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陷入了難題,賀雲欽走時將洋房建築圖收在了臥室的保險櫃裡,雖然沒有明確指出第七棟洋房的方位,但從這堆留下的資料中,不難找到一些指示。
保險櫃鑰匙她有一份,可誠如王彼得自己所言,人人都想得到這堆金條,在拿出建築圖共享之前,她首先得確定王彼得的立場。
截至目前,她隻知道賀雲欽組織的聯絡物是腳踏車、暗語是光與真理,然而光憑這兩點,她怎麼繞過王彼得找到組織的活動地點。
為了賀雲欽的安全著想,她絕不敢隨意冒險,倘若不能確定王彼得是敵是友,這消息究竟送還是不送。
她關掉無線電:“王探長,你稍等片刻,我回房一趟。”
王彼得按耐住滿心焦躁,衝紅豆點點頭。
紅豆本已走到門口了,忽又回頭道:“王探長,我記得勘查現場的時候,那幾處腳印雖然都是39碼,但從鞋印的形狀看,有時是男性有時是女性,如果王探長懷疑凶手是向先生,向先生至少該有個女性同夥。”
王彼得一愣:“昨晚查到向其晟頭上後,我直到剛才都懷疑他的同夥是邱小姐,可是你也說了,邱小姐並非39碼鞋,而且向先生在那家愛國組織中地位超然,儘可以在彆處找女性同夥,何況我還在陳白蝶的寓所外找到震旦的金筆……”
總之種種線索都指向向其晟。
紅豆神色凝然:“如果照你所說,進口藥品的郵寄地址都能成為懷疑向其晟的一個疑點,住在那所洋房裡的理應個個都有嫌疑。”
王彼得狐疑地看著紅豆道:“除了你們虞家,樓裡的人我統統都信不過,可是因為這洋房來曆不明,我們之前摸排過每一個人的底細,查來查去,樓裡的住戶隻有向其晟和邱小姐身份特殊,一樓的彭裁縫夫婦跟你們虞家一樣,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然而說著說著,他的語氣變得越來越不確定,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嘴張了張,突兀地停了下來。
紅豆心砰砰直跳,想也不想就拉開門出去,王彼得雖然隨性散漫,並非毫無謀略之人,之所以寧肯懷疑向其晟也不肯懷疑彭裁縫夫婦,一定是這對夫婦的背景極其乾淨,賀雲欽他們跟王彼得在同一個組織,對此想來有共識,難怪以往每回他去同福巷都對彭家人很客氣,打招呼不說,還會拿糖給孩子們吃。
想著想著,她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心越懸越高,不管是向其晟還是彭裁縫,都很難讓人起戒心,就算賀雲欽警惕性高,他身邊還有彆的同伴,萬一戒心不夠,被暗算或是偷襲是幾乎可以預見的事。
轉過角,尚未回房,在走廊上聽到賀寧錚和餘管事說話,本意是想回避,然而因為正好撞見,不免聽見了幾句。
就聽賀寧錚問餘管事:“大少奶奶什麼時候出的門?”
“剛出門沒多久,說是因為打仗的緣故,非要回娘家親眼看看親家老爺和太太不可。”
賀寧錚聲音裡既有不滿又有擔憂:“就算要去也該我陪她去。你趕快事備車,我去段家接她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字數少了點,給大家發個紅包,不是要吐苦水,可是我這打了狂犬疫苗/血清的胳膊真疼啊