個長安城,想必太醫也還在來的路上。”

很顯然昭陽並不吃這一套,怒道,“那就快去催一催,難道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嗎?銀屏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讓年你們這些人都不得好死。”

“這是誰呀好大的舌|頭,就不怕風大閃著了?”一道聲音傳過來,昭陽看過去,隻見一貌美夫人走過來,她身邊跟著清雲,而這貌美婦人便是清雲的生身母親麗妃。

“昭陽參加麗妃娘娘。”

“原來是昭陽啊,我就說嘛,在佛寺當中敢如此說話的人必定不簡單,果然如此。”清雲在一旁笑嗬嗬的說道,但語氣當中的嘲諷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也難怪,昭陽你得父皇和崔太妃的喜愛,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比得起的。”

“清雲,主意你的言辭。”麗妃在一旁嗬斥著她,隨後又看向昭陽,“本宮今日奉太妃之命來皇寺進香,聽聞了昭陽你的遭遇,本宮便也沒有回宮趕快過來看看,怎麼樣可有受傷?”

“多謝麗妃娘娘關心,昭陽無事。”昭陽對麗妃行了一禮,“昭陽雖然無事,隻是銀屏她本就有傷在身,為了保護我手臂又被傷到了,昭陽擔心銀屏的傷勢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所以口不擇言了,還請麗妃娘娘……和二皇姐見諒。”

“昭陽知道自己口不擇言便好,這也就是我們聽到了,若是換做旁人,還指不定怎麼想我們皇室公主呢,更何況寺廟是佛門清靜之地,昭陽你動輒打打殺殺的,觸犯了佛祖便不好了。”清雲在一旁悠悠說道,麵帶笑容讓昭陽一陣氣悶。

“昭陽知道了,多謝二皇姐教訓。”

還說什麼好心來看她,分明就是來嘲笑她的,這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偏偏不要他們如意。

麗妃看了清雲一眼,她的女兒脾氣秉性她知道,和昭陽也是一向都不和,這次特意借著她的名義來看熱鬨,勢必要將昭陽說的沒麵子了才罷休,可昭陽到底是皇上寵了十年的公主,在後宮當中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皇上。

“既然昭陽你也無事,本宮和清雲便放心了,此時天色已晚,不如昭陽你同我們一起回去,若是再晚些宮門落鎖了便要等到明日了,皇上也該擔心了。”

“多謝麗妃娘娘好意,隻是不用了,昭陽實在是放心不下銀屏的傷勢,想要等著太醫來了給銀屏診治之後再回去,不然就算是回去了也會寢食難安的。”就算不是因為銀屏,她也不會跟著她們一同回去。

“母妃,清雲看這時辰也不早了,咱們現在回去恐怕也會被攔在宮門外麵,不如也就在這金馬寺住上一|夜吧,金馬寺乃是長安城中香火最鼎盛的寺廟,想必也不會沒有空餘的廂房,女兒陪著母妃在此處沐浴焚香,吃齋念佛一日,也像佛祖表示咱們的誠心,不至於怪罪於昭陽。”

“也好,那便在此住一晚吧。”

昭陽默不作聲,她不喜歡和宮中的人打交道,在宮中生活了十年,她深深的知道宮中的人都不喜歡她,同樣她也不喜歡天賦,也不想要和他們一起討嫌。

“公主,太醫來了。”

“快讓太醫去給銀屏瞧瞧。”說著對著麗妃匆匆行了一禮便進去了。

清雲想要進去,被麗妃一把抓住了手臂,“和我回廂房去,彆再惹事兒了。”

“我哪有惹事兒嘛。”不情不願的跟著麗妃去廂房,但還是把侍女留下來讓她留意著這裡的情況,昭陽的事情,她很樂意看熱鬨。

太醫給司徒銀屏診治,手臂上的傷即使的上了藥已經無事了,至於她板子所傷的,能用的藥都用上了,就隻能靠著她自己慢慢靜養才能好了。

“不對呀母妃,昨日不是說司徒銀屏病重了,將要不久於人世了嗎?怎麼現在又被傷了之後反倒是沒有大礙了?”清雲不解的問道,“看昨日昭陽在崔太妃麵前哭得那麼傷心也不像是做戲,難道是司徒銀屏誆騙昭陽,想要獲取昭陽的憐憫早日回宮?”

“一個宮婢想要獲得主子的憐憫沒有錯,但是斷然不會用這個方法,隻要昭陽來了看到她沒有病危便會知道自己受騙了,到那時候可就沒有主子的憐憫了。”麗妃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金簪從頭上拿下來,雖然已是人到中年,但依舊可以看得出來風姿綽約。

清雲還是想不明白,“那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如若不是她想要那麼做呢?而是彆人幫著做的那又當然如何?”

“那是誰故意讓昭陽來寺廟當中?”

“昭陽的仇家是誰,那就是誰嘍。”

有時候,格局不一樣所能夠想到事情的深度也不一樣,李世民是帝王,昭陽遇害第一時間想到的國家爭鬥,而麗妃身處後宮,她所看到的是後宮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

不得不說這次麗妃真相了,而李世民則因為他想的太多,導致他錯過了就隻是在眼前的凶手。

韋家找死士這件事情雲夢沒有告訴李世民,一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光憑著胡掌櫃的一句話,紅口白牙的沒有人會相信,二來就是城東酒樓的事情,她這些年可都是秘密出宮的,雖說開酒樓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公主開酒樓總歸是不好。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剛剛過了子夜時分的金馬寺漸漸的有了聲響,司徒銀屏所在的院子就悄無聲息的進來了一個人,一身黑衣融於夜色當中,動作極快如同鬼魅一般,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身影。

“什麼人?”屋內一聲大喊,也沒時間亮燈,隻聽得裡麵一陣打鬥的聲音,但是很顯然一方是一直都處於弱勢的,沒兩招就被打倒在地。

隻見黑衣人拿著長劍,對著那人的腹部一劍刺過去,鮮血迸濺出來,濺到了布滿月光的窗上,借著月光能看到,鮮紅的紅色,在黑夜當中格外的慎人,血腥氣跑出來,聞著讓人作嘔。

隨即黑衣人跑出來,漸漸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雲夢在角落的一棵樹上看著這一幕,“公主,人已經走了,我們現在去追嗎?”

“不急。”雲夢緩緩說道,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長劍,人才剛剛離開,跟的太緊容易被發現。

大約過了一刻鐘,從另一棵樹上躍下來一個人,快速的掠到窗前,透過窗戶,看到了裡麵不省人事的人,還有窗戶上已經有了乾涸了的血跡,這才轉身離開。

眼見那人馬上就要離開寺廟了,雲夢縱身一躍躍過去,悄悄的跟在那個人身後,隻見他出了寺廟之後並沒有走遠,站在距離後門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對著手指吹了一聲,細長的聲音從手指和嘴|巴之間湧現出來。

信號剛剛結束,便有一黑衣人從遠處緩緩走過來,他手中的長劍上還沾有鮮血,一路走來,滴落在地上,染紅了午夜熟睡的花草,他便是剛剛在廂房當中動手的人。

“任務已經結束了。”

“那麼……我的任務也就開始了。”

“你想要乾什麼?”

“殺人滅口。”

在死士身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完成任務之後還沒有死的人,都會被另一名高階的死士給殺掉,這也就叫殺人滅口。

這個世界上,活人的嘴|巴再嚴,也沒有死人的嘴嚴,也隻有死人,才是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而因為完成任務的死士都已經被殺人滅口了,這條規定也就隻有死士在臨死之前才知道的。

兩個人長劍出鞘,在金馬寺的後麵對打著,午夜寂寂,耳邊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和刀劍相碰的聲音。

來負責殺死士的人武功都是非常厲害的,畢竟如果沒有把人給殺死了可就是會造成消息泄露,還有可能會叛變,十分的不值當,故而每一次都要確保是萬無一失的。

不出十招,殺人的那個黑衣人便落了下乘,眼看著這時候就要被一劍刺入身體當中,雲夢手疾眼快的一枚銀針射了過去,銀針細可破風,直接攝入行凶者的右臂當中。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行凶者的手臂一痛,隨之手上的長劍摔在了地上,敏銳的向雲夢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但是除了金馬寺的後門什麼都沒有看到,而就在這時候,本來被他長劍擊落的人已經建起了長劍,對著他攻了過去。

而同時,也有一枚銀針射入他的手臂當中,隨之網兜從天而降,將兩個人給罩住,侍衛從四麵八方湧出,將兩個人捉住。

在捉住他們之後,迅速的折斷了他們的手腕,卸掉了下巴,讓他們沒有辦法自儘。

一場戰爭,悄無聲息的結束了,沒有驚動任何的人。

皇宮勤政殿,黎明時分雲夢回來了,李世民看到她回來了長長的鬆了口氣,在她剛剛出宮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此次行動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永河不愧是朕的女兒,有朕當年的風範。”

“父皇過譽了,不過是捉兩個賊子罷了,又父皇給永河的暗衛幫助,不在話下。”皇室有暗衛不是秘密,但是暗衛如何調遣卻是一件秘密的事情。

之前因為她總是去圍場練習騎射,李世民給了她五十暗衛在暗中保護她,跟了她的暗衛便是隻效忠她一人,她不知道李世民的手下還有多少暗衛,也不知道李世民這次為什麼讓她帶著暗衛去捉人。

而這次捉拿那兩個賊人便是用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法子,而那個被害死的人不過是暗衛通常都會使用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那兩個人也沒有交給刑部,讓暗衛審著,但雲夢知道,既然都已經是死士了,每次出任務都帶著必死的決心呢,斷然不會將主家出賣的,更何況他們看起來也是聽命於人的,也是見不到幕後主使的。

倒是昭陽和清雲她們聽說昨晚又有死士過來殺人了,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都是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恐怕就連刀劍都沒有見過幾回,現在接二連三的遇到殺人的事情怎麼能不害怕。

“銀屏,這裡不安全,我現在就帶你回宮,咱們回宮有侍衛把守著皇宮,刺客一定就進不去了。”

“可是大公主還讓抄錄佛經我還沒有抄錄呢。”司徒銀屏也有些猶豫,她當然也是不想要再這個地方呆著了,但是她是冒犯了文德皇後,皇上打了她板子,大公主命令她抄錄佛經,到了佛寺之後就一直病著,一個字都沒有寫呢。

“是抄錄佛經重要還是性命重要?佛經在哪裡都可以抄錄,如若一直在此處,說不定哪一日|你就真的被殺了,大皇姐那裡我會替你求情的。”

昭陽也知道,以她和雲夢之間的交情雲夢不一定會同意她的請求,但這時候也是沒有彆的辦法了,她是一定不會讓司徒銀屏一個人留在這兒的,銀屏如若遇到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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